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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打江山(66)+番外

在场几名队长也少有知道的,马贺大骂:“可恶,是我们大意了,让守备营钻了空子。”

徐三泰则摇摇头:“骄兵必败,咱们刚才自信过了头。”

俞虎说:“属下也找不到这条路,不过山寨地方这么大,四周山脉相连,其实隐秘的小道怕不止这一条,若有人不嫌远,后山也是能摸上来的。”

叶云岫平平淡淡的语调说道:“便是没有这条小道,就你们两营如今这样子,遇上训练有素的对手只能输,给我三百人我能轻松攻下山寨。”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毫不留情,在场的山匪们顿时脖子一紧。

还说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呢!

玉峰岭地处两州交界,又一直小打小闹,不起眼,乱糟糟的世道中劫个道、绑个人,只要没惹到官府权贵便也没人管,没弄出什么大动静,这才杵在这里好几年,得亏没有官兵来清剿。

形势不容乐观。

谢让摇头叹道:“如今知道这条道的人可就多了。俞二当家速去安排人手,把这个漏洞堵上,后山也要布置哨位。咱们这山寨看似占据了地利,其实岌岌可危,刚才寨主也说了,但凡惊动了哪一方,几百官兵足以剿灭咱们了。所以从即日起,两营都要加强练兵,两营和各队互为比较,若是哪队落了后,那便是你这队长无能怂包了。”

先从纪律和体能开始。

于是两营成立后,刚有人松了一口气,便发现“越野跑”成了每日例行的训练任务。

稍有不同的是,先锋营每日雷打不动的二十里轻装越野,守备营要求降低一些,每日十里,跑完了回来再做其他训练。寨主也不教他们别的,除了队列和兵器劈刺的训练,便整日把他们扔在山上摸爬滚打,在后山挖深坑、砌高墙、搭独木桥,挨个队、挨个人的限时过关。

叶云岫的练兵方法简单粗暴,除了体能训练,就是对抗演练,实战才能磨练人。毕竟她自己的经验便是如此,养父说过的,花架子没用。

于是一时间两营各队奋勇争先,上午训练比个高低,下午上山干活都要比一比,生怕落了后,变成大当家口中的“无能怂包”。

上午两营练兵,其余老幼妇孺便养鸡种菜、洗洗刷刷、干一些力所能及的轻活;下午所有的人都上山采石伐木,再合力运来。两营的青壮年便如同农忙季的驴,一个个谁也别想闲着,傍晚收了工往床上一瘫,哪还有力气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山寨建房也不能乱建,需得好生规划。万事开头难,可大当家和寨主要拆了窝棚建新房,山寨里自然是人人拥护支持,就没有不愿意的。便是有几个偷懒怨言的,也要被妇人们骂一句“懒驴”,叫他等着大冬天住窝棚冻死算了。

一时间整个山寨热火朝天,千头万绪,把谢让也忙得脚不沾地。

人多力量大,仅仅两日之后,叶云岫和谢让住处的院墙就垒起来了,一同在院子东侧搭建了两间小屋,石墙茅顶,尽管简陋却也很实用,一间做厨房,另一间谢让就布置成了浴室,眼看天气热了,不然他们家里两口人洗澡不方便。

然后谢让的床也送来了。他又不好明着要床,只能借口看书坐卧,所以送来的依旧是一张卧榻,放在外间,晚间铺上被褥,谢让看着竟十分亲切,好歹他不用每晚打地铺了。

还有一个叶云岫几次跟他抱怨的事情,就是茅厕,也得趁着建房提前规划,早早布置起来。

实话实说,山寨都没有像样的茅厕。他们刚来时,山寨环境很脏,山上大都是男子,一群毫不讲究的莽夫粗汉,荒山密林随地解决,聚义厅旁边不远有个公用的茅房,脏污不堪,臭气熏天。

山上的女子即便再不讲究,也不能跟男人一样,只好悄悄在家里用恭桶。

所以山寨这些日子以来,叶云岫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这个了。

可是吃喝拉撒,都是再现实不过的事情了,上至皇帝,下到贫民百姓,谁也不能免俗。

是以这几日,谢让和叶云岫两人有志一同,罚人的手段就是“挑粪”,每日练兵输了的,管他什长、队长都要带头去打扫山寨,挑粪到后山堆肥,为此后山还专门挖了好几个大大的积肥坑。沤肥之后再晾晒,便成了极好的肥料,山上开荒的田地瘠薄,正好用来改良土地。

一段时日下来,山寨环境终于干净整洁了一些。

谢让严令两营的汉子们,不得在山寨随地便溺,各自也回去教导管束自家的孩子。再从根本入手,山寨建房务必同时把茅厕规划好。

山寨用水没那么便利,茅房不好冲洗,便尽量建在田地角落或者山寨四周,利用草木灰覆盖遮臭,再勤加打扫,运去后山积肥。

好在谢让对这些事情都不陌生,山寨也不乏能人,尤其后来的灾民中就有一些工匠,泥瓦匠、木匠都有,也没什么太高深的手艺,不会可以学。大家集思广益,总归既然下了这么大力气,就要把山寨建得像个样子。

他忙他的,叶云岫除了每日督促跟进两营练兵,闲暇无事,便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一趟陵州之行,她开始琢磨着,作为这个时代的首选交通工具,骑马还是要学的。

叶云岫学骑马不难,难的是她先要克服自己对马的心理抵触。毕竟长这么大,她对所有的活物都本能地排斥。尤其马这样体型大的活物,在末世往往是意味着极大的危险和恐怖。

所以起初一段时间,叶云岫学骑马都是跟谢让共骑。谢让也察觉到小姑娘那种微妙的表现,不是不会骑,不是驾驭不住马匹,她似乎就是不敢一个人骑,非要他坐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