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竹马表哥后,夫君替我去宅斗(83)+番外
正朦胧浅睡时,她忽然听见门响,登时惊醒,心知又是祁承洲过来了。
果然,祁承洲松松披着外袍,径自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三分醉意,见人已经睡下,走过来挨着她坐在床边,也不顾丫鬟还没走,搂过脖子来亲了一口。
“爷方才在席上给你使眼色,叫你等一等我,偏不听话,只顾自己睡。”
雪姨娘至今还记得那要命的一巴掌,心里甚是怕他,忙撑着身子往后退了退,勉强笑了一笑。
“我多吃了几杯,醉得眼花,哪儿还能瞧见爷的眼色,只听见爷说要在正房歇下,便当成真的了。”
祁承洲一笑,伸手插到被窝里,去探她的心窝。
“当真是醉了吗?爷瞧着不像。”
雪姨娘饶是没醉,也被他的话说得心头乱跳,笑着止住了他的手。
“爷的手这般凉。外边冷呵呵的,既然在正房歇了,明日过来就好了。”
祁承洲见她双眸盈盈,面上又带着些薄红的春色,一时酒兴发作,径自掀了被子上榻。
“不等明日了,爷今夜定要和你睡一睡。”
第78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雪姨娘强忍着恨意,阖上了双眼。
云消雨散,祁承洲见她难得乖顺,把人搂在怀中,低声许下好处。
“明日爷让人送来几匹好料子,给你裁些春衣。”
雪姨娘背对着他,虚虚望着沉沉夜色。
“满柜子都是衣服,几年也穿不完……倒是没几件好首饰。”
她难得主动开口要东西,祁承洲有些意外。
“哦,缺什么首饰?跟爷说说。”
雪姨娘挽了挽肩头的乱发,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
“除夕那日,我见东院的三奶奶颈上戴着一个赤金璎珞,黄澄澄的,瞧着极好看。”
祁承洲噗嗤一笑,掰回她的脸,轻轻拍了一拍。
“乖乖儿,你倒是识货!那是太太的陪嫁,只怕满府里寻不到第二个……寻得到也不成,你家奶奶都没有的东西,若赏了你,少不了说嘴。”
雪姨娘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住满怀的心思。
“我不要那般好的,只要是金的就成。”
祁承洲心中起疑,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素日不爱这些,也不出去见客,忽然要这个做什么?”
雪姨娘早就想好了说辞,故意偏了头,轻咬薄唇,露出一点子酸意。
“方才席上吃酒,奶奶自不必说,春姐姐穿的戴的,都比我强,还有一两个丫鬟,看着比我还像姨娘……自然,妹妹们是得了爷的意,我也不敢争。”
眼见她为了自己拈酸吃醋,祁承洲略有得色,也不免有些心虚,便轻咳了一声。
“行,爷赏了,晚间便给你送来。记得,别戴着招摇,尤其别在奶奶跟前晃悠。”
雪姨娘乖顺地点头。
“自然,奴记得本分。”
祁承洲心里甚是畅快,自己往日总惯着这妮子,她偏要和他对着干,也难得给个笑脸儿,自从她失子生病,自己把人冷落了许久,倒磨软了她的心性。
暗夜沉沉,祁承洲带着醉意翻了个身,很快沉入了梦乡。
枕侧的雪姨娘毫无睡意,怀着满腹的心事,一直到天色微亮才合上了眼睛。
晚间,祁承洲果真送来了一件金璎珞。
雪姨娘捏在手里瞧了半日,虽不及沈三奶奶那件的光彩,却也是真金,她掂了掂,很沉。
一连病了数月,她原先攒下的月钱,连带着描金妆奁匣里的贵重簪环,被小莲打着疏通下人的名头,连用带偷,早就空了。
戴在颈上的璎珞,比戴在头上的金钏玉钗强些,既能用衣服掩住不让人看见,又不怕一时慌乱弄丢了。
只要是金子,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活命的钱。
祁承洲一连两日都歇在西厢房,见她百依百随,比往日格外柔顺,越发宠爱。
年下忙碌,转眼间,已过了元宵节。
正月十六这日,雪姨娘尚未起床,先重重咳嗽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一会儿,方才缓了过来。
“不知怎的,虽说病好了,我总觉得身上寒津津的,许是还留了病根。”
祁承洲正让丫鬟伺候着穿衣服,看她在床上咳得面红耳赤,也有些柔情。
“病去如抽丝。等出了正月,我让人再请那女医来给你瞧瞧,开几副新药,一发连病根也去了。”
雪姨娘拿帕子捂着心口,眼角含泪,幽幽一叹。
“大夫医病,不能医命,大约是我命里不好,合该受着这样的病痛。”
“这是什么话!大正月里,嘴里没个忌讳!”
雪姨娘蹙了眉垂首,抬起泪眼看他。
“人都说,正月十六走百病,过桥能消灾,摸钉能减病。我做姑娘家时常去走百病,自小到大身上没也甚病痛,想来是有些应验。这两年,我总在家里不得出去,这才添了许多病在身上。今儿正是十六……”
她又想出府去。
祁承洲心中清楚,却不接这话,只是慢慢问道:“往年,你都和谁出去走百病?”
她从前订过亲,差点和那个短命的死鬼成了夫妻,不知道往年走百病,是不是和那死鬼结伴出游。
雪姨娘一怔。
“走百病是姑娘妇人家的事儿,我又没个姊妹,自然是和我阿娘。”
祁承洲释然一笑,依旧拒绝:“不准去。”
雪姨娘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略垂下头,又柔了声调。
“不去也罢……我听小莲说,家里有个小佛堂,既然不能出门消灾,去念念佛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