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仿佛被表扬的孩子,露出娇憨灿烂的笑容,“你肯仗我的势欺人,那是我的荣幸。不过……”她站起身,唇瓣贴上他的耳边,“你下午的称呼,能不能再叫一遍?”
君辞了然,双臂抱起她的身体走向床榻,在她耳边低声温柔唤了句,“妻主。”
那声音就象个小爪子,挠着她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通透爽快,南宫珝歌心摇神荡,仿佛不满足般撒娇,“还要。”
“妻主。”
“再叫一声。”
“妻主大人。”
……
…………
南宫珝歌被叫声迷了魂,也不知道这一夜她到底纠缠了多久,让他说了多少遍。幸亏翌日无朝,否则太女殿下懒朝的事又要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韩羽朱带着主君战战兢兢地站在太女府的大门外,昨日她急匆匆地去吏部挂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吏部的官员,京师里是否有一位张扬霸气的官宦之女?依照昨日那女子的气焰推断,绝不会是第一次惹是生非强抢人夫,若是能打探出一二,她也好想出应对之策,将卫若讨要回来。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才刚入京师不该与人结怨,但卫若是她的人,她不能怕得罪人便将卫若随意送人,那太轻贱卫若了。
可吏部尚书思量再三,却是摇了摇头,告知她太女殿下治理朝堂清明,京师里虽有不少权贵高门,嚣张跋扈的却无。还告诉她若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去太女府,太女殿下会为她做主。
因着所有入京的官员家属也要拜见太女府府君,韩羽朱急急带了她府君登门拜见殿下和府君,孰料……
“还没起?”
“嗯,殿下起得早会让府君休息不好,所以一贯起得迟。”门口的太女府管事淡淡地回答,似乎并不觉得说出这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韩羽朱的神色有些怪异,她是个勤勉的小官,每日寅时便起身忙碌,这日上三竿还懒散未起的太女殿下,委实不像是传说中手段霹雳,将江山治理的河清海晏的人。
她心头虽然有瞬间的嘀咕,却不敢深思,生怕冒犯了太女殿下。而她的主君显然与她同一样的想法,脸色有些不大痛快,心头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府君,也太不知收敛和检点了吧。
管事却恭敬地行了个礼仪,“不过殿下有交代,若是二位来的早,可以去偏厅候着。”
“偏厅?”二人对看一眼,眼底都是满满的惊诧。
“是。”管事回应,“殿下和府君通常都在偏厅接见拜谒的人,府君还常在偏厅处理事务,为了方便就只好令二位去偏厅了。”
这回答反而让二人更加震惊了。府君一时间没能忍住,“府君与殿下处理政务,不分开吗?”
在他的想法里,府君嫁人了就该避讳些,与殿下共用一个偏厅不仅冒犯殿下,若是遇到外女臣子什么的,更是对名节不好。
管事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卑不亢地回答,“这位主君似乎忘记了,我们凤府君是‘南映’十三皇子,更是皇上钦点的左相,朝堂都入得,如何需要分开?楚少将军更是诸多军务,与政务休戚相关,时常要与殿下讨论,如何能分开?”
太女府的管事,说话间温和有礼,恭敬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可韩羽朱却觉得对方仿佛在提醒自己,太女殿下和府君不是他人能够编排的,也不是他们可以用世俗礼教去鄙夷的。
二人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地跟着管事入府,长长地回廊里,所有人的下人见到二人,也是恭敬行礼,半点不见太女府高贵倨傲之感。但清雅的庭院,小桥流水碧波幽竹,雅致得让二人深感太女的风骨与品味,从而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小家子气。
“今日,我是拜见凤府君吗?”主君小声地问着。
管事步伐不急不缓,从容地回答着,“凤府君有孕在身,殿下不愿他被俗事缠身,所以要让您失望了。”
“那是楚少将军?”
管事又笑了笑,“少将军只处理军务,与府宅中事无兴趣。”
主君不说话了,在他心中出身高贵与否决定了地位,虽听闻太女府中府君都是一样,但在他心中,唯有凤渊行与楚弈珩才是地位最高的。
“今日您见的这位府君,是帝君凤后亲自择选,皇家教养的凤后人选,更是陪伴殿下成年之人。”管事神色淡淡,话语间的尊重却是遮掩不住的。
她们都是太女府多年的旧人,当年太女殿下如何痴恋君辞,之后的伤心欲绝避世修行,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君辞昔年在府中是如何管束下人也同时管束住了殿下,她们更是心知肚明。对于太女府的人而言,殿下能有今日之成就,君辞府君功不可没,他在下人心中的地位亦是无人可及。
敢看不起他们的君辞府君?那就是看不起皇上和凤后!也是对他们敬仰的一种侮辱。
二人瞬间感受到,之前提及凤渊行和楚弈珩,这位管事都不曾露出半点脾气,却在这里有了淡淡的不满。顿时不敢再多问,老实地跟在管事身后,一路走向偏厅。
尚在厅门前,便听到里面女子的声音温柔带着低哄,“可是今日厨房的膳食不和你胃口?你今晨吃的少了些,我让他们再送些点心来?”
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却听不大清楚在说什么,女子的声音又高了起来,“不行,府中事杂,最近入京的官属也多,你可不能饿着。乖,听我的!”
那管事仿佛对这种对话早已是见怪不怪,神色不动站在台阶之下,“殿下,府君,韩大人及主君请求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