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亡夫与前夫打起来了(115)+番外
那道不长的血口,在他肩胛骨下方,仿佛白玉无瑕中沁着的一丝血色裂缝,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与清冷。
甘采儿心中溢满怜惜,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
又慢,又轻,又柔,似微凉的风。
火辣辣的痛意消失后,兰亭舟渐渐生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痒,似麻,又带着一点酥。
这感觉,一点一点堆积,慢慢地,便成了难忍的折磨。
兰亭舟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你快些。”他咬着牙道。
“可是我又弄疼你了?”甘采儿涂药的手一顿,她放低声音,带着点劝哄,“那我再轻一些,你且忍忍。”
“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兰亭舟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了了。
“不用太轻,重些也可。”兰亭舟抿紧了唇。
要她重些?
甘采儿怪异地看了兰亭舟一眼,心想,这人莫不是疼得糊涂了?
她试探地伸出手,重重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这一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兰亭舟闷哼一声,忽然紧绷了身体,肩臂处的肌肉蓦地贲张。背后的伤口,又崩开不少。一滴汗水,自他额头滴下,光洁的后背,瞬间也泛起细细密密的薄汗,将才流出的血晕染开,沿着脊柱蜿蜒而下。
甘采儿顿时慌了,她不由唾骂自己,怎么脑子一时抽了,就真下重手了?
“怎么又出血了?还出这么多汗!不行,我得找大夫去。”
“别去。”
兰亭舟一把抓住她。
“你还好吧?”甘采儿伸手去摸兰亭舟的额头。
兰亭舟不语,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眼底全是隐忍。
甘采儿被他看得莫名,怔怔地看着他。
当她终于看明白他眼里的含意后,整个人震惊了!她猛地一把甩开兰亭舟的手,不可置信地指着他。
“你,你还受着伤!!”
“嗯,我受伤了。”
兰亭舟定定看着她。
“你还流着血呢!”
“我知道。”
“兰亭舟,你还要不要命了?!”甘采儿气得想摔东西,想打人。
“这点伤,还不至要我的命。”兰亭舟垂下眼眸,伸出手,握住甘采儿的指尖。
“囡囡,你帮帮我。”他声音暗哑,带着浓重的压抑。
“你禽兽!!”甘采儿怒骂。
“嗯,我禽兽。”兰亭舟轻声道。
而后,他不容置疑地将甘采儿的手,又拉近了几分。
“你混蛋!”
“好了,囡囡,你先停停,别骂了。”
兰亭舟直起身,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缓缓厮磨着
这医馆配的麻沸汁是添加了春药吗?
早知道这人一不疼了,就要生出旁的心思,刚才就该让他疼死才好!
甘采儿恨恨地想着。
可最后,她终是从了兰亭舟,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探了进去。
兰亭舟将头埋在甘采儿颈边,极轻微地喘着气。
“哥,哥,听说你受伤了!”
随着这声呼喝,“砰”地一声,兰亭之推门闯进来。
兰亭舟蓦地全身一绷......
甘采儿忙将兰亭舟衣襟一拉,然后站起来挡在他身前。
“出去!”兰亭舟蓦地一喝,带着戾气。
“哥,你伤得重不重?你快让我看看!”兰亭之说着就要靠近。
“滚出去!”
兰亭之顿住脚步,一脸茫然地看着甘采儿。
“嫂子,我哥是伤到脑子了?”
“我正在给你哥清理伤口,你先出去吧。”甘采儿也是一脸不自在。
“哦,我带了金创药来。嫂子,你给他多涂些。我师门的药,止血很快的。”
“放心吧,你哥死不了。”甘采儿磨了磨牙。
兰亭舟垂眸,心想,难怪古人会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情之一事,确实让人难捺。
但他也不禁反思,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急色,没了定力?
思来想去,许是因伤重吧,让自己自控力弱了。不过,他与甘采儿之间,也确实很久没有亲昵了。
天道伦常,憋太久,终归是不好的。
第97章 怀疑的种子
千里之外,京都摄政王府内
一个中年文士,手中拿着一份线报,步履匆匆地进了书房。
“王爷,旦州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
书案后的男人,闻言抬眼看过来,其目光犀利,面容肃穆威严,久居上位的气势,仅在这一抬眼之间,便无声无息地压迫过来,能使人喘不过气来。
但来人却镇定自若,他走过去,将手中的线报递上。
“辛苦范先生了。”公孙奕接过邸报。
此人名叫范睢,是摄政王府第一谋士,极得公孙奕信赖。
公孙奕将信上的内容仔细看过一遍后,沉吟片刻,而后问道:
“信上所写消息,范先生可看过了?”
“回王爷,属下看过了。”范睢道。
“对此事,范先生如何看?”
“从天机营调查的情报来看,杜家的八公子杜恪并无异常之处。属下不知,王爷是因何而疑心他有异?”
“上个月,姚庸做五十大寿,皇后去姚府赴宴。据探子回报,她在府中曾单独招见过卢昱。后来回宫时,她重新补过妆,两眼红肿,似是大哭过一场。”公孙奕缓缓道。
范睢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姚庸身为国丈,皇后去为其贺寿,于情于理,并无不妥。”
“而姚庸此次为五十整寿,所以大办寿宴,请去的朝中官员约有三四十人。卢昱与他同朝为官,关系尚可,在受邀之列,也无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