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兰高兴的又开始抹起了眼泪,而这放松的情绪让她怀里自己捂着自己的嘴,一直害怕的瑟瑟发抖的香草也缓和了刚才那种刺猬一般的摸样,终于能小小声的开始说话了。
“姐,大哥,不会变成爹那样了是不是?”
“对对对,大哥醒来就好了。”
“那,那我能和大哥一起睡吗?我想抱着大哥睡。”
抱着大哥睡?这是想摸着大哥的身体,确定他还好好的是吧!这孩子的心里怕是还不安着呢。
何雨兰心酸酸的拍了拍香草的后背,顾不得擦泪,赶忙就将香草送到了西屋的炕上,帮香草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之后,直接就塞到了方大海的怀里。
“你脑袋贴着大哥的胸膛听听,是不是心一直在跳?”
“嗯嗯,在跳,扑通扑通的,好大声的。”
“所以啊,大哥好的很,知道了不?”
这下香草真的确定大哥没事儿了,带着泪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小心的将自己往方大海的怀里又钻了钻,高兴的闭上了眼睛。
瞧着这一屋子孩子那可怜样,何毛柱跟着也眼睛有些泛酸。不过他终究是大人,控制情绪也快,不过是几个眨眼,就将这情绪给压了下去。转头从何雨松的手里将那党参拿过来,塞到何雨兰的手里,吩咐道:
“大海身子还没长成呢,这样耗神实在是容易伤了根本。家里不是买了鸡嘛,你也别舍不得,抓一只母鸡宰了,用这党参熬汤,给大海好好补补。”
若是以往,何雨兰那是怎么都舍不得的。那几只鸡,她可是做了大计划的,生了鸡蛋那是家里油盐酱醋的花销,孵了小鸡,那是家里细水长流的出息。可这会儿方大海都这样了,何雨兰哪里还能像什么计划啊!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怎么让方大海好起来,想的都是万一方大海倒下了,他们家将面临的凄惨未来。
所以听到何毛柱这么嘱咐,她那是半点搁楞都没打,直接就点了头,团团转着就开始找刀,准备杀鸡了。
明明刀就在炕灶边上,侄女愣是能转着圈的看不见!何毛柱哪里不知道,侄女这是真被吓的慌了神了,想想索性自己过去,将那刀拿了起来,对着何雨兰和方大江说到:
“算了,我来吧。做好了你们放锅里小火温着,等人醒了就让他喝。”
说着他就快步走出了方家的屋子,往棚子那边去了,一边走一边还招呼自家儿子:
“大松,去烧热水,准备烫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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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大海睡得正香的时候,另一边陆掌柜已经顺利的得到了领导的批准,派人前往山寨,往京城调人了。
这种大批量调人的消息一传出,‘牛犊子’等人第一个就听到了消息,忙不迭的就过来找陆掌柜询问消息。
“这怎么说的?原本不是说要尽可能不刺激果党的人,要少点动作吗?怎么一下又变了?”
‘牛犊子’是这次谈判期间,负责保卫工作的负责人。原本突然有个密室什么的需要探查就已经很让他感觉意外了,不想这才过去多少时间啊,一天吧!突然又有了变化,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从调动的人员组成来看,还很可能和上次的密室有关。如此他怎么能不来问问?这可是他的活儿!可别一个不好让人抢了。
这时候的我党同志们真的,对革/命事业相当的赤城。抢任务,挣先锋并不是假话。这种抢着送死的行为或许在后世的很多人看来,好像很傻!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个平凡的人,很多人眼里的傻子,用他们的热血和忠诚撑起了民族的脊梁,让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浴火重生!
很多人都会问,他们不怕死吗?要我说,什么人会不怕死呢!即使耄耋之年的老人,也会奢望多活几天。只是他们更明白时代的无奈,所以有着强烈使命感的这一群人,将为党,为国付出生命当做荣耀,将牺牲当成对民族国家的献祭,抛却了自我,才有了这样伟大的胜利。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闇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鲁迅先生的这一首诗描述的就是他们的内心写照。
‘牛犊子’是这样的人,跟着来的老韩、老于同样是这样的人。他们焦急而热切的
看着陆掌柜,想要从陆掌柜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面对这样的同志,陆掌柜能说什么呢?
他将刚才记录下的,方大海探查的结果拿出来,放到了桌面上,指了指,对着三人道:
“你们自己看吧,昨天初步排查出的四个地方,各个都有密室隐藏的位置。想要尽快的,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清理出来,光靠你们几个能行?”
“真是庙小妖风大,就这么点地方,竟然还能搞个一抓一个准,可真是够邪性的。”
‘牛犊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是没法子阻止调人了,嘴上叨叨几句不服气的话,手却半点没耽搁的就拿起了那张纸,想看看到底有多麻烦。只是这一看……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抬头一脸正色的问陆掌柜:
“这是哪位同志探查的?居然这么详细,真的只用了一天?”
老韩和老于本来安静的听着这两个老战友交涉,这会儿听老牛说的好奇心起,忍不住也探过了脑袋。
“什么一天,具体的说,是只用了6个小时,而且这人你还认识。”
他认识?是谁?
老韩和老于这会儿也看清楚了纸上的内容,一个个表情也惊异了起来,插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