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不如意(重生)(273)
徐权从被将一军,明显有一愣:“特使这话未免言重,既然有人于府衙报案,下官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顾颜:“那是何人报案?明明柳地出的命案,他却偏偏跑来这京畿府衙报案……大人,看来此人居心叵测啊。”
“这……”徐权从一时被问住:“特使大人究竟想要怎样?”
“徐大人无须忧心,典狱司作风您是清楚,且我深夜来坊亦不是问责,只想请大人,关于魏延一案的线索是否可以行个方便。”适可而止这个道理顾颜是懂,她不再紧逼徐权从,反而先服了软。
这招明显起了效,经徐权从再三权衡,决定与顾颜坦白,反正线索都是真,他亦问心无愧。
“根据方仵作当初验尸所得,魏延的死因确为自杀,这点毋庸置疑。”
顾颜不解:“魏延既为自杀,又何来凶手一说?”
徐权从:“魏延虽为自杀,但绝非因病厌世,而是有人逼迫,他为了家人安危,万般无奈下只能做此抉择。”
顾颜蹙眉:“魏延已死,大人又是如何得知他被人逼迫?”
徐权从清了清嗓:“咱们先说人证,与魏延相交的都道,他年纪虽大且被病痛折磨,但精气神却好,人也很乐观,早就盼着能喝上一杯孙媳妇茶。”
顾颜:“人有七情六欲,昨日所思,今日都未必如愿,大人以此作证,未免太草率。”
徐权从却不慌:“自然,仅仅因为这些,此案是构不成疑点。”
顾颜微微颔首,示意徐权从继续。
“魏延死因是为割腕,柳地府衙的捕快也在尸体旁寻到了短刃,而此案的关键就在这短刃。”
顾颜:“短刃有何问题?”
徐权从:“那短刃根本不是魏延所有。”
顾颜:“徐大人为何笃定短刃不是魏延所有,许是他多年珍藏,亦或者买过不曾与别人告知。”
徐权从得意一笑:“特使大人还真说对,那短刃确为魏延珍藏,且短刃真正的主人,正是谢释尘。”
“什么?短刃是谢释尘所有?”顾颜听得云里雾里。
徐权从:“特使去过凤来,想必对当年之事亦有耳闻,谢释尘正是用的那把短刃砍了谢福平一指。当时短刃作为物证,是由魏延保管,可不知何因,刺史竟下令终止此案,因此短刃便一直留在了魏延处。”
顾颜脸色微变:“就算如此,那也无法证明他的死是被谢释尘所逼。”
徐权从:“特使有所不知,那把短刃是西域匠人所制,匠人通常会在握柄处留有空间,以便日后放置暗器。魏延那把是同样的原理,我派去的衙役在撬开短刃后,真在里发现魏延血书。”
“血书?!”顾颜一脸茫然地看着徐权从。
徐权从知道顾颜不见血书不会死心,于是走到书柜前,从里取出锦盒递与她。
“谢释尘逼魏延割腕,他强撑下一口气,只待人离开后,亲笔写下谢释尘的罪状。”
顾颜打开锦盒,看着那由鲜血造就的文字,心底不禁生寒。
“可否确定为魏延亲笔?”
徐权从点了点头:“得到血书后,衙役于柳地又广贴告示,试图寻找案发当日有无目击证人。皇天不负,打更的陈伯去府衙报案,说是当日见一老者从魏家出来,经他描述,容貌特征皆与谢释尘吻合。”
顾颜原本认为徐权从胡闹,却不想人证、物证齐全,倒令她措手不及。
“徐大人,我能否见一见谢释尘?”
徐权从为难道:“特使,事关府衙案情,按理这些我都不该透露。再者,沈统领与谢释尘关系匪浅,你作为她的夫人,是否也该避嫌。”
竟连朗潍与义父间的关系都打听,他们还真是准备充分。
“徐大人,顾颜有一事相求,谢释尘年岁不小,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前世她便在京畿府衙的牢狱里吃尽苦头,义父纵有内功护身,那也经不住他们几日摧残。
“这点特使大可放心,屈打成招这样的荒唐事,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们京畿府衙。”
见徐权从这一副自傲样,顾颜打心眼里觉得恶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好在徐权从并未察觉,还颇大方的亲自送顾颜出府衙。
从府衙出来后,顾颜她们便匆匆上了马车。
云朵:“小姐,接下我们又去何处?”
顾颜垂思半晌儿:“回定国公府找父亲。”
云月忙道:“小姐,现在天色已晚,定国公怕是已经歇息,我们贸然过去,会不会太冒失 。”
谢释尘身份特殊,而今能说上话,且还知道那个秘密的,顾颜能想到,有且只有沈归川了。
“来不及了,纵是父亲怪罪,我也在所不惜。”
第157章
夜幕下,整个盛京都被黑暗笼罩,太子府却是灯火通明,丝竹管弦声不断。
正厅内,一个个如花般娇嫩的女子,她们着粉裙,戴花冠,轻歌曼舞,一颦一笑皆是倾城。
一曲毕,韩书从舞妓群中穿过,来到蔺相越身前,俯身低语:“殿下,事成了。”
太子闻言,不禁放声一笑:“这徐权从办事倒利索,那谢释尘也未反抗?”
韩书亦跟着笑:“衙役乌泱泱闯庄拿人,凭他谢释尘是谁,见到还不腿软。”
蔺相越举杯一饮而尽,对着台下舞妓,豪爽道:“好好好,赏!”
领舞的舞妓往前一步,动作轻柔如分花拂柳,声音软软道:“谢殿下赏赐。”
接着韩书朝其示意一眼,领舞的会意,立即带舞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