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梨花落枝头(重生)(44)+番外
徐玉已经脱力,她想上前扇徐藜一巴掌,她到底给岑则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岑则这般护着她。
贱人,早知晓如此,她上次便让徐藜在落水后永远不能醒来。
徐玉一肚子火气被请走。
徐藜却隐约不安,但始终捉不到为何不安。
岑则的话初听她是开心的,但平静后,再想却是困难重重。
岑则后脚也离开,他离开前道:“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养好伤。”
半夜仲夏。
徐藜身上伤口开始泛痒,今日实在跌宕起伏,她一会想到岑则的诺言,一会又摇头想到宁厉与看不透的徐穆望。
她在榻上睡不着,还不敢翻来覆去怕伤口撕裂,只能无奈起身,坐在榻边。
片刻后,又躺下。
就这么折磨了一晚上,之后的几日倒是平静,岑则不见踪迹,只有蜜桃常伴,再者就是古木雅每日不断为她换药。
起初,古木雅面色冷淡,与她不负往日,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本是照顾岑则却无奈要照顾她,有些不满罢了,但偶然一次发现她与别人交谈也淡淡的,这便不是她的性格。
徐藜很感谢古木雅对她的照顾,岑则也许了她承诺,她便想着离开前修复一下与古木雅的关系。
让蜜桃拿出金簪时,看着那满箱的金银,她才惊觉,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她这几日已经能下榻适当出去转转,便小心翼翼来到岑则屋外,想见他一面。
阶予却告诉她,“都督没有在,奴正好要去见您,都督吩咐,让我护送您回京,明日出发。”
徐藜笑容僵在脸上,不死心又问:“都督何时离开的?”
阶予如是道:“今日晨起时。”
徐藜作罢,叹气递给阶予一箱子金子,打开一角让他看到,这才道:“你能否把这箱子金子送给都督,还有这银票。”
阶予看着蜜桃怀里一包袱的银票,暗讶异:“这都是如何带来的?”
他沉吟片刻,想到都督为银子奔波劳累的模样,狠心收下道:“可以,奴多谢姑娘大义。”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徐藜忍住咳意道:“谈不上大义,只是想帮都督而已。”
阶予这下真的放下了心防,对徐藜颇有改观,之前他总觉得徐三姑娘配不上他家都督,但看到徐三姑娘一心为都督,倒是痴情,他也真心当徐藜为未来岑家夫人。
这般想,他更加恭敬,道:“姑娘,您回去吧,我给都督送完金银,便送姑娘回京。”
徐藜笑笑离开,此番收获颇丰,唯一的遗憾便是离开前没能再见岑则一面。
隔日,徐藜告别古木雅与蒋家三兄弟,离开了凉州府,往京城而去。
第25章
皇后私女
赶在正月初一前一晚回去的徐藜,免不了又被责罚。
寿长院一如往昔,还是那般沉闷又有序,正中香几上缥缈着青烟,华醉香远嗅清淡,可以说是平凡,走近了呼吸便会发觉此香妙处,提神醒脑,香如其名,醒醉。
徐藜只上前几步,便感觉舟车疲劳都在此刻消散。
张嬷嬷从徐藜走近便一直给她眼风,徐藜叹气主动柔顺跪下,她知晓此番确实是她做错,不该诓骗祖母,让她伤神。
沈氏颧骨因皱眉又高了几分,徐藜等待重罚,不想,等来的只有沈氏一句轻飘飘的;“起来吧。”
徐藜不敢,只抬头,沈氏冷然,颇有些孩子气,阴阳怪气道:“岑家主君,未来家主都让你勾了去,祖母该夸你有本事呢还是骂你不知廉耻呢?快起来吧,不要折煞我。”
徐藜烦躁,对未来充满迷茫,并不见多开心,回来路途中此想法更是强烈。
岑家是何等人家,祖上世代为皇亲国戚,她们徐家确实有高攀之嫌,但事已至此,只能坐实她与岑则确实有染。
“祖母明鉴,我与岑公子清清白白,但确实也互通心意……”
话未尽,就被人突兀截了去。
“你怎还有脸面说出这种话,羞耻心呢?”
是怒气冲冲,听闻她归家的徐保。
徐保掀帘,手里拿着戒尺,后面还跟着欲言又止的姨娘,还有看好戏的二房张氏,还有不常见到的二房二爷,还有……
好吧,都来了,徐藜无奈。
徐保还在朗言,“岑家,岑家啊,是我们能高攀的,你胆子越发大了,竟偷跑到凉州,我这就打死你,让你出去丢人。”
语毕抬手尺落。
徐藜当然不想挨打,倏然起身躲开戒尺,藏于徐玉身后。
徐玉:?
徐玉也躲,不让徐藜藏匿,眼看局面颇有些滑稽失控,沈氏重拍檀木香几,斥责徐保:“这是作甚,都停下,胡闹。”
怒火攻心的徐保,如何能停下,抬手又要打。
沈氏骤然摔了香炉,恼怒冷声道:“我还在这呢,做什么。”
徐保气到手抖,闻声这才虚虚向沈氏行礼,徐藜见状挪膝又跪回原地。
众人见状都不敢再有动作,沈氏捂住胸口,被张嬷嬷宽慰着。
张氏看着此等场面冷冷嘲笑,方真是一出好
戏,这徐三的性子怎么越来越跳脱,一点不似从前。
张氏看够了,突然开口,“老祖宗,这三姑娘要与岑家定亲可是真的?怎么突然与岑家有了关系,也没有听说过我们徐家还与岑家有婚约。”
婚约一出,徐保心里咯噔,沈氏也停了手里的佛珠,徐藜更是眼皮一跳。
一屋子人都各怀心事,张氏语毕屋内竟出奇安静。
徐藜冷颤,祖母与父亲知晓她与岑则有婚约,却还这般审问她,当真把她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