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们没有更好的语言,而是眼前的画面,让她们除了震惊和赞叹,脑子已经跟不上了。
场中二人的身影越来越快,快到几乎来不及捕捉,已经换了无数招,而且招招致命。
这两个人不是奔着对方的咽喉就是心脏,要么就是下三路,当真是毫无顾忌不留余地。
楚奕珩是沙场上的人,没有所谓的正道规矩,难得的是他发现南宫珝歌居然和他一样……没原则。
他的手抓向她的前胸,她的脚毫不迟疑地踹向他的小腹。
楚京哆嗦地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楚穗,“你确定少将军不是因爱生恨疯了?”
楚穗只觉得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说不是,可她解释不了少将军那招招致命的狠毒,剑锋上的剑芒爆起一尺多长,这样的剑气她可从来都没见识过。
自家少将军发疯,太女殿下也疯了吗?难道这是娶二夫过门,人家不待见少将军,殿下来杀人灭口了?
再将目光投射向场中的时候,二人已经打的只能看到残影了,有人哑着嗓子呆呆赞叹,“咱们军中什么时候有了能和将军过招这么久的牛人?”
“对哦。”有人后知后觉,“这样的功力,副将只怕也不行吧?”
楚穗默默地按下脑海里诡异的想法,什么也没说地拿起一旁的小树枝,在地上划了一道线,左边写了个将字,右边写了个卒字。
这是军中赌博的规矩,但凡有点下注的东西,大家都乐得赌上一赌,而且方法简单明了,一道线分出左右两边,大家就可以下注了。
场中两人斗得正酣畅淋漓,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一群人。大家开始摸兜掏银子,不管出于对自家将军的信任,还是多年养成的景仰,几乎所有人都将银子下到了楚奕珩的那一边。
而右边,则是空荡荡的。
楚京和楚映递了个眼神,两人毫不迟疑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右边。
人群中发出小声的喧哗。
楚穗却脸色不改,“没人下右边,咱这赌局就不成立了,如果大家赢了,权当二位副将给大家买酒喝。”
一群人不明真相,连声称赞副将有情有义。
而场中,南宫珝歌从开始就没有放水的打算,甚至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出击,彻底让楚奕珩放开了手脚。
此刻他眼中的对方是自己心爱的人,也是自己最想要挑战的对手,不以君臣身份,只希望从她身上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
“叮。”一声脆响,南宫珝歌手中那柄长枪的枪刃在与他不断的触碰间,突然断裂。
楚奕珩没放过这个机会,身体直接撞向枪杆,却又在触碰的刹那侧身划过,手中的剑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南宫珝歌索性放开了枪,身体同样向前侧滑,与楚奕珩快速地接近,堪堪躲过剑势,顺势握住了他执剑的手,笑语在他耳边,“这算是杀妻吗?”
楚奕珩哼了声,“你刚才似乎也没收腿。”
他指的是她踹他下半身的那一招。小气的楚少将军果然记仇了。
“那我一会给它道歉。”南宫珝歌似笑非笑话语正常,眼神却传递着另外一个讯息。
他的太女殿下不仅风流,偶尔也是下流的。
楚奕珩耳根一红,随手推开她,还剑入鞘,“不打了。”
“好。”她非常顺从地点头,“下次换个地方打。”
言中之意让楚奕珩极其怀疑,她在调戏自己。嗯……她那个眼神不用怀疑,就是调戏。
他居然有些,小小的欢喜。
南宫珝歌却忽然扬起声音,“少将军,属下可还入得少将军的眼?”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一向在军中严肃的楚奕珩也忍不住有了些许的笑意,“那你想要什么?副将的身份吗?”
“我记得将军曾说过,若是对职务不满可以另有要求,对么?”她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
楚奕珩微一点头,“是。”
“那我要做少将军”她话语一顿,所有人呆滞,一瞬间犹如点穴。
楚穗脑海中翻涌过无数念头,一是太女殿下疯了,二是太女殿下和少将军真的吵架了,这是要卸兵权啊。她甚至阴谋论地想到,太女殿下这是想让少将军永远都不上战场了。
南宫珝歌微微一停,声音突然大了,“妻子可以吗?”
楚穗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同时听到楚京和楚映大大地松了口气,彼此有志一同的笑了。
太女殿下亲自提亲,她们的少将军可不比那两人的待遇差,一想到这三人都是美滋滋的。
但是身边不明真相的士兵们可不干了,有人嚷嚷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敢提这样的要求。”
“就是,将军给你台阶,你到是会顺杆子爬。”
“滚!”
在她们心中少将军是神,就算和少将军打了个平手,可以提军中的要求,但这种要求不属于这个范畴,对方这是在占少将军的便宜。
倒是少将军大人眉头一挑,“有正式礼制?”
南宫珝歌一点头,“圣旨、六仪、该有的都有。”
“跟我爹娘谈过了?”
“还没,等你意见。”她微一停,“但是圣旨拟好了,你爹娘不答应,我就用圣旨压你娘。”
这是问他意思?这分明是威胁。
“日子?”
“同一个日子。”
两人飞快地说着,所有的士兵长大了嘴,比方才看两人过招还震撼,还呆滞,还……过瘾。
他心头那最后一点郁结也散了,却有些好笑,“你都决定了,为何还来这里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