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必回。”南宫珝歌口中念叨着,“今日第几日了?”
楚穗不敢怠慢,“第三日。”
南宫珝歌垂下眼皮,如此说来,楚弈珩至晚今日必归,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她挥了挥手,楚穗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南宫珝歌等待着楚弈珩的归来,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思索着,到底是什么能让楚弈珩如此不安,甚至放下了城防都要追上前一探究竟?
感知……能让他们有感知的东西,当今世上或许只有一样,便是圣器。可当今天下,“幻部”“灵部”圣器遗失,“测部”“浩部”“狐部”圣器已入她手,只剩下一直没有消息的“血部”圣器了。
能让楚弈珩感知到的,究竟是来自“血部”的,还是皇姨祖遗失的那两尊圣器被人找到了,南宫珝歌一时间无法得知。
越是思考越是焦躁,时间也仿佛过的越慢,但随着水漏一滴滴地落下,天边都逐渐泛起了白色,她依然没有等到楚弈珩归来的消息。
楚弈珩是一军主帅,更是一个责任重于山的人,说什么时候归来,便一定什么时候归来,除非……
南宫珝歌猛地拉开门,阴沉着脸,“传令所有‘烈焰’暗桩,寻找少将军和身边人的消息。”
楚穗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当即点头就要离去,却又很快被南宫珝歌叫住,“先飞鸽传书‘东来’暗桩,是否有贵重物品进入太女府。”
楚穗虽然心中疑惑,却是不敢再问,很快下去了。
南宫珝歌紧绷着脸,心头的杀气在一点点地蔓延,当初她与任清音谈及“血部”的后人,不过是求一个验证而已,实际上,她心中早已知道是谁。
毕竟两世为人,言若凌做的那些事她可没有忘,对楚弈珩和洛花莳的出手,不正是为了强大自己的魔气么,楚弈珩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的逆鳞,她绝不允许前世的事情再度重演。
她咬着牙,没想到言若凌的命居然这么硬,早知如此,当初便该直截了当杀了才是。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散开自己的灵识,寻找着灵海之中,自己与楚弈珩间的那点勾连。
细微的牵系还在,虽然很浅很淡,却平静而宁和,至少证明此刻的楚弈珩还活着。
这个感知让南宫珝歌稍稍放下了些心,安慰着自己也许楚弈珩遇到了突发状况,所以无法及时赶回,也许再等一等他就会回来。
又是两日,她依然没能等来楚弈珩的消息,不仅如此,此刻的楚弈珩就像是石头入了海,“烈焰”所有的暗桩,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但身在“东来”的暗桩,却带来了一个绝密的情报:东来守备突然加强,太女府中更是森严无比。“惊干”国主甚至亲自赶往沿途,护送一辆马车入“东来”。
南宫珝歌几乎可以确定,车上的东西一定是圣器。而楚弈珩很有可能在探查的过程中,出了岔子。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可是当南宫珝歌提出要只身前往“东来”的时候,顿时惹来了楚穗的极力反对,她已经弄丢了少将军了,这要再由着太女殿下身入险境,那真的是万死难辞其疚了。
苦口婆心地劝,声泪俱下地求,到最后已是跪在大门口请愿了,一则守着南宫珝歌不让她冲动,二来希望太女殿下能够看在她“死谏”的份上,能够为自己的安全考量。
南宫珝歌极度怀疑,她如果不顾一切地去了“东来”,楚穗下一刻就会一死以谢天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只能迂回再迂回。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点子,“那个车队的老大和驿站的老板审完了吗,有何眉目?”
“没有。”楚穗有些不好意思,“她们的嘴有些硬,属下还没撬开。”
南宫珝歌露出一丝冷笑,一言不发走向了刑房。这几日的事情,已经把她的耐性彻底磨光了。
二人在看到楚穗陪着南宫珝歌进入后,高昂起了头,咬牙吐着血沫子,“别痴心妄想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在南宫珝歌眼神示意下,几名手下上前将两人的嘴堵住了,然后南宫珝歌径直捏上了二人的关节,所有的关节扭曲,再以指法让筋脉错乱。
几乎是瞬间,两人额头上便爆发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显然痛苦已极,想要发出痛苦的喊叫,奈何嘴巴被堵的死死的,只有咿咿唔唔的声音。
南宫珝歌冷着脸,“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现在的两人有苦难言,就算现在想招供,也是说不出口了。她们挣扎着,而南宫珝歌似乎并没有看到般,手指连点,便是连气血也开始逆流。
两人眼珠爆瞪,五官扭曲到几乎看不出人样,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这种痛苦,比起严刑拷打更要痛苦数十倍。
眼前的女子,冷若冰霜的脸上当真不带半点情绪,仿佛真的要活活痛死她们,她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世界上最惨的事,就是你想要招供的时候,对方不要你招供。
两人不断地翻着白眼,已是出气比入气多了,南宫珝歌才让手下抠出了她们嘴里的布团,她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我只问一次,招吗?”
此刻的两人已象是濒死的鱼,气息微弱地飘出一个字,“招。”
南宫珝歌笑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招完了,我再给你们解。”
此刻的二人,口歪眼斜身体抽搐,只求这种痛苦能尽快停下,近乎是一五一十地将一切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