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养错疯批恶鬼的下惨(95)
他死死地盯着童怀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还是厉台更重要是不是?”
童怀脚步未停,只是骂了一句:“疯子。”便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流珈看着童怀决绝离去的身影,又瞅了瞅房冥周身暗沉沉的气氛,心中一阵忐忑。他战战兢兢地问房冥:“大人,渺渺他们人呢?”
房冥此时正处在盛怒之中,听到流珈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滚!”
流珈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言。
谷南站在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下巴对着童怀一抬,幽幽道:“有本事你对着他吼去”
童怀一个人直直地往前冲,心中的愤懑让他的脚步愈发急促。然而,没走多远,那令人厌恶的七鳃鳗一样的怪物又出现了,争先恐后的游水声从前方传来。
童怀忍不住骂了一句:“晦气。”
他紧握着干令,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可身后却传来了异响,头都没有完全转回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感受到脚边有金色的光快速向童怀正前方快速游来的七鳃鳗窜去,速度快到激荡起足有膝盖高的浪。
金弦在房冥的操控下,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七鳃鳗。当金弦与七鳃鳗接触的瞬间,一场血腥的绞杀拉开了帷幕。一只又一只的七鳃鳗被金弦绞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尸油。碎肉和鳞片四处飞溅,整个洞道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尸块堆积如山,漂浮在尸油上,让人不忍直视。但房冥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继续操控着金弦,向洞道深处延伸,所到之处,七鳃鳗无一幸免。
此时的房冥,才是真的生气了。
童怀怔怔地看着浑身杀意的房冥,看着他将那些七鳃鳗杀得片甲不留。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房冥如此生气,那股汹涌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洞道都燃烧起来。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在看到房冥脸上一片青,他咬了咬嘴唇,心中的倔强渐渐被柔软所取代,终究还是心软了。
童怀迈着步伐向房冥走去,等走到人面前时,房冥却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继续向前走去。童怀心中一紧,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房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性还不小。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谁也不理谁,各自沉默地往前走。洞道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渐渐地,他发现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即使没有手电的光芒,也能勉强看清一些洞道的情况。
随着他们的前行,洞道开始有下降的趋势,那令人作呕的尸油也越来越深。原本只在脚踝处的尸油,现在已经能够淹没他的膝盖。童怀身高将近一米八,尸油淹到他的膝盖,现在可是足有半米之高。而且,地势还在不断下降,水位还在持续上升。
童怀怕遇到下水道一样的下落,于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走,也提醒到身后还在和他赌气的人:“小心一点。”
童怀捻了捻手指,墙壁不知道是什么,黏糊糊的手感,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那触感仿佛是无数微小的触手,黏在童怀的手指上,令人作呕的黏糊感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那粉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气息,仿佛是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滋生出的不洁之物。
但此时的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童怀注意力被吸引走,踩到了不知什么东西,脚下一崴,只觉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惊慌,手中的手电也在慌乱中脱离了掌控。只听“扑通”一声,手电掉入了黑油中,溅起一小片油腻的水花。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狼狈摔倒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靠近,房冥以最快的速度搂住了他。
尽管两人正在吵架。
仅仅片刻,房冥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松开手,再次恢复了那副不理人的模样,径直转身背对着童怀。
童怀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气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明明自己是出于担心才会那样对他说话,怎么如今搞得自己像个恶人一样。
周围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仅剩下那一点点微弱的反光。在这阴森的洞道中,失去了手电的光亮,危险不言而喻。
童怀心中暗叫不好,正准备去捞手电时,房冥那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童怀,你的手!”
童怀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只见那只手上正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有的还爬到了他的手臂和衣袖上,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童怀皱起眉头,轻轻搓了搓手,那黏黏糊糊的感觉依旧让人十分不适,与此同时,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
房冥微微眯起眼睛:“有蹊跷。”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洞道的墙壁。那上面也正发着微弱的绿光,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四周的墙壁上全是若隐若现发出绿色光芒的壁画,呢光像萤火虫一样,时有时无。壁画在动,不,准确来说是那光在动。
童怀他抬眼望去,只见两边的洞道全是像沙子一样流动,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谷南微微皱着眉头,屈尊降贵般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把墙上流动的绿色。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放松,笑道:“这可不是颜料,是虫做成了壁画,而且还是活的,绿色应该是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