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养错疯批恶鬼的下惨(245)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为震惊,这里全然没有想象中的严密把守,也不见任何封印的痕迹,与其说它是重要之地,倒更像是一片被遗忘的蛮荒之地。
入目之处,唯有一棵遗世独立的大树,其树叶呈现出鲜艳的枫叶红,其间点缀着橙黄的花朵,却不见一颗果实。树的周围,一片荒芜,寂寥之感扑面而来。那艳丽的红叶与橙黄的花,在这荒凉的背景下,显得愈发诡异,仿佛是在这死寂之地努力绽放的一抹虚幻希望。
只见谷南靠坐在树下,身边站着错钧、错允和汤荡三人。
他身上落满了红叶黄花,脸上绽放着灿烂温暖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对着大树呼喊:“哥哥,哥哥……”
那声音中饱含着眷恋与渴望,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
而仰慈则如同一棵被定住的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灼伤痕迹,大概是魂体分身的缘故。
他满脸悲伤地缓缓走近谷南,而后轻轻坐在谷南身边,柔声道:“哥哥陪你等。”
谷南转过头,对着仰慈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你都没有实体,会被灼伤的,你走吧。而且你也不是我哥哥,我的哥哥叫冥,不叫仰慈。”
“我的哥哥对我最好了,也对我最心狠。谁都可以见他,唯独我不可以。谁都可以回家,唯独我不可以。”
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仿佛多年来的情感压抑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童怀看着眼前这一幕,对两人这突如其来的“要死不活”状态感到困惑不已。
但他更关心战渺的安危,于是赶忙上前,开口焦急问道:“谷南,战渺人呢?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谷南听到童怀的质问,缓缓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红叶黄花纷纷飘落,洒了一地。
仰慈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他,却被谷南躲开了。
谷南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无字牌,他看着手中的牌子,嗤笑一声道:“这东西可真是废了我好大力气才拿到。”
童怀心中大惊,面上不显,皱眉问道:“你把她功德抽取了?那她人呢?”
谷南像是没有听到童怀的质问,自顾自地来回走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无字牌,眼神中满是嫌弃,仿佛在看着一件毫无价值的废品,嘴里说道:“人?当然是死了,还能怎么样?”
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童怀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仰慈便抢先开口:“岁岁,别开玩笑了,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谷南深深地望着仰慈,片刻之后,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让周围的气氛愈发诡异。
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淡然,满不在乎地掏出一对杯珓,狠狠地摔在地上,平静地说道:“爱信不信。”
童怀一眼便认出,这对杯珓正是当时在长石墓地的王墓中,战渺曾用过的东西,他对此记得清清楚楚,深知这对战渺来说意义非凡。
看着这被无情丢弃在地上的杯珓,对于谷南的说辞童怀已经信了大半。
他颤抖着手将杯珓捡起来,双眼因为愤怒和悲痛而通红,对着谷南质问道:“她到底在哪里?”
谷南却仿若未闻,又慢悠悠地坐回树下,靠着树干,看着众人,语气冰冷地说道:“我确实把她杀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靠着树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回荡,里面蕴含的蚀骨悲伤太过浓烈,让人心神震荡。
童怀看着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甚至有些不认人的谷南,只觉事情越发不对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疑惑,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谷南跌跌撞撞地又走到羲皇树下坐着,他的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他轻轻抚摸着树干,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眷恋,仿佛在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思念哽咽道:“哥哥,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是我的错,小沉没有错。”
仰慈看着谷南,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他看了童怀一眼后,轻巧地就拿过谷南手里欲掉不掉的无字牌,那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本能的反应。
他将无字牌丢给童怀,那牌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未知的命运。
“无所谓了,都给你们。”谷南随后淡淡道了一句,那语气中透着一种疲惫与绝望,仿佛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任由命运的洪流将他淹没。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无神,望着空荡荡的前方道:“你还不出来吗?”
童怀几人瞬间神经紧绷,立马警惕起来。
“不够精彩。”
伴随着这道声音传来的,是几下沉稳有力的掌声。只见一人迈出步子,从树影之中淡定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沉稳,这般姿态不像是紧张的对峙,倒像是老友见面时的轻松闲聊。
话说回来,他们也的确算得上是老友。
撒亭依旧是那副带着面具的模样,面具遮掩之下,全然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
“撒亭!”出声的是姒仙,他带着姜季、姜今以及樊来居然一同出现了。
童怀目光转向樊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樊来神色轻松,说道:“快要结束了,我来为这结局添上一笔。”
童怀又转头问姒仙:“事务处理得怎么样?”
姒仙拍拍胸脯,自信满满且胸有成竹地回道:“放心吧,我出马就没有救不了的人。”
“谷南,我本以为以你的性格会不甘心,非得闹到仰慈自愿走出死地你才会罢休。没想到啊,没想到!”撒亭摇晃着手中的法空铃,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