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竹马表哥后,夫君替我去宅斗(124)+番外
秦氏忽然又笑了起来。
“对了,夫君你说,若是雪姨娘的孩子也能生下来,会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可惜啊……巧了,我在乡下偶尔听人说,有种喂鸟儿的螺蛳,能落胎呢!二爷还记不记得,当年,为她看病的女医,几次问起螺蛳的事情……”
秦氏想起那日的事情,记忆犹新。
正是因为那女医给自己诊脉时的话,她留了心,费尽心机,寻医问药,又故意拖着不让祁承洲的病好起来,让这脏东西离自己远些……
她花了好一番心思,才能有今日这个孩儿。
“啧啧,二爷如今想通了吗?祁家这样的深宅大院,雪姨娘怎么会走丢?她哪儿是丢了,分明是逃了!哈哈哈哈,你瞧瞧,她当真是嫌弃你啊——嫌弃到,宁愿丢掉半条命,也不想生下你的孩儿!”
祁承洲听得这事,气得血脉偾张。
当年雪姨娘离府后,他就疑心过这事,每次刚想通了些眉目,就被自己摇头否认了。
绝不可能!
自己养着她,宠着她,她怎么会嫌弃自己!
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女子,自己是广陵城中有名的祁家二爷,有钱有势,风流又多情,这怎么可能……
而今,这样的隐情,竟然被秦氏戳穿了,撕开了……赤裸裸,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秦姜云瞧着他面目狰狞,双目爆红,口中却只能“啊啊”,说不出一句话来,非常满意。
她很体贴地伸出脚,把他踹回到枕头上。
“看来,这哑药确实挺有效。不过,哑药吃不死人……红螺蛳才会。”
她取来一个陶罐子,含笑给他看里面的红螺蛳。
“夫君放心,这些不是给你吃的。我给你吃的那些……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你病了这些日子,我亲自喂饭喂药,总算是没白忙活一场。这个玩意儿好啊,好就好在……寻常的大夫,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是什么病。”
祁承洲还记得雪姨娘当年患病时的惨状,暴睁双眼,用力抠着自己的喉咙,呕了半日,却什么也抠不出来。
秦姜云整了整裙摆,施施然起身。
“开铺子,赚银子,家里还有春儿,帮我尽心尽力养孩子……夫君,贤妻美妾,儿女双全,这不是你最想要的日子吗?”
她走到门前,回眸一笑。
“这样的好日子,也该轮到我过一过了。”
第115章 世事漫随流水
入秋后,祁承洲的病情越发沉重,形容消减,病体恹恹。
一日夜里,他遍身疼痛,口舌干渴,又没人在跟前伺候,喊又喊不出来,硬生生疼了一夜……
直到凌晨时分,呜呼哀哉,断气身亡。
次日一早,丫鬟慌忙报信时,秦氏抚着隆起的肚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落下泪来。
“二郎!我和你夫妻一场,本想和你白头相守,今日如何舍我而去了!”
亲眷们得了消息,见秦氏哭得悲痛欲绝,都心生不忍,上前相劝。
“逝者已逝,你得好好保重身体,为二郎生下腹中孩儿,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秦姜云擦干了眼泪,点头答应。
秦氏身怀六甲,祁承洲的丧礼自然由祁怀璟夫妇操办。
头一遭料理家中的丧事,祁怀璟忙着接待商友,沈棠把小祁麟交给啥也不会,却最会哄孩子的越夫人……
然后,她出面整管祁家全局,安排众人传信报丧,麻布孝绢,搭棚传影,待客叙礼,诵经祭奠……事多如麻,忙而不乱。
秦氏有孕不出,春姨娘带着祁鸾,披麻戴孝,灵前拜礼,大放悲声……直到过了头七,破土安葬。
尘归尘,土归土。
人已走,茶渐凉。
深秋时节,秦氏怀胎十月,诞下一个遗腹子,起名祁鸿。
初冬,帮秦氏办完满月酒,沈棠抽出空来,细细算了下,西院一喜一丧两件大事的账目开销。
祁怀璟坐在对面,和她商量着,要称一称祁麟和阿珍谁更重些。
小祁麟还没学会走路,爬得倒快,正是圆滚可爱的时候。
阿珍早就长成了金黄灿烂的大胖猫,在院子里跑起来时,虎虎生风。
祁怀璟左拥右抱,觉得两边沉得不相上下。
沈棠核对已毕,门帘一闪,小丫鬟进来回话,说书局送来了样稿。
沈棠点头,接过新书,一页一页翻看。
“棠儿,那一堆冯家的医案,当真被你刊印成书了?”
沈棠笑着点头,递给他看。
“冯溪说,要把这本书当做她的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呢。”
她花了近两年时间,整理分类,校订编撰……最终整理成书,命名为《冯氏消疾录》。
冯溪见过初稿,啧啧称赞后,提出不如改个名字。
“虽说是我家的医案,可由你经手才能有这本书,这书名有失偏颇,不如换成……平安吧!我给人看病,你写字编书,都是图个众生平安。”
沈棠觉得也有道理,便有了手中这本《平安消疾录》。
去年夏初,立冬跟着两人从京城回来后,终于说服了冯溪,给冯家老小置换了一个新宅子,又买了两间铺面,开了冯氏医馆。
无论男女老少,是人是牲口……只要登门,冯家的大夫们啥病都能看。
又过了几个月,冯溪给自己诊出了喜脉,喜滋滋地夸他。
“立冬,幸好你提前把家里家外安置好了。若不然,这孩子一来,多耽误我出门看病啊!”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给人接生多年的冯家娘亲,终于亲自接生了自家的小孙女,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