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不如意(重生)(59)
宫里来的消息?还能让阿娘如此在意,且一回府就来了清音阁,“阿娘,可是关于典狱司?”
云朵已搬来另一张椅,杨柯坐下,将消息与顾颜详细道明后:“圣上如今下令,阿颜还要留在府中吗?若沈朗潍七日内破不了案,娘也怕你落人口舌。”
典狱司特使却只一味称病歇养,这事不论落在谁眼里,都是顾颜的不尽责。这人越是在高处,就越会惹人注目,引人猜忌。
顾颜倒是知沈朗潍此举的目的,他本是要诱那背后之人,却不想会先一步惹起圣上注目。
“七日?圣上规定之期,也未免太短。”顾颜记不大清,上一世虽破了案,可时间似是会晚一些?
雨又下大了,只听雨水摔落在青石地面上,噼噼啪啪的好不热闹。
“御史台弹劾典狱司,圣上总该要拿出态度来。且圣上并未正式下诏,七日,也无非是说给御史台听罢了。阿颜,你既为特使,此时是该与典狱司共进退,不应再躲懒了。”杨柯说这话时,声音是特意压低了的,再混杂在这雨声中,除了她母女俩,外人倒是听不清。
揣摩圣上心意,可是大忌!
顾颜是识大体的,“阿娘的意思我明白,明日一早我便回典狱司。”
杨柯欣然一笑:“如今天也快黑,明早去倒也不晚。不过,宫里传话的人也是时候到典狱司,这会儿也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沈朗潍笑话。”
顾颜叹息,她站起身伸手接下屋檐漏下的雨。七日,以他的能力,应是来得及吧?
“夫人、小姐,定国公府刚派人送来请柬,相邀小姐于后日参加沈老夫人的寿宴。”
管家冒雨赶来清音阁回禀,这一张口就惊了顾颜。
“祖母的寿宴?这世又为何会邀自己?”
上一世,沈老夫人待顾颜如亲孙女一般,她对老夫人亦是真心敬重。
杨柯接过请柬,在看过其内容后,也是不解:“前几日才听了白氏聊,说沈老夫人的寿宴会一切从简,只不过府里人聚聚。如今怎的又来请阿颜?”
论关系,白氏算是沈朗潍的表叔母,她与杨柯、吴氏,还有另几位夫人经常在一处饮茶。
再入定国公府,顾颜是真心抵触。可对方照足礼节相邀,还是老人家的寿辰,她若贸然拒绝,也怕伤了两府间的情谊,终是不妥的。且她那日才与沈朗潍怒,他应不想再见自己,按理说更不会有此操作,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因由在。
“只是参加寿宴而已,阿娘倒也不必担忧,许是沈老夫人又想热闹了,而我又恰好任职典狱司,沈统领这才相邀?”
顾颜理由属实牵强,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就别提杨柯了。不过,她有一句倒是在理,只是参加寿宴罢了,主人家的好意,顾颜全当去捧个场,多认识些人脉,与她也是好的。杨柯想到此,便就放下心来。
“只是这寿礼,还要麻烦阿娘帮我备好。”顾颜对这些内宅事,一直都不感兴趣。这该送什么礼,都是有它的规矩在,既不能失礼于人,又不好太高调,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杨柯笑睨了顾颜一眼,“这礼阿娘自会给你备好。沈老夫人德高望重,咱们也不能失了脸面。”
典狱司,沈朗潍书房。
雨一直未停,空气中潮气弥漫,弄得人浑身都不自在。
“特使并未找你要楚山的资料?”沈朗潍见顾颜气恼,怕她仍然介意,这两日也并未打扰。今日问了林成,才知那日顾颜并未回典狱司。
林成对此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日也没人吩咐他去给特使送资料阿,难不成是自己忙迷糊,耽误了大事?他急忙作揖:“特使那日派人来说身子不适,因此属下便去了大牢忙。统领,楚山的资料,我要不要现在送去顾府?”
身子不适?可那日明明看她气色尚好,难道,她还在怪罪?沈朗潍急忙摆手:“特使若需要,定会去寻你,不必再去顾府打扰。”
林成闻言松了口气:“是,属下明白。”
“统领,宫里来了人,如今正在议事堂等候统领。”一司卫忙进来禀报。
沈朗潍站起身:“是谁来?”
司卫回禀:“是内侍总管马公公。”
沈朗潍一边出书房,一边吩咐司卫:“传我令,除在外办案的,其余一等以上官职人员,即刻赶往议事堂听命。”
竟劳烦他老人家亲自来,怕是圣上有旨谕下。
议事堂中,沈朗潍、刘恒义、林成赵达,以及另几名一等巡查使都跪在台下,马公公则置身高台宣读。虽不是正式下诏,可该有的规矩,他们还是得遵循。
马公公将话带到后,即搀扶沈朗潍起身,“六公子快快起身,咱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心里可还惦记你的酒呢。索性今日下着雨,各位若是不忙,不妨与咱家一起?”
马公公保养得好,看着倒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虽他笑眯着眼,态度也是大方,可这些话在林成听来,总觉他在幸灾乐祸。“才刚说了七日内侦破失窃案,敢情破不了案,圣上要的不是你的脑袋!”
但奈何马公公是内侍总管,又在圣上身边当差,林成就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面上该陪笑还是得陪笑。其余人也都差不多的态度,全都杵在那里,没一人回他的话。
“他们都有公务在身,您老就别难为他们了。”
是沈朗潍先开了口。
马公公也是爽快:“无妨,咱家寻思着还能热闹热闹。对了,怎的没见特使大人来?”
圣上传话,按理顾颜应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