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
也没有消息。
白柯没回复他。
苏御的整个耳朵都红了。
他到底在幻想一些什么？
哪怕在自己的幻想里，他居然都一点不硬气。只想让白柯别再走……
苏御-用力拍脸。
他真的该回去了。
可是万一……万一白柯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没联系他呢。
苏御沉默又安静的坐在夜色里。
理智不断的告诉他，可能性很小。但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在他脑袋里面扎了根，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去除……
苏御没了睡意，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给白柯又发了一条消息。
【看到要回复我，好吗？】
晚些时候，这边的医护人员照旧来给他做例行检查。
“苏先生。你真的应该去参加科研院的实验。
每次您的精神出现波动，异能还会继续精进！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了。”
“这证明你的基因里的潜力还没有被完全的激发出来。”
“相信您知道能再次提升异能的机会对异能者来说有多么重要。科研院正好有新的药可以帮助您啊。”
苏御揉按额头，这一段时间已经要被对方的话术烦死了。
“我感觉我的异能够用了。”
“呃，您的异能确实已经远远超越常人。”推销员有些尴尬。
“但是现在异种的情况看似稳定，实则也许可能出现危机啊。
我们，异能者，身为守护人类文明的前锋，肯定要追求自己的极限！”
“我知道您是想要变强的对不对？入院之后，每次有情绪波动，理由那栏您填写的还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呢。”
苏御：“……”
不是。
那次是因为他看见了白柯的照片身边有别人。是他们非要他填理由……
他只是觉得也许，如果他更优秀的话，那白柯就会……
不，他干嘛这样。
苏御捂住了脸。
可是……
他低头看手机，白柯还是没有回复他。
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呢？
照片里，白柯旁边坐着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科研院的人，很可能并不值得信任。
实在不行，他先答应实验，进到科研院里面去。怎么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要是白柯受到了伤害，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
入梦的实验已经持续了几天。
傅止逸一直没有再来到教堂，但是每天都会和林睿保持联络。
林先生告诉他一切正常。
“门已经适应了我们定下的日常，学习能力很强，甚至……积极性也很高。”
日常汇报结束之后。傅止逸异常的沉默了一会儿。
“白柯。”
他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用不甚在意的语调问道。
“在干什么。”
前几天白柯还一直试图联系他，说想跟他见面，想换实验。后来可能因为他没有回复消息，渐渐的就少了。
今天居然一整天都没有找他。
傅止逸还有点不习惯。
林睿：“……”你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不能自己问。
林睿呼出一口气，还是没有那样说。
“其实，我担心白柯有自杀的倾向。”
“什么？”
“他曾经询问过我，人会不会在梦里死去。”
“什么时候？”
“就在实验刚开始，你率先离开之后。”
傅止逸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变化。
“这几天他也有反复的问我，实验有没有危险。他还试探的问过我，你让他参与这个实验，是不是不太喜欢他的意思。”
林睿笑道。“不过我相信傅先生会让人暴露在危险之中，肯定都是迫不得已的。”
“……”傅止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首席？”
助理进来。“药物临床那边在找您了，说有一个新的，很完美的受测者。”
傅止逸放下电话，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拿起了外套。
“让他们等等，今天的行程推迟。”
助理惊讶。“您去哪？”
傅止逸没有回答，很快离开。开车去了教堂。
在路上他又不免觉得他有一些小题大做，多此一举。林睿可能在危言耸听，煽风点火。
哪有人会那么脆弱，被拒绝了就想不开。而且白柯那么爱财，也不像是什么会寻短见的人。
结果车子一停下，他眼尖的看见教堂最顶端的阁楼，有一小只脆弱的人影。
漂亮的少年坐在窗户边，凝望着远方，目光之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恼，甚至把脚迈出了窗子外面，坐在窗沿那里往下看。
明明是那么高的地方，他的表情却没有露出多少恐惧，甚至……
明显是有着试探的。
傅止逸脸色沉下来，急忙下了车，连门都没有锁。
“白柯！”
【系统。你说，要是我没法在实验里死掉。】
白柯晃着腿，和系统商量。
【我自己□□的话，离开这里行不行。】
系统：【不行，这样的话积分就会归零了。】
宿主的积分这么高，太可惜了。
【哦。】白柯的声音失望。
可是最近邱白总是让他觉得很不安，而且苏御还联系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
白柯正看着下面的景色发呆呢，突然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
“白柯！”
白柯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回头会看见傅止逸。
“你，你怎么在这。”
傅止逸还在喘气。他脸色铁青，把白柯拉下来，“我还想问你呢，你爬这么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