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万要听话(88)
蒲听松的目光落在江弃言捻着袖口的手指上,这幅害怕拒绝而忐忑不安的样子实在不似作伪……
当然不是作伪,只不过是有选择的真实。
在先生深沉的目光中,江弃言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
从小先生为了培养他的服从,第一次见面就脱他衣服,后面更是帮他洗澡。
小时候的他,先生不觉得有什么。
那现在呢?他不信先生还能坐这么稳当波澜不惊。
江弃言这么想着,把腰带轻轻递到蒲听松手中,然后就乖巧地张开手臂,不动了。
“陛下?”蒲听松着实是惊了一下,眼眸越发暗沉,“此为何意?”
自然是……
勾引你啊。
江弃言不答,只是眼神更加委屈,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先生不喜欢言言了吗?先生以前很照顾言言的……”
“陛下,您已经长大了”,蒲听松眉心直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真不是错觉,江弃言就是故意的……
可这委屈却也实在是真实,好像真的很不能接受自己不帮他洗。
可是……面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是小孩子了……
蒲听松一抬头,就看见江弃言咬着下唇,马上要哭的样子,他揉了揉眉心,沉声,“好,别哭,过来,给你脱。”
江弃言走近,故意走得很近很近,直接站在了先生两腿之间。
蒲听松目光又暗沉了一些,他感到有些坐不住了,便把江弃言往后推了一点点,腾了位置站起身,这才弯腰给江弃言解衣带。
然而他才刚弯下腰,就感到两只手绕过脖颈,圈住了他的脖子。
“陛下,您这样,臣要如何脱?”
江弃言抱着先生的脖子,直接在先生耳朵边说话,“先生自己想……”
还想什么呢?蒲听松认命地叹了口气,“小祖宗,你就不知道羞么……”
有什么好羞的,反正先生已经看了他很多次了。
蒲听松到底是给他身上衣裳尽数扒掉,然后目光沉沉把他抱进了浴桶。
打泡泡的时候,蒲听松的手都在抖,目光越来越暗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压抑些什么。
江弃言倒是没有更过分的动作,一张一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先生不就是那么驯化他的吗?
他便只是乖乖地趴在浴桶边上,安静不动了。
江弃言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蒲听松见他不动,心底疑惑打消了一些,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松了口气,认认真真搓洗起来。
搓洗完,蒲听松低头看见他眯眼睛的样子,感觉有点可爱,没忍住挠了挠他的下巴。
挠狗似的,江弃言心底涌起一丝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蹭了蹭那只手。
他蹭了一小会儿,刚有点舒服,那只手就缩了回去。
又是这样,先生就喜欢吊着他是吗?
好,看谁吊得过谁。
蒲听松取了毛巾,把他抱出来擦水,又给他换上明黄的御用寝衣。
是新的,才裁出来不久,赶了两天一夜才完成。
宫女进来换了水,蒲听松沐浴完,刚躺上床,身旁的柔软就动了。
江弃言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耳边,轻声,“人前我们是君臣,人后我们是什么?先生还没说完呢……”
蒲听松只觉得这声音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他很难想象江弃言是怎么做到语气又乖又危险的。
“拜过堂了”,江弃言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悲伤,很真诚的那种悲伤,“先生不知道答案,那言言教你。”
“人后我是你的妻。”
第49章 争锋
听起来不像是玩笑。
烛火葳蕤之下,两双眼睛无言对视良久。
久到仿佛天已将亮,但其实不过是错觉。
很久之后,蒲听松忽然挥袖熄灯,与此同时江弃言感到腰上压了一只手。
“睡觉。”蒲听松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冷。
江弃言感受着腰上的力度,在漆黑的浓浓夜色中露出一个无人得见的笑容。
听起来是很冷,但那里面藏着的惊疑不定被他听了出来。
他们实在太熟悉了,先生熟悉他,他又何尝不对先生了如指掌?
听多了从容语气,再听这种惊疑,怎么就那么新鲜呢?
江弃言仿佛一只得了趣的猫,趴在蒲听松胸膛上,听着里面沉稳有力的心跳。
先生啊,你心跳好像乱了呢。
他轻轻蹭了蹭心窝窝处,腰上的手加了些力道,似是不满他的乱蹭。
威胁他吗?可是他巴不得先生再把手收紧一点。
最好是掐出点青紫痕迹,那是属于先生的痕迹,他会小心翼翼的保护它,不让它被先生发现,然后留它很久。
但他最终还是安静下来,任那些疯念在黑夜里慢慢发酵。
江弃言安静了,蒲听松的脑袋却很乱,乱糟糟的一团,理不清是什么东西搅在里面,搅得他头脑都不清醒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应该把人推开,然后拂袖而去。
结果却只是把人按怀里,说了声不轻不重的“睡觉”。
直至深夜,蒲听松才终于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梦境像一幅乱糟糟的画,东一块西一块抹着不知道什么颜色,抹布一样脏乱。
太阳是刺目的白色,两边是褪色的宫墙,老人牵着他的手,每走一步,就有一排人头落地。
“知道为什么我的妹妹、你的母亲会难产而死吗?”老人一边走,一边跟他闲聊。
那一年他九岁,那一年他父亲死于他的袖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