论养错疯批恶鬼的下惨(239)
可当牺牲少数人就能拯救大部分人时,很多人都会选择牺牲那少部分人,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从没有人想过这对被牺牲的那群人来说公不公平。
上天何其不公。
童怀听完只问道:“撒亭取皮,那他原本的样子是不是会根本改变成被取皮的人模样”
樊来道:“不会。取皮不是要把人皮剥出来自己套上,不过是借生,就像交崖泽中你们所见的妖贵借人寿,不过是借用他帮助消磨恶念的人几天寿命而已。”
童怀垂下眼眸,嗤笑一声道:“原来真的是他,我还想着要帮他找个借口。”
樊来道:“你见过撒亭”
童怀悲伤道:“在回忆中,我看到了他的长相。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不应该是他,怎么可能呢?”
姒仙道:“撒亭是我们都见过的人”
童怀闷闷地道:“是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樊来道:“或许房冥猜的不错,他来找我时就说他好像对撒亭的身份有了猜测,怕会出事才提前把金弦给我。”
姒仙着急道:“到底是谁?”
樊来只铺纸摆笔,道:“或许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来猜猜看吧。”
说完和童怀执笔一齐在纸上写出一模一样的两个字。
房冥跟在童怀身后,看着纸上的字,愣愣地读出来道:“厉台。”
第90章 失踪
姒仙的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两个字时, 整个人瞬间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不禁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来来回回急促地转了好几圈, 随后又极其肯定地连连摇头否定道:“根本不可能。唉, 童怀, 你不是和他最熟悉吗?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 一个要杀你的人为什么又要救你?这根本说不通。”
童怀同样也不愿去相信这所谓的真相,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告诉他撒亭的真实身份就是厉台, 哪怕这个人是房冥, 他或许都不会相信。
可这一切是他亲眼所见,那双死前惊恐的双眼仿佛永远定格在他的脑海,怎么也闭不上。而面具下厉台的面容就那样毫无遮掩地、真真切切地展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童怀试图出声回应, 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然哑得不成样子, 只能强撑着说道:“我也不想相信会是厉台, 更想不明白他明明要杀了我, 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死路救我一命。可……这是我亲眼所见,我再一次看到的记忆是在葬花林,也就是在那里, 我死前撒亭亲自摘下了他的面具, 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颤抖着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 试图缓解混乱不堪的思路和内心那难以置信的情绪, 喃喃道:“我也不想认为那就是他。”
房冥见他神色痛苦,心疼不已,走上前替他轻柔地揉着脑袋, 声音呆滞地说道:“不疼。”
童怀放松了全身的力气,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依靠在房冥身上,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樊来靠近,想要拍拍童怀以示安慰,却被房冥充满威胁的眼神制止,只能说道:“有疑问那就去弄清楚,你相信厉台,那就相信他,毕竟他救了你是事实,你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和记忆也是事实。不必因为自己相信了一个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就感到恐惧。”
童怀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不会认错,撒亭就是厉台,我就是想要亲耳听听他的说辞。而且……而且他真的坏吗?听了你们刚刚所讲的,身为死地五主被迫承受的一切。我没有资格对你们的选择做评判,没人不想好好的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身为灵师,也不仅仅是想要守护生人域里的人,我曾经也不过只是想要有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已。没有一个人会是完全无私的,自私才是常态。”
樊来哀叹一声,缓缓转身,目光凝视着塔卿的像,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在乎的只有塔卿,其余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如果塔卿还在,我也不会选择去封印。我只想活着,明明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们的恶,为什么要我们替所有人承担。”
童怀动作缓慢而坚定地将金弦系在金弓上,边系边说道:“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厉台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就在金弦与金弓完美合二为一的瞬间,突然发出阵阵夺目的金光,而祈福祠里神龛上的银鼎也跟着发出阵阵银光,二者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相互呼应。
姒仙惊讶地拿起银鼎,疑惑道:“怎么回事?”
童怀只觉金弦与金弓结为一体后,身上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暖流自手心向身体各处流去。
金弦回来了,他受损的筋脉也跟着逐渐恢复。跟随而来的还有他和房冥的两次恩恩怨怨的记忆。
樊来看着相互感应的两个法器,接过银鼎,惨淡笑道:“五大法器属阴阳章最为特殊,想要启动它,还需要金弓、银鼎和往生镜协助,只有这三者是完整的,阴阳章才会被激活。刚刚童怀把唯一残缺的金弓补上,三者出现了感应。”
樊来随即将银鼎递给童怀,恳切道:“你们把它也带走吧,阴阳章虽是我的法器,可仰慈会需要到它,你们将三个法器给仰慈,他会激活。”
童怀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扶三就是仰慈?”
樊来神色淡然地笑道:“我都没见过你们所说的扶三。”
姒仙好奇地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去见仰慈的?”
樊来的眼神望向无尽的虚空,缓缓说道:“是因为你们身上有仰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