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现成的民警吗?两位民警顾不得管这一帮刺头会不会再打架,跑去失窃的那一家勘察现场、做笔录。
不管啥原因,姜小慈把事办成了,回头指着韩丛气势汹汹:“你回家不许告状,你要敢跟你妈妈说,我就跟我爸爸说,是你们先打我一个女孩子,看最后是你们挨打,还是我哥哥挨打。”
韩丛脖子都疼死了,气得要命:“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二哥先动手的。”
韩丛在姜小慈心里是不将道理、还乱骂的人,所以也不用跟他讲道理,何况姜小慈被他颠倒是非气的不轻呢。
“是你先挑衅我二哥,还骂我小瞎子,打你活该。”
可能是因为姜小慈今天的行为,震撼到了大家,又是咬韩丛脖子,又是天真无邪说好话给民警叔叔哄走,两边默契的、什么话都没说,各自散开。
对方散了,姜小慈一摸口袋,她装糖的铁皮盒丢了,那是从大河村带来的,很有纪念意义。
她满球场找,混乱中不知被谁踢到一边,盒子也压扁了,她心疼捡起来,却发现上面有血迹,自己没有受伤呀,姜小慈觉得很奇怪。
……
架打完了,警察叔叔也走了,但各家的家长还是知道了,火急火燎赶回来。
姜卫海这次是真发火了,手上拿着警棍,两个儿子一人给了几下:“妹妹在场,你们还打架,伤着她怎么办?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分不清轻重。”
姜云重往前站一步:“爸,架是我打的,你要打人冲我来,二弟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经得住你这么打吗?”
刚才爸爸动作太快,姜小慈来不及拦,这会她一把抱住爸爸拿警棍的胳膊,撒娇求饶。
“爸爸,今天的事情不怪哥哥,那个叫韩丛的骂我小瞎子,二哥生气了,才和对方打起来的,而且我打得最厉害,他们只是动手,我咬人了,我给韩丛的脖子都咬破了呢,爸爸,你要打就打我吧,你打了哥哥,以后我跟哥哥怎么相处呢?”
姜卫海心里很
不是滋味,儿子们不但打架,还带着妹妹打架,像什么话?今天要不是小慈求情,他非得好好教训两个儿子。
有些话他反复说累了:“你们看看妹妹,都知道为大局着想,以后再想打架之前,考虑一下后果吧。”
骂归骂,心里还是担心儿子的,姜卫海问姜云忆:“你这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姜云忆不但不觉得难受,活动了这么一场,反而越来越有力气。
他惊喜万分:“爸,我的腿应该完全好了,我想再去做一次入伍的体检。”
姜小慈在一旁连连点头赞同:“大哥没来之前,二哥一打五都没有落败,他腿要是没好,怎么打得过?肯定好了。”
姜云重替弟弟高兴:“今天弟弟踹韩丛那一脚,比以前还生猛,我看他是真好了。”
姜卫海没好气给了老大一棍子:“你就不能做个好榜样?”
揍了老大,等不及马上带着老二去医院,做个具体详细的检查。
……
另外一边,赶回来的冯巧珍也在教训儿子,她都快被气死了。
就知道韩丛一回来准要找事情,叮嘱过多少次,叫他不要跟堂弟混在一起,他不但混在一起,还帮着打架。
冯巧珍骂道:“对门的妹妹多可爱,你们当着她的面打架,伤着她赔得起吗?你给我跪下。”
韩景源心疼他。妈,从柜子顶上拿下鸡毛掸子,递给他。妈说:“妈,跪着膝盖疼,我就站着吧,站着你打,前前后后想打哪打哪。”
冯巧珍气到头痛,拿着鸡毛掸子狠狠给了他几下,人家岿然不动,给冯巧珍打伤心了,气的把鸡毛掸子一扔:“我知道你皮实,不怕打,我也打不动你了。”
韩景源最怕他。妈这样,真打他反而不怕,他弯腰捡鸡毛掸子,猛然间,被冯巧珍看到外套上渗出了血迹,这是打架的时候受了伤?
冯巧珍急忙扒儿子的外套,韩景源忙把衣服裹紧:“妈,你干什么呀?”
冯巧珍指着他:“别糊弄你妈,后背上是不是受伤了?我说嘛,平时让你穿外套你不穿,今天裹得这么严实,肯定有鬼,快脱下来给我看看。”
韩景源不得已,把外套脱了下来,解开里面的衬衫,只见衬衫上血迹斑斑,他大事化小:“训练的时候不小心硌着东西刮拉的,没什么事。”
冯巧珍看这个伤口呈圆形,摩擦的时候蹭掉了一大块皮,心疼得不行,连忙拿来医药箱,却发现里面的消毒酒精没了。
最快的办法是去对门借,冯巧珍道:“你等着,我去对门借点消毒酒精过来。”
韩景源劝阻:“妈,你这样大张旗鼓去借酒精,回头以为我们是故意让他们知道我受伤,又要闹出多少猜忌,我自己下去买就行。”
冯巧珍仔细一想,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就算姜卫海不多心,他那大儿子万一又误解,不是加深矛盾吗?
于是她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坐着,我去买。”
冯巧珍在门口卫生所买消毒酒精,正好碰到姜小慈也在这里买,小姑娘今天肯定吓坏了,她忙关心:“小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小慈连忙摇头,她知道冯阿姨和韩丛家里有亲,很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我没事,但是我咬了韩丛大哥的脖子,你一会去他家看看他的伤好不好,我有零花钱,医药费我给他出。”
冯巧珍笑了,心都化了,真是又乖巧又诚实的孩子。
她笑道:“没事的,他们皮实,那点小伤算什么,你怎么也买酒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