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梨花落枝头(重生)(39)+番外
岑则转身搂住徐藜,抬腿踢向古露儿,刀指古露儿左臂。
古露儿侧身躲过,她明显比逖木纳武功更为高强,只是双方都有伤员在身,逖木纳更是躺在地下,血流不止,比徐藜惨上许多。
古露儿见状,只能先撤,徐藜见她背上逖木纳踩着木门冲破瓦片,瞬间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蜡烛焚烧,霹雳震响。
岑则手指颇为颤抖,用力抱着徐藜。
“呜呜呜。”徐藜疼痛难耐,还有点不为人知对于岑则的火气,她只能哼唧表示岑则放开她。
岑则随意扯下狐皮外衫,裹住徐藜颤抖的身子道:“无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徐藜欲抬手捏向颞骨太穴,就见岑则咳出鲜血吐出血块,昏昏欲坠。
岑则感觉快要窒息,呼吸不畅,他看着徐藜发白的眉眼,又流离到她突兀的红色血洞上,仿佛被那血光烫到,移开目光,忍住昏沉说:“我带你就医,没事的,别怕。”
岑则死死抱住她,冲向外面,徐藜摸到他后背血红,微微失声,她对着岑则说:“你先缓一缓可好。”
徐藜立马入戏,说不感动是假的,但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又有些迷茫。
岑则抬起头来,看她仿佛从害怕中回神,眼眸中的阴郁微微消散。
岑则紧紧搂
抱着徐藜出了阴湿之地,吹哨打马急行离去。
第22章
撬开牙关
金乌西沉、将军府前厅内,徐藜被岑则平缓放置在软塌上。
古木雅闻迅赶来,半跪在塌前,撕开徐藜衣领……
为徐藜止血后走了出去,古木雅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岑则愁眉不展,他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眉头紧锁,又观他平日里身姿颀长的身子微微弯曲,往地下延伸去。
此景此态,伤痛折磨着他,他本该是难过的,但岑则须臾就挺直了腰背,姿态实在有些悠闲悠哉,浑身透露的只有高贵颓然之态,当然,无视他被血染红的衣物与发白手指的话。
古木雅不忍再看,走上前向他禀报徐藜并无大碍,但伤口愈合还需要静养一月有余。
岑则听闻只是淡淡道:“多谢。”
屋内,徐藜因为疼痛并没有睡着,她闭眼假寐,她在思考怎么才能离去这是非之地,她是想要岑则庇佑,但却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此时肩膀不间断的疼痛丝丝传来,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
岑则就是在此刻悄然走进屋内的,他无声无息坐在塌前一言不发,直直用愧疚眸色看着徐藜,深沉长久的注视着她,就在徐藜想要翻身避开灼灼目光时,她听到:“徐三姑娘远赴千里,到底因何而来,恕我愚钝,岑则与姑娘不该多有交集,我们不是一路人。”
徐藜听闻陡然睁开双眼,思绪翻腾,有晦暗,有怒火,她幽幽叹气,不到一刻钟,她又变了,她如何能真的放走岑则这个大腿。
她睁眼露出受伤模样,忍痛抬手,和脸色一样惨白的食指虚点他皱着的眉头,窗外突然狂风肆虐,檀门吱吱响动,岑则墨发所系布条与鬓发齐齐舞动。
徐藜见他低下头颅,她哑然笑道,颇为自嘲:“男女大防,授受不亲,藜儿三番四次,呕心沥血制造偶遇,强忍祖母怒火,家姊嘲笑,只为见都督一面,只为……,您为何不懂我的心意,或许都督您都懂,你只是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冷漠看我深陷其中,却不言不语,看我如那台上的戏子娇柔造作勾引您,您就这般开心。”
徐藜转身,伤心流泪,伤口被牵动,她痛呼出声,哭的声响更大,岑则骤然起身,叹气,缓慢道:“你不愿看到我,我离开就好,不要再动。”
他避开了话题。
徐藜小声抽噎又道:“既然最难之言都已经出口,藜儿什么都不怕了,只求都督一句话,我心悦与你,罔顾性命远赴追来,只是担心都督,都督你呢,可有一点对藜儿的心动?”
徐藜顺势转头,目光直接,灼灼逼人。
岑则听闻手指蜷缩,瞳孔骤然涣散,喃喃:“何时?”
徐藜要怎么形容这时候的他,听到她大胆破腹告白后仿佛被雷劈中,久久不语,像是失了魂魄。
徐藜有些不合时宜想笑,苦笑。
他在做什么,她这般模样,他听闻无悲无喜,更无斥责,只是怔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风肆虐,屋外雨滴不合时宜噼里啪啦响起,他还是无动于衷。
败他所赐,徐藜心情随着雨水被淋湿浇了个透顶,虽然他无错,但也有他刻意放纵她的缘故,她才这般大胆,他躲不掉的,徐藜无赖想。
她其实恼怒他现在的模样,伤口疼到她开始泛恶心。
她皱眉闭眼,岑则这才开口:“你我之间没有可能,岑某就当没有听过姑娘之言。”
听到他焦急离去的脚步声,徐藜扶着伤口跑下塌,不管不顾拦住他,不等岑则反应错愕,徐藜闭眼垫脚轻触上他微凉的唇瓣。
淡然沉木香气扑鼻,呼吸交融,两人都怔忡不已。
四周悄然变得寂悄,只余激荡心跳在四方之间跳跃摆动。
双唇相触,徐藜见他没有推开她,便慢条斯理试图撬开他的唇口,小舌刚触碰了一下温热,他便回神推开她,徐藜身后无支撑,颓然跌倒在地。
岑则耳朵红透,徐藜失神看着他凸起喉结,那处都仿佛都染上了胭脂色。
岑则突然笑了起来,很突然。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在强忍欲望,克己守礼,他缓缓单膝跪下,眼眸深邃阴沉阴郁,炙热瞳眸快要把她灼伤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