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梨花落枝头(重生)(126)+番外
马车在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并不算缓慢甚至可以称之为有些焦急,彻底到达凉州府内,众人被迎接到岑家大郎的府邸。
岑则挥退了想要为他接风洗尘办宴的管事,他叫来管事道:“人呢?”
鞑靼虎视眈眈他们却在偷奸耍滑?岑则一下挥落了正厅面前的香炉,正要进门的古木雅见岑则越来越脾气难耐的模样,管事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战战兢兢的点头道:“我这就去寻。”
此话一出岑则面色才好了一些。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驻守在边疆的指挥使,却等来了商户稜卫。
管事来报此商户以卖药材为生所售药材遍布整个大周,甚至西域鞑靼,岑则听闻怒火已临界快要彻底爆发。
他手指按着眉头头痛欲裂,倏地睁开眼睛对着管事道:“商户找我干什么?滚出去。”
管事实在是诧异岑则现在的模样,早年间岑则来边疆历练,他是见过几次的,彼时还年少的少年虽然脸总是黑沉沉的,但是如果有人与他问候,他也会展露微笑以表回应。
哪里像现在这样情绪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从后揪着不可控制。
之前只是黑沉的面颊现在满是阴郁,管事出去一会又折返回来,岑则这下真的怒了,大喊阶予:“你去把那商户给我赶走,再不走直接杀了。”
阶予听的心惊,将军情绪失控真是一日比一日厉害,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能治得住将军的徐姑娘。
他是有这个想法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听令出去赶走那商户。
此商户正是稜卫本人,他颇为低调,身后只跟着一个护卫,他一脸谄媚看着来人,听闻是要赶他走,也不恼怒,只是侧身,露出身后不远处的木车,车里一堆药材。
等阶予看清楚后,这才道:“这位大人幸苦了,你们镇守边疆造福百姓,我作为凉州最大的商户,能做的只有提供一些微薄之力,希望大人笑纳。”
阶予一怔,未料想到他会这般说,虽然有点想收下,可还是听令对着稜卫道:“不用,请离开。”
稜卫三番五次被拒绝,也有些恼怒,真是油盐不进,可面上还是满面春风的。
道:“好的,如果将军有需要,记得派人来药材坊寻我。”
这个时候恰巧一个白面小厮跑来,对着刚与阶予告退的稜卫道:“梨花姑娘有事情要禀报,似乎是有人成功偷跑出大山。”
“什么?”稜卫一惊,无法顾及还身处何处,怒骂:“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让梨花滚开见我。”
小厮转头急忙要走,就听到稜卫又道:“把那个叫什么阶什么……的也给我一同叫来。”
“阶?梨花?”这两个词一同出现,让阶一眼皮一跳,他猛地看着稜卫走远的背影,片刻后才苦笑,怎么可能是阶一与徐姑娘。
阶予摇摇头,也转身离开。
啪啪啪。
巴掌声络绎不绝,徐藜挡在阶一身前,敛去狠意对着稜卫鞠躬致歉,点头哈腰道:“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是我未看好他们,您处罚梨花一人可好”。
那个逃跑的少年才十六,因生下来脸上有一大片红褐色胎记,被自己亲人卖给稜卫,太过年幼,每次上山都害怕的发抖,不去就挨打,他观察了许久,发觉徐藜虽每日不苟言笑,却在打手看不见的地方颇为照顾他们,每次上山猎捕到的野味,都会给他们分一些。
他去求了徐藜,少年没有想到,徐藜听见会直言不讳道:“帮你逃走,谁来帮我,我也想走,这样吧,你帮我出去,我再来找人救你。”
少年本就发红的面皮一下红透,他不可置信,他以为徐藜和这里其他人不一样,未料到她更加刻薄。
“怎么,不愿意就滚。”少年面色憔悴,强忍住泪水跑了。
徐藜以为少年无人帮他,他会知难而退,未想到少年敏锐发觉了打手今日变少,趁着此时对着徐藜道:“阿姐,让我去吧,今日我想教练胆子。”
徐藜无法拒绝,虽诧异他今日的主动,又隐约觉得他的变化与今日打手变少有关,可还是不忍说不。
徐藜也觉得今日是逃跑的好时机,可阶一伤的实在太重,她只能等他们伤好再行动。
进山后,少年一直左右乱飘,眼看着藏在树干上的打手灼灼看了过来,徐藜不小心踢了他一脚,嘴里骂骂咧咧:“还是如此胆小如鼠。”
少年好再不傻,知晓徐藜在提醒他,也不敢再乱看,他们前后脚在山上走着,越靠近深林,徐藜越期待少年如何逃走。
从寅时到巳时,寻找了半日,才找到一具骸骨,每当这个时候,打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代表他们回去就有赏赐,便会浑身松懈,拿出吃食吃一点,回去的路程虽快,可也磨人。
众人都焦急赶路,只有帮助徐藜推车的少年一脸紧张,靠近一处溪流,少年突然扔下车绳,发了疯似的往溪流冲去。
身后的重量一下压在了徐藜单薄肩膀上,她吃痛转头,就看到打手很快发现了少年的逃跑。
徐藜嘴角抽搐,搞了半天,罔顾性命,就想了这个办法?
不等徐藜多想,在另一个看着她的打手探究望过来之前,她立马反应过来,冲过去就喊着:“好你个小瘪崽子,竟然敢跑。”
语毕也跟着去捉少年,少年冷汗淋漓,途中被锋利荆棘刺伤,也不管不顾,他必须要跑出去,要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稜卫找来的打手花了大价钱,背尸人逃跑,他们也没有好下场,所以纷纷贸足了劲,打手很快追了上来,跟在身后的徐藜远远看着少年被捉住衣领,正当徐藜呼吸停滞时,少年反身不知从哪里抽出尖锐刀尖,刺向打手,趁着打手躲避,少年往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