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亡夫与前夫打起来了(250)+番外
按理来说,觉明的身份不易查证。因为他是游僧,游僧是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为了查找杀人动机,又因为梅卿如亲自坐镇,京兆府的捕快们,将觉明所住的禅舍找了又找,翻了又翻,终于第五次清查时,在院中发现了一个小铁盒,里面是几张银票,加在一起约有二百两。
顺着这几张银票,这才很快查清了觉明的真实身份,也找到了李阿牛。
李阿牛是巧雀的长兄。
巧雀本名李山雀,五岁卖进梅府当粗使丫头,因为做事勤快又能干,后来八岁时被调进落霞院当差,才改的名叫巧雀。
巧雀家里一共三个儿子,四个女儿。李阿牛是家中长子,今年三十岁。
李阿牛被带到慈云寺的临时公堂上,他缩着肩膀,双股颤颤,刚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还不等谭同拍响惊堂木问话呢,他就一个劲儿地说,“小的都招,小的都招。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于是,李阿牛承认了觉明那些银票都是他给的,也承认了觉明是他替巧雀找来的。
“青天大老爷呀~~~我真不知会出人命呀~~~我就是帮她找个人而已!!”
“三妹在梅府勤勤恳恳十几年,就因为一点小错被罚去庄子上,她心里确实有怨,可她说的也是找人吓唬吓唬大小姐呀~~~~”
李阿牛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着,显得十分害怕。
这下,作案动机有了。
兰亭舟微垂眼眸,淡淡一哂。此案也是时候该了结了。
果然,第二日,京兆府带着一干捕快撤离了慈云寺。
后来,这桩慈云寺命案的卷宗里,最终的结案陈词里写的是:刁奴受罚怨恨主家,意欲坏其名节,却被主家逃脱,怕事后败露,因而杀人。
至于,梅婉清怎么跑去的天王殿,孟偃又为何出现在慈云寺?
没人问,也不敢问。
谭同看着自己修修改改不下二十遍的结案卷宗,心里烦闷,不由掷笔长叹:“就这样吧,再改也抹不平所有窟窿。”
经过几日审理,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明白巧雀和觉明不过是弃子,更何况是常年断案,办案的谭同。
但有人贴心地把人证,物证和动机,全都明明白白递到他手中了,他也只能就坡下驴,结案。
因为,梅卿如自巧雀死后,便整日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只有在他说巧雀是凶手,可以结案时,梅卿如的脸色才松了松。
谭同心中疑惑,这位梅大人真就不害怕吗?家里的人,杀人跟儿戏似的,一杀就杀俩。
梅卿如确实还真不害怕,但是他愤怒,
回到梅府后,他当着家中所有下人的面,杖杀了巧燕,没给任何的理由。
梅婉吟站在第一排观看,她双股发抖,几乎站不住。而梅夫人端坐在堂前首座,一边看行刑,一边喝着茶。其举止优雅,神色坦然,没有一丝的慌乱。
当巧燕咽气之后,梅卿如扭头看向吕芷,声音冰冷:“夫人,事不过三。若有下一次,下面这人,便换成是你。”
说着,他拍了拍手,两个府卫端上两个托盘,托盘上用红布蒙着一个圆形的物件,冒着一股极浓烈的血腥之气。
梅卿如挥挥手,府卫次托盘上的红布一揭。全院顿时响起无数小声的尖叫声。
托盘上赫然摆着的,是二颗人头。正是之前奉命连夜上山的那两名府卫!
吕芷的眼睛猛地一缩,脸色终于白了。
梅卿如站起身,居高临下是看着她,冷然道:“明日卫国公府要上门议亲,等清儿出嫁后,你便自去佛光寺清修吧。”
说罢,梅卿如便拂袖而去。
吕芷的手,死死攥袖口,目光恨恨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碎了牙。她知道,梅卿如对她已起杀心,若不是看在她还有一子一女的份上,估计她现在已经“重病”了。
可是,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拿回该属于她的嫁妆而已!凭什么吕芩出嫁,就十里红妆,金银珠宝,满满当当,而轮到她时,就十里红妆,全是空箱?凭什么?!她们可都是吕氏女!!
吕芷眼里射出无比怨毒的光。
其实,梅卿如从未苛待过吕芷,她嫁入梅府后,过的一直是大权在握,养尊处优的日子。梅婉吟要出嫁,梅家给准备的嫁妆也十分丰厚,毕竟她是梅氏嫡女。
但是,在吕芷心中,压着十几年的意难平。她生活得越顺,这份意难平便越生怨恨,最终成了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恨吕岑的一切,尤其是她没能得到的那份嫁妆,她要拿回来!千方百计,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拿回来!!
但是,她没能想到,这份代价竟会是她梅夫人的位置,还有女儿的婚事。
尽管梅卿如要求慈云寺的事禁止外传,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于是,下山的第二日,在大朝会结束的时候,他拦住了孟偃。
“孟将军,不去我府上坐坐吗?”
梅卿如是何意,孟偃自是明白。他略沉吟半刻,便道:“梅相放心,明日末将自会备上厚礼,前去府上提亲。”
梅卿如点点头,满意地走了。
其实,不论人品还是才学,相较于孟煜,梅卿如更钟意孟偃。只是想到他经常驻守北疆,时不时就要上战场,实是生死难料,这才放弃了他。
可眼下梅婉清出了这状况,对方再生死难料,也顾不得了。
梅婉清自清醒过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呆呆傻傻地坐在屋里。就连京兆府尹亲自找她问话,她也只是点头,摇头,极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