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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受供养指南(265)

作者: 不吃姜糖 阅读记录

祝小蓟一边说着,一边发起了抖,好像再度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回到了被人当作狗一样肆意嘲笑践踏的时候:“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庶子就好了,如果我不是庶子,我就不会..........”如果他不是庶子,他就不会被如此嬉笑玩弄,如此卑微地跪在雪里,只为了为自家的小娘求来炭火。

祝小蓟抽了抽鼻子,努力压抑着哭腔,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压在他的头顶,对他低声道:“然后呢?他们用冷水泼你了吗?”

祝小蓟犹豫了片刻,随即很轻地点了点头:“.........嗯。”

他说:“因为祝仙颢说,如果我让她泼一下,她就让母亲给我炭火取暖。”

薛景元呼吸微顿:“你..........”“然后我就,我就答应了。”祝小蓟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回忆起这件旧事时,他觉得难堪又羞耻:“我抱着炭火回到小院时,我小娘见了,便问我身上为何会这样湿,我当时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有说实话,但那件事还是被我小娘知道了........她心中郁郁,没多久就滑胎流产,后来落下病根,几年后就去世了。”

祝小蓟很想哭,但又强忍着,纤弱的身子抖得像是急雨中的海棠花:“我,我..........我是不是很丢人..........”他觉得他自己对不起他小娘,不该让自己的小娘如此担心,可在那个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再寻来炭火给他有身孕的娘亲。

他只能笨拙地去讨好主母和嫡子,却不知道,这样任由尊严被践踏的生存方式并不能长久,最终他还是成为了第一个被祝家舍弃的妻子,被当作祝家给薛家的赔罪礼物,一顶小轿就趁着月色抬进了薛家,成为了薛家妾。

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就像那天祝小蓟答应被别人用茶水泼脸,用狼狈的姿态供别人取乐换来救命的炭火时,也没有人问他是否出自真心。

他像是一张被肆意揉皱、还可以放在地上踩几脚的纸,所有人都可以欺侮他。

他们嫉妒他的美丽,厌恶他骨子里带着的娼妓的血脉,贬低他,嘲笑他,戏弄他,以为能毁掉他,但祝小蓟却像是一株小蓟草,虽然被戏称为“贱草”,仍旧生机勃勃,迎风野蛮生长。

即便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即便是连薛景元都被幽禁,即便是失去了依靠,祝小蓟仍旧能想办法去赚钱,去养活他和半残废的薛景元。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柔弱无力、任风雨敲打的菟丝花,他是一株随处可见但坚韧顽强的小蓟草,即便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来年春三月,依旧能挺直枝干,努力伸展枝叶,吐露淡紫色的小花苞。

想到这里,薛景元呼吸微窒。

他低下头,看着埋在他怀里喃喃自语的祝小蓟,心中微动,片刻后低下头来,吻了吻祝小蓟眉心的孕痣。

“不丢人。”

良久之后,祝小蓟听到了薛景元低哑的声音:“你很坚强。”

祝小蓟微微一顿,片刻后仰起头来,用婆娑的泪眼注视着薛景元,第一次对薛景元没有用带着恶意的语言嘲笑他而感到惊讶:“真.........真的吗?”

“真的。”薛景元说:“他们欺负你,他们不是好人。”

滚烫的眼泪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祝小蓟很想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趴在薛景元怀里哭,但又只能强忍着,抽抽嗒嗒道:“夫君.........”薛景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顺势圈紧了他的身体,吻了吻他的侧脸,道:“如果我当初能注意到你就好了。”

如果他当时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庶子,如果他当初愿意对祝小蓟伸出援手,祝小蓟或许就不会被欺负的这样惨..........又或许,他可以早一点把祝小蓟带回薛家,当作童养媳一样养大。

他当初怎么就没有注意道祝小蓟呢?

听到薛景元的话,祝小蓟不知为何,哽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厉害了。

薛景元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垂头亲了亲他的唇,低声笑道:“水做的似的,这么多眼泪。”

他说:“哭的夫君都心疼了。”

祝小蓟说:“那我再哭一哭,夫君多心疼我一些,好不好?”

薛景元闻言,眸色渐深,随即咬紧牙关,双手掐着祝小蓟一截柳腰,反手将祝小蓟压在床上,指尖灵活地探进祝小蓟的裙摆,一边亲他,一边反问道:“你还要爷怎么疼你,嗯?”

他说:“爷还不够疼你?日日宿在你处,你还要我怎么疼你?”

祝小蓟一双眼睛氤氲着泪,羞意和情意织在他微微蹙起的秀眉,水润泛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荷色的舌尖,柔柔多情的瞳仁盯着薛景元,随即缓缓分开了双腿,顺从地仰起头,让薛景元吻他的脸和脖颈,生理性的泪水淌了下来,落在白皙潋滟生光。

不够,还不够。

祝小蓟心想。

他不仅要薛景元日日流连留宿他处,他还想让薛景元彻底忘了祝仙蓉。

他想要把薛景元的身和心,都彻彻底底地系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便抬手,搂住了薛景元的脖颈,纤细白皙的小腿顺势抬起,交叠圈住了薛景元的一截劲瘦腰肢,而他透粉的脚尖抵在薛景元的后腰上,有技巧地轻轻转着圈。

那是他小娘教他的,讨好男人的手段。

薛景元浑身紧绷,垂下头去看祝小蓟,而此刻的祝小蓟躺在枕头上,青丝散开,黏在修长的鹤颈上,纯真又带着妖冶的脸透着绯红,像是落入红尘中耽于人间情爱的妖,而他双眸迷离,慢慢启了唇,对着薛景元吐出柔软带怯的字句。

他说:“我要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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