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逝后,冷情的直男竹马疯了(63)
陶然噗嗤一笑,“都说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夸了,好奇怪。”
“你不就是小孩么。”章铮自然道。
“说得你比我大多少似的,那我也把你当小孩。”
“好,那你把我当小孩哄哄吧,不要再赶我走了。”
陶然还是选择闭嘴,继续练习走路。
他已经醒过来十几天了,十几天里,章铮事无巨细地把他照顾得很好。
而且章铮真是个疯子,竟然真的给他打了十个亿。
吓得陶然当晚都做噩梦了,梦到警察来抓他,查他账户,非让他解释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梦里他都快急死了,坦白说都是章铮主动给他的。
结果警察说章铮就是报案人。
警察还说,要是真查出来是他偷的,十个脑袋也不够抵账。
这个噩梦直接给陶然半夜吓醒了,颇为埋怨地看了一眼在陪护床上睡觉的章铮。
陪护床虽然不小,但章铮人太高大,睡着很是憋屈,脚都伸不直。
其实他的病床就挺大的,睡两个人够够的。
陶然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他才不要跟这个怪人一张床睡觉。
气呼呼地瞪着章铮。
明明也没大动静,章铮却突然睁开眼,又给陶然下一大跳。
心虚地赶紧闭紧眼。
“然然,是想上厕所吗?”章铮起身,凑近轻声问。
“还是渴了,想喝水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做噩梦了吗?”
“......”陶然稳得住,将沉默贯彻到底。
只要他不说话,那他就是睡着了,谁睡着了还能听见别人说话。
“你流氓啊。”又被摸肚子,陶然一下痒得破了功,睁开眼睛。
“渴不渴?小宝,喝口水吧。”章铮收回手,动作熟练地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一手扶着陶然的后颈微抬,另一只手将杯口递到陶然嘴边。
陶然肚子柔软平坦,但嘴唇很干。
咕咚咕咚几口水下去,那点被噩梦惊醒的烦躁都散了好多。
“谢谢你,你人真好。”陶然心生愧疚,乖顺道谢。
嘴唇边残留的水,被章铮直接用手指揩去。
等陶然意识到的时候,这个动作已经结束了。
好吧,章铮平时也没少占他便宜,擦身体洗澡牵着他硬要看着他尿尿,这些事情都做了好多遍了,但陶然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很排斥,就是觉得怪怪的,跟章铮这个人一样。
“睡吧,时间还早。”章铮捻磨了指腹间湿润的水液。
陶然的嘴唇上还是湿润的,泛着水光。
章铮很想再摸一摸,俯身去亲一亲,他知道那是怎样柔软的触感。
“你不睡吗?”陶然躺好了,侧过头问。
“等你睡了我再睡。”
“你别这样,我会有心理负担的,你也快去休息。”
“好。”
章铮听话地躺回那个对他来说很憋屈的陪护床。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章铮那边一点翻身的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能看到身体轮廓随着呼吸起伏,好像这里并不存在章铮这个人。
“你能跟我讲讲,你和你弟弟的事情吗?”陶然迟疑地问道,他想章铮应该还没睡着。
“我们之间有数不清的事情,你想听什么?”章铮平稳的声音,缓缓传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章铮想着,自己就笑了,“他是个很勇敢的小孩,很聪明,是个倔驴。”
“?”不是,怎么夸着夸着,就骂别人是倔驴。
“我也是个倔驴,所以让他吃了很多苦。”
“你别当驴了,我看你更狗,赶都赶不走。”陶然被逗笑了。
“我还是觉得你认错人了,但我觉得你勉强算个好人吧,等有机会了,你带我见见你弟呗。”
“好,一定。”
从“骗子”到“好人”了,章铮乐呵地想,这很好了。
“然然,你讨厌我吗?”章铮把断掉的话题又续上。
“刚醒来很讨厌,但后来发现你对我很好,而且你又很有钱,长得也不像奸诈小人,所以应该不会骗我,所以我不讨厌你了。”陶然很有逻辑地回答。
“但就是这样,我觉得你很奇怪。”陶然坦然道,也许是深夜降低了防备,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你就跟我交个底吧,我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你,我刚醒来你就想亲我,接着又说你是养我长大的哥。”
陶然绞尽脑汁,才得出一个勉强能说得通的结论:“我是不是以前无意间伤害过你的感情,所以你现在要另类地报复回来,在我身上找乐子啊,如果是的话,我跟你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章铮轻笑出声,终于感同身受一点陶然当时的无助。
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路,可偏偏硬要在死路里找一个正确出口。
“然然,我想亲你,我也是养你长大的哥哥。
“我不信你说的这个。”
“嗯。”章铮把苦涩咽进心里。
“那你说不讨厌我,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一次吗?”章铮在黑暗中偏过头,看着陶然,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结果。
“不行。”陶然斩钉截铁,拒绝得很干脆。
本以为一点不留情面地拒绝了章铮的告白,这人会离开的。
但没有,章铮还是如往常一样细心地照顾他。
他们默契地没提那晚上说过的话,气氛也还算和谐。
只是偶尔,陶然还是接不住章铮突然冒出来的一些话,还有看他时毫不掩饰的温柔眼神。
就像现在复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