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才知,我竟是清冷权臣白月光(292)+番外
萧无咎既然查到了真相,就不可能坐视他的母妃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他这是打算回击了吧。
楚明鸢抬眼往窗外看去,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一黑一白两头海东青展翅翱翔,鹰唳声一阵比一阵嘹亮。
莫名地,楚明鸢觉得心绪安宁,转头对他说:“不急,明天再去吧。”
“喝了这杯茶,你先去好好睡一觉。”
但萧无咎半点不想睡,倾身凑了过来,含笑看着她:“你陪我一起?”
楚明鸢才刚凉下来的面颊又开始微微发热。
她哪里敢与他一起睡,他总爱在被窝里闹她,没一个时辰消停不了……
“我还要给母亲针灸呢。”
她义正辞严地说道,看了眼壶漏,发现时辰差不多了,就匆匆站了起来。
“你快睡。”走到门帘前,她又回头凶巴巴地警告了他一句,“小心我找母亲告状。”
说完,她近乎落荒而逃般跑了。
萧无咎望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无地声笑了起来,回了内室歇下。
他是真累了,过去这三天他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才比预计提前了两天赶回京城。
萧无咎睡得很沉,这一觉,直睡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小夫妻俩按照原定的计划出了门。
在去往陆家的路上,楚明鸢照例拐了一趟镇南王府,她去给顾策复诊。
而萧无咎干脆就没下马车,甚至懒得去看镇南王一眼。
一炷香后,楚明鸢回到王府外仪门时,远远地就看到静安县主跪在马车边,对着马车里的人哀求着:
“二叔,求求您。”
“我知道我爹犯下弥天大错,害得祖父差点命丧黄泉。”
“我爹罪有应得,可我弟弟……他才十一岁而已,什么都不懂,他是被旁人撺掇的……”
静安县主抽泣不已,纤瘦的身子颤抖如风雨中的娇花。
这还是那日皇觉寺后,楚明鸢第一次见到静安县主,小姑娘在短短半个月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枯瘦如柴,黯淡无华。
第259章 不是一家人,是仇人
下一瞬——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窗帘,比精雕细琢的羊脂白玉还干净漂亮的手指在藏蓝色窗帘的映衬下愈显白皙。
窗帘后,露出萧无咎的半张脸,风姿俊雅,昳丽如画。
“静安,你这动不动就对人下跪的习惯,看来是跟你祖母学的。”
萧无咎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诮。
京城中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包括白侧妃和许氏带着棺椁堂而皇之地跪在了仪宾府大门口,引得无数百姓来看笑话。
当时静安县主虽没有跟着去,却也是知道的。
“我……我……”静安县主结结巴巴,形容间难掩惊惧之色。
在万寿节时,她看到萧无咎的第一眼倍感惊艳,觉得是她迄今见到的最俊美的男子。
可现在,她再看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仿佛来自深渊的妖鬼。
绝美,却可怕。
因为他,她的家彻底毁灭了。
理智告诉她,是父亲犯下大错;但偶尔,她也会觉得要是没有萧无咎,父亲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静安县主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只能苦苦哀求:
“二叔,您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阿睿?”
“我可以不要县主的头衔,也不要王府的一切……”
“阿睿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他不会跟二叔争的,更对二叔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她的父母已经被夺走了世子与世子妃的头衔,父亲被关刑部天牢,待三司会审后,怕是会被判秋后问斩。
若是她与母亲再失去弟弟顾睿,她们母女就一无所有了,将来更没什么指望了。
她试着去求祖父,但自皇觉寺一别后,祖父就不愿见她与母亲,三人虽然同住在一个王府中,她们母女与祖父却好似隔着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堑。
过去这半月,母亲日日食难下咽,以泪洗面,常常抱紧她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静安,母亲只能靠你了。”
“阿睿是长孙,你祖父一向喜欢他,现在只是一时气头上,才不愿为阿睿求情。”
“静安,你一定要设法救救你弟弟,你祖父也很疼你,为你请封县主。”
“若是没有你弟弟,我们孤儿寡母,你将来出嫁,娘家也没人撑腰……”
“你弟弟在,我们这一房才有主心骨。”
母亲说的对,祖父一向喜欢弟弟。
她们必须保住弟弟,就是没了爵位,弟弟依然是顾氏子弟,大裕宗亲。
“呵。”萧无咎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从上而下地俯视静安时,透出一丝冰霜凛冽的寒意,映衬着他那浅笑盈盈的眉眼,现出一种既矜贵又张扬的矛盾感。
萧无咎一手闲适地搁在窗槛上,食指漫不经心地叩了叩。
“十一岁?还只是个孩子?”
“你父亲把世子令牌给他的时候,可有想过他只是个孩子?”
“你可知这次的哗变死了多少人?”
顾湛早就从镇南王手中得了南疆军三成的兵权,凭借他的世子令牌可以调动三万大军,才会有了五月南疆军的那场哗变。
她不知道……静安再次语结。
她了解她的弟弟,她弟弟是父亲的独子,王府的独苗苗,自小集祖父、父亲的宠爱于一身,他从来没什么野心,只想当个富贵闲人。
“一千三百二十六人,还有五六十人落下伤残。”萧无咎平静地告诉了她答案,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