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受供养指南(74)
应咨见状,心想好歹这也是姜盈画的父亲,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岳丈大人。”
姜言抬手,悬在空中,摇头道:“我岂敢应你一句岳丈大人。”
应咨说:“你是我妻子的生父,于情于理,我都该叫你一声岳丈。”
“哦,是吗?”姜言听到这里,忽然转过头来。
他脸上的淡笑也消失了,只是这样直直地凝视着应咨,打量着这个逆光站的笔直的年轻人:“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岳丈,又为何要当街打伤我的长子?”
应咨拱手,不卑不亢道:“回岳父,并非是我故意要打伤姜培安。实在是他那日醉酒失智,持两把菜刀,妄图伤我妻子,我无法,匆忙间只能上前抵御,两相斗殴之下,这才失手伤了他。”
“失手?!”姜言登时不悦起来,冷笑连连,道:“你这一失手,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
话音刚落,他给了身边仆役一个眼神,那仆役很快就退了下去,带上来一个证人。
应咨定睛一看,是妙手堂的大夫。
“今日在这公堂之上,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非要和你说道说道。”
一旁的姜老太太抬手将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随即站起身,怒视应咨道:“你说你们是两项斗殴,为何你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哭:“我那宝贝孙子,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要不是郎中大夫们尽心救治,家中又有陛下所赐的护心丸,我那宝贝孙子可就真的要被你活活打死了!”
哭完,姜老太太又一展袖子,转身对京都府尹哭禀道:“大人!我那宝贝孙子至今还躺在床上修养。因为头疼,整日噩梦连连,醒来后直言头疼如裂,以头戕地,满地打滚,哀嚎不止,大夫说,他日后或许还会落下耳鸣的毛病,终生难以根治........”应咨:“.........”姜老太太还在说着,应咨站在原地,却已经开始思维发散了。
他倒没想到姜盈画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一朵娇花一样需要人保护,但冲动起来,竟然也是个会呲牙嘶吼的凶恶猫崽,被逼急了,挥起尖锐爪子,照样能把人抓的满脸血痕、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姜盈画在自己和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模样,应咨觉得有趣,竟然忘了自己还在面对着姜言和姜老太太,嘴角逐渐挂上了些许淡笑。
姜老太太:“..........”她浑身颤抖,没想到应咨听到姜培安的惨状,竟然还能昧着良心笑得出来,愤怒地一敲拐杖,气的脸颊的皱纹都在不断颤抖,差点要昏厥过去了:“你,应咨,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应咨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了笑,抬手,挥了挥自己掌心的布条,然后解开,道:“我并非是没有受伤。”
他将沾血的布条丢到地上,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转了一圈,展示给包括京都府尹和差役以及围观的群众看,道:“这就是当日姜培安手持菜刀,在我身上砍下的伤。”
门外有群众冷不丁嚎了一嗓子,道:“当日我在现场持面!确实是姜世子先持刀,砍向应小夫人,应世子当时离得远,来不及救,只能生生接了这一刀。”
“哇.......”公堂外登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应世子反应真快........”“那刀口好深,看着就疼.........”“要不是应世子接了这一刀,应小夫人估计就.........”围观百姓的讨论越来越大声,眼见姜言的脸越来越黑,京都府尹赶紧一拍惊堂木,道:“安静,安静!”
京都府尹之前受过姜言的恩惠,见舆论方向不对了,赶紧道:“不过是区区一刀刀伤而已,并不会伤及应世子的心脉,但那姜世子确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三夜,日后可能还有头疼耳鸣的病症。”
应咨心想那是因为我功夫好所以没受大伤,但也不代表我受伤就是应该的吧?
他刚想开口辩驳,一旁的姜老太太就跪在地上,开口道:“大人说的没错。”
老太太哭的跪在地上起不来了,用力用拳头敲地,就差没撒泼打滚了:“青天大老爷在上!朗朗乾坤,皇城脚下,怎能发生如此当街行凶打人的事件!简直是世风日下!”
京都府尹慌道:“老太太,您先起来.........”姜老太太闻言并不起身,只是继续悲愤道:“我姜家虽都是文臣,但也有文人傲骨,绝对不能平白受人打压欺负!”
她一拱手,道:“大人,我要状告应咨居功自大,当街行凶,伤我孙儿!求大人老妇我作主!”
京都府尹忙道:“我一定会给老人家一个交代。”
言罢,他又转头看向姜言,谨慎道:“姜大人,您……意下如何?”
姜言闻言,掸了掸膝头不存在灰尘,随即起身,拱手道:“大人,犬子受伤事小,但事关民风事大。若不能狠狠惩治这个应咨,任由凶手逍遥法外,恐日后还有会有更多当街行凶打人之事出现。因此,为表警示,建议将应咨先打五十大板,再关入大牢,待姜某禀明圣上,再行裁决。”
应咨:“..........”他看了一眼姜言,心想好你个老狐狸。
他估计皇帝都还不知道这事。
而姜家和应家势力相当,应咨还是世子,真要闹到皇上面前,让皇帝裁决时,到时候找到证人一对口供,就知道是姜培安先动手的,姜家估计也讨不到好——姜言想来想去,干脆先找熟人,把应咨带到公堂来,先打五十大板,然后再关几天泄愤再说。
毕竟应咨的身份决定了他就真算把姜培安打死了,应声也能用尽全力把应咨的命保住,而姜言洞悉世事明察秋毫,找吓人一问就知道情况,估计心里也清楚,这事姜培安确实也不咋占理,真要深究说不定还是姜培安自己喝多了酒闹事,应咨只是自保——何况中间又牵涉了他的另一个孩子,姜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