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83)
“男女授受不亲,无论有何不满,往后都不可再这样扑……”
话未完。
少女忽然转头吻上傅廷渊。
当着他的面,她踮起脚尖,仿佛要洗去他方才留在她唇上的片刻耻辱,转而失控地亲吻她的未婚夫。
激烈到甲板上其他几人赶过来时。
都止不住发出尖叫,纷纷起哄。
这年端方持重又克己复礼的太子殿下,显然猝不及防。他先是怔然,而后无师自通地轻揽少女腰肢,将人揽入自己氅衣里,这才瞌目闭眼,红着脸青涩又情动地给出回应……
这样一幕。
距离江揽州不过三步之遥。
。
此时此刻。
十六岁到二十一岁,隔着悠悠近两千个日日夜夜,他冲破年岁与时光,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挞伐。
人最奇妙的地方在于思想、记忆,它不受控制,不被约束。故而每次回忆过去,江揽州都仿佛再次回到那年元宵的甲板。
即便被泼一脸的水,鼻梁也被她丢来的杯盏砸出血印。
他还是想笑。
换句话说,每当他回忆那场游戏,就等于见她一面,并吻她一次。
只是千万次下来,无论哪一次。
最终闪回的,都是她和傅廷渊在月下拥吻的画面。
“薛窈夭……”
声线暗哑,断断续续。
到后来,江揽州仿佛被邪神附体。
语气里蕴着前所未有的极致兴味、愉悦,也蕴着化不开的绵疼苦涩,更还有薛窈夭无法理解的……隐隐疯魔。
“曾经……我想死去,死在战场,被敌人的弩箭贯穿心脏,或头颅。那样就可以……去见阿娘。”
“八岁那年,就想死了,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和傅廷渊吗。”
“你从来高高在上,目下无尘,自幼看我的眼神,像看这世间最卑贱的杂草,欺辱我,践踏我,驱逐我,不要我……”
“可塞北的冬天,真的好冷。”
“一个人走路,也好寂寞……薛窈夭。”
“你有家。”
“而我没有......”
“下地狱之前,记得还我一个。”
前所未有的脆弱情态,伴随狠戾而不留余地的持续掠夺,有滚烫液体坠下,不知泪水还是汗水,灼得她阵阵心悸,忍不住伸手抱他。
太多繁杂心绪,想要理清,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一时也分不清。
这人究竟有多恨她,又究竟想要什么。
她只下意识呢喃,“别说那样的……谶语……”
别说死在战场。
也不要被弩箭贯穿心脏。
不吉利的话,听着怎么都不会让人舒服。
“但是现在,本王又不想死了……”
薛窈夭:“……”
咬住她的唇,江揽州嗓音森然,低哑冷冽,像在宣誓,又像是在隐隐约约地向她表白:“我要未来,江山,你。”
“身体和心,全部所有。”
“就算会死,也要死在你身上,薛窈夭。”
爱我。
或者杀死我。
彼时的北境王妃,并未料到未来某天。
自己会当真被逼着去做那种选择。
而她这晚见识到的,不过江揽州内里疯魔的冰山一角。
。
予他“失控”的结果。
就是接下来将近三天,薛窈夭躺在床上下不来地。
灼流一遍遍涌入深处的感觉,令她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死过不止一次,偶尔对镜自窥,还会被自己身上骇人的红痕、及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吓到。
可恨床帏之间疯够了,江揽州白日里衣冠楚楚。
依旧端得仿似九天皎月,不容侵犯,不可攀折。
唯有私下里。
譬如喂她喝汤药时。
她嫌苦拒绝,他会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温声诱哄,“当真不喝,非得要本王用嘴来喂?”
是了。
白日里他又变得“正常”多了,虽然依旧冷硬霸道。
但至少不会再说些奇奇怪怪又吓人的话。
“......”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薛窈夭不懂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同时兼具温柔、嚣张、下流。偏偏那近乎邪肆的冷峻眉眼,似笑非笑时,眸底总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无底暗渊,稍不留神就会被吸入进去。
“小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殿下长大之后,会这般......”
“什么?”
少女哼了一声,别开脸不说话了。
“幼时也没看出,姐姐长大后......嗯?”
嗯的什么,不言而喻。
彼时阳光透纱而入,将两人的影子打在殿壁上。
抛开各自的盘根错节,日子美好得不像真的。
江揽州显然心思极重,且是极难撬开嘴的那种。
即便特殊时刻泄露的那点,也不足以薛窈夭窥见他内里底色。
且有些问题,譬如什么多想杀了她和傅廷渊,再譬如想要江山……其背后含义,薛窈夭不敢深想。
一番试探下来,她甚至有些害怕。
比起触碰他的心,她似乎更想要平静生活,安安稳稳。
索性不再“激”他或追根究底,只先这么安稳过着。
...
身体上的契合亲密,当然也引发了不少变化。
好比那场“疯魔”后,江揽州当真开始与她同塌而眠,也是真正“同居”后,薛窈夭才发现这人从前的日子有多粗糙寡淡。
在府邸时,江揽州的日常除去演武,书房公务,偶尔接见官员或重要拜客,便只剩下沐浴,外加回寝殿睡觉。并且每晚睡前,他不会看看话本,饮饮香露......也没人陪他说说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