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122)+番外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日,他们从不同人那里得知整个京城连带宫里皆沸沸扬扬。
江若汐这才到大长公主府求见。
她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祖母,五爷和我娘家弟弟绝不会携带小抄,钟行简也绝不会做徇私之事,此事定有人陷害,我在狱中探望,钟行简告知要想申冤,需官家亲审,我已将事情闹大,望祖母出面助我一臂之力,请官家亲审。”
“好。”大长公主目光沉静而慈爱,满是欣赏,“本宫这就进宫。”
大长公主进宫时,昊帝正留下几名大臣在崇政殿继续议事,科举舞弊之事已在上朝时争论两三个时辰未果。
大长公主进门,只说了一句话,“科举选仕涉及果本,如若官员和举子这么不明不白死在牢里,就说明在场诸位皆有可能落得如此下场,人心何在,请官家亲审。”
那些反对的官员也不知所措,事涉自己,谁敢随口乱说。
昊帝得了机会,昂首而起,“三日后大朝会,在大殿上亲审此案。在此之前,谁都不可以私自审讯,更不能动刑,否则欺君之罪论处。殿前司亲自羁押。”
三日后,钟府之人大部分都早早候在宫门不远处。
大殿之上,无人被押上殿。昊帝刚要问询,建州学子齐怀中忽然跪地,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陈冤,
“禀官家,举子齐怀中检举新任工部尚书钟行简提供小抄,徇私枉法。”
第53章 再遇表妹
三日前殿前司接管刑狱之前, 被押在一起的四人分别被秘密提审,回来时身上都没有一点伤。其他人都是幌子,对方的目的是齐怀中。
来人仍是刑部尚书,只是, 这次他并非听命于秦昂或叶婉清, 而是中书令。
秦昂原本派人塞的小抄就是三份,一份因为欧阳拓在二百四十四号舍之后, 因大雨损坏的屋顶, 往后错开了一人,吕风算是替他挡了灾。
唯独齐怀中,是最胆大妄为那个, 用小聪明藏了小抄进来, 不想遇到这样严厉的搜查。
中书令知道儿子打科举的主意时, 气得骂了他,将他关在府里不准出门,却也利用了此次事件,能拿死钟行简便拿死他, 不行还有后手。
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
中书令给的承诺绝对丰厚, 齐怀中缕试不中才出此下策, 中书令承诺此事不管成功与否, 都会给他谋个职位。
但如果事败他非要攀咬什么,抄家灭族中书令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齐怀中自己把事情圆实, “科举前, 我到钟国公府的产业落清欢掷三日百两, 博落姑娘与我饮茶一壶。我们便是通过此法私相授受。”
“好一出偷梁换柱, 瞒天过海。”刑部尚书命人查抄落清欢,账目拢来, 里面确实有这笔银两,
问了落姑娘,她对此事一概不知。
齐怀中痛哭流涕,
“钟尚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钟行简为上朝面圣梳洗整洁,换了尚书官服,目光沉寂而坚毅,除了唇色微有些泛白,看不出什么,
他嗓音高朗而清脆,“官家,小抄之事,无需太多人证和辩论之词,只需将几人答卷与小抄拿来比对,自见分晓。”
殿前司派人取款,卷子和人之前皆在刑部。
殿前司快马加鞭,一柱香后来报,“刑部库房失火,卷子焚毁。”
“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焚毁。”兵部尚书冷哼一声,“我等尚书,如今竟沦落到一个小小的举子就能信口开河,污蔑攀咬嘛!”
“刑部尚书,卷宗被焚毁,你该当何罪。”昊帝不问其他,只拿这一条。
“臣有罪。”
殿前司带上来一人,“禀官家,此人主动承认,是他失手打翻烛火,引发大火,自甘请罪。”
说来说去,死无对证。
钟行简神色不变,再奏,“禀官家,举子作弊,多为才疏学浅,应试不中,而今不若让四人现场作答,或将题目重写誊写,便见分晓。”
刑部尚书喝道,“钟尚书这样是多此一举。”
昊帝却道,“准。”
四人似庭试般,给了两个时辰时间将试卷写一遍,当朝传阅,其中两份试卷答得行云流水、见解独到,
兵部尚书拿着其中一张,“这张试卷三甲也不为过,何必要打小抄。”
“是呀是呀。”也有官员附和,“四张试卷四种卷面,很难判断打的小抄。”
刑部尚书仗着无所对证,肆意胡扯,“肯定是知道自己事情败露,不敢把原卷面内容写一遍。”
此时,吏部尚书出言道,“官家,老臣这里正好留存了份小抄。”
吏部尚书双手呈上,刑部尚书沉不住气了,“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敢私自留存罪证。”
吏部尚书不以为然,“事涉科举和我吏部,我如果不留个后手,谁知会因为什么莫须有或者失火盗窃,连累我们吏部,遭言官弹劾。老夫卸任在即,可不能受一星半点”
吏部尚书接着对昊帝和百官陈词,“这里有两份小抄,一份分别在十二、五十、一百六十三号舍搜出来,与试题内容相吻合,但三位考生与小抄答得完全不同,甚至远胜于上。”
“另有一份与试题内容不相吻合,文风却与这位言之凿凿污蔑我吏部钟侍郎的考生十分相似。”
事到此处,一目了然。
昊帝皱起酸涩的眉心,沉声道,“钟尚书徇私舞弊一案,事无所证,钟尚书和那三位与小抄大相径庭的举子皆无罪释放。另一个携带小抄的举子押入大牢,与泄题一案三司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