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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但人上人(科举)(275)

作者: 佰戈 阅读记录

严维新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如若不然,便无从得知,究竟要如何从

卜川显然是已经被王景禹详细讲说过,这样做法的意义。

此时带着些因为自己亲身参与了这一过程,与有荣焉的自信道:“这简直是天才的设计!从景禹一开始的舆论造势,使得朝野上下乃至民间,都充分的知晓了三司度支此一公告,从而扩大了前来应告人员的规模。再从公告、议定三司度支部的要求和标准,到今日的公开演说过程,事后的公开结果,都无一不是巧思!甚至,另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原以为景禹做此事,是准备要由咱们三司度支部常平案上下官吏亲自去做这些事,没想到,景禹竟然破天荒的想出了这般,叫民间专营此业之人,来竞相应告,由他们来组织这一事的实际运营,我三司度支常平案,仅仅作为结果验收和过程监察的角色!”

“这样的安排,当中的利好,细细想来,简直是妙不可言!”卜川沉浸在他的骄傲情绪当中。

经他这么一说,杜亦彬与严维新也注意到了这一件事上。

此前,王景禹公告才发之际,两人倒是各自也琢磨过,想来也许是三四度支部的官吏,就算加上京师仓储的那些仓头和仓管,人手毕竟是紧张。

但此时再想来,也骤然发觉了一个被他们忽视的最重要的点!

一向神情寡淡,情绪不外露的杜亦彬,一手缓缓的上下捋着胡须,目录惊艳与欣赏。

侃侃而谈道:“自来朝廷立法施法,从立法之初,法之本意,大多都是好的。只是,每每到了法自上而下施行之时,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上有良策,下有变幻多端的应对。因为,需要施行这些良法的是每一级地方官吏,而对这一良法所施行的效果进行监督和监察的,同样还是这些官吏。只要有人有心为自己放水和钻空子,朝廷从上面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有时候,常常由于中下层官吏的恶意扭曲,而致使良法被施行为恶法,最后落得个伤国伤民的下场。”

“景禹,你这么做,是希望把做事的人与监察此事的人给分开,是吗?”

“杜部使好思量!景禹正是此意。”

来自现代社会的王景禹,对于古代中央专制王朝的许多腐败问题,有着基于现代人角度的不同理解。

在这种大一统的王朝,所有的官吏都隶属于同一个中央朝廷,面对的是来自同一个皇室的考验。

无论他们因为政治立场的不同,分了有多少个派系,从根本上,他们都会默认他们这些已经获得了“人上人”身份的官吏,是同属一个阶层,共享想同

的地位和利益。

谁会真的用尽全力去监督另外一个人?

他这一次就是把常平贷,当作是一次政府公开招标的项目来运作。由具备需要的技术知识和能力的民间企业来应标,他们政府只作为验收和监督方。

把执行和监督泾渭分明的区分开。

叫他们常平案的几名常吏以及仓储的仓头和仓管们,去按照标准监督民间队伍,岂不比叫他们自己监督自己,更加合适?

现代社会的所谓三权分立,以及企业当中已经是标准操作,不正是基于这样的基础来建立吗?

严维新次事也突然觉得,这件事一旦想起来,甚至让人只觉醍醐灌顶。

一时之间他由这么一件事,竟是往外联想了更多!直到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猛然间将意识掐断!

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抬眸看了看眼前年轻却又稳重,似乎孕育了无数可能的王景禹,最终暂叹了一句:“不愧是大景朝三十余年才出一次的三元及第状元郎!这般巧思,真不知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

王景禹对此客气了几句,只说也是在读诵经义之时,思索而得。

不多时,五支掌事队伍陆续到了议事堂,在几位吏员的指引下,分区域坐了下来。

人到齐之后,王景禹自座位上走了出来,站到了台前,众人见是他,都自觉停止了自己的议论声,视线齐齐的聚焦在台上。

王景禹道:“此前度支部所发常平贷一事的公告,各位在举告之时,我度支常平案已将应标的要求详以告知。今日,某再次简述其概要。”

“首先,此次常平贷发告,是以三司度支提供仓本,民间擅营务票贷一事之人应告,之后民间票贷营务常平贷事,三司度支则按季检之。

今日,五位掌事队伍轮流将各自准备的实施细则讲来,我三司度支几员将会依据以下几则,在五队当中则出一队,广而告之。

第一,诸位队伍的人员组成,是否全备,有更高的经验人员;

第二,对于常平贷所明确要求,必须针对京师户籍范围内的中下等农户、坊郭户,所设计的借贷方案,是否全备,且其利不得高于一年之二分利;

第三,常平仓仓储最基本的执能,是在遇大灾之年,能够有粮开仓赈民。对于仓储借贷以及常平仓最低仓余量,是否有明确的方案;

第四,在以上基础上,能够为三司度支常平案,按季缴纳常平仓本之一成以上利。

以上,也是此前告知诸位详议准备的内容,诸位都是多年营务此业的老手,相信杜部使、严副部使、卜判官以及王某,可以看到各位的真才实学,看家之本事!”

王景禹说完,徐徐走下了台。

五支队伍已经在长吏手中抓阄决定了上台顺序,利旭昌的大管家抓到的顺序是五,也就是要在最后一个上台。

似乎是有些不利,不过他仍旧十分坦然淡定的坐于场下,认真的听着前四家每一个人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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