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129)
而后又碰了碰,将它摆正。
床榻上,两个枕头并排躺着,看着十分顺眼。
沈溪瑜弯了弯眸子。
一群小厮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
膳后,衫竹提了件事:
“主君,当初沈主君送来的药膳已食尽,可还要回侯府取些?”
沈溪瑜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了。吃了一个多月,想来也足够了。”
虽然那膳食甜甜的,也不是日日都吃,但他还是有些腻了。
阿爹不提,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屋檐上的鸟雀欢快地叙着话,许是谈论今日的晨露与清风。
暖阳之下,沈溪瑜坐在秋千上,抬头眺望着远处,身后的衫竹轻轻推着。
小郎君面如白玉,颜似昭华,微微上翘的眼尾勾勒出骄矜的意味,左眼下的小痣极为惹眼。
他乌黑的发丝尽数搭在右肩,松松地用宝蓝色的发带系上,再无别的饰品,看来清纯又温柔。
其一身月白锦衣,腰戴翠琅环佩,坠着的白玉珠串顺着力道摇晃起来,发出清越的响声,极是悦耳。
沈溪瑜觉得身后的力道小了些,荡起来没什么趣味,便道:
“衫竹,你用力些,秋千不就是要荡起来么。”
“那主君您抓紧绳子。”衫竹不放心地嘱咐道。
沈溪瑜拉长声调:“知道啦——”
身后的力度果真加大了许多,沈溪瑜被推得更高,迎面吹来的风撩起他额角的细发,送来清爽的气息。
“哈哈,好玩儿。”
“高点儿,再高点儿。”
“哈哈——”
小郎君笑得开怀,衣袂翩飞,如同一只体态轻盈的蝴蝶。
几名小厮紧紧盯着他,唯恐出了什么差池。
过了会儿,沈溪瑜才道:“好了好了,停下来,我玩够了。”
衫竹闻言,慢慢卸了手上的力气。
秋千停了下来,沈溪瑜往后一靠,闭了闭眼,嘟囔着:“唔,头有点晕……”
衫竹道:“主君缓缓吧,下面备了点心。”
沈溪瑜吃着刚做好的鲜花饼,又喝一口下面人递来的温茶,只觉闲适安然,浑身舒坦。
小郎君眯了眯眼睛,歪在秋千上,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他忍不住想着,符瑾上值他玩乐,这日子可真有意思。
“主君,圣旨来了!”
外头忽然有人道。
沈溪瑜愣了愣:“什么?可是宫里来了人?”
奇怪,若是陛下赏赐他东西,应当是直接派人送过来,而不会有圣旨。
因为沈溪瑜不喜欢下跪。
他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哪怕是给长辈磕头,底下都是铺了软垫的,跪着不疼。
但接圣旨不行。
自从沈溪瑜儿时同沈皇贵君说了后,陛下再赐他东西,向来都是由内侍送来,不再有圣旨。
这也是虞帝对沈溪瑜的一份偏爱。
从前的记忆划过心头,沈溪瑜慢慢站起身来。
“回主君,不是宫里的人。”夏管事走进来,手中捧着一道圣旨,“是陛下赐给家主的圣旨,让庄童送了回来。”
沈溪瑜眨眨眼:“是么,拿来我看看。”
略去几句漂亮话,沈溪瑜抓住了重点。
总而言之一句话,因为符瑾剿匪有功,加之发现金矿,升为中郎将,赏黄金万两。
中郎将是什么官,沈溪瑜不太清楚,但既说是升,那就是好事。
起码俸禄会增加。
沈溪瑜不甚在意,将圣旨随手往后一递:“拿下去,好生放着。”
“是。”
夏管事一走,白陶快步进来,兴冲冲道:“主君,我可打听到一件事,那二皇女封王了!”
沈溪瑜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封王,上辈子可没这事儿啊。
白陶立即解释道:
“今日下朝,消息就传了出来,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陛下封二皇女为黎王,封地是西北的裕地,好大一块地方呢。”
“不过也有人说西北颇为苦寒,不是什么好去处。”
沈溪瑜没听过那个地方,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何时去往封地?”
白陶:“据说下月中旬就启程。”
下个月……
沈溪瑜仔细回忆着上辈子的事,虽说变化极大,但他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二皇女一直针对表姐,她要是走了,那表姐不就少了一个威胁?说不定连太女之位被废一事,也随之烟消云散。
沈溪瑜眼眸亮了亮。
那这是好事啊!
一时心下大悦,他扬声道:“快,将我那昭月琴取出来,我要弹上一曲。”
很快,符府中传出阵阵琴音,路过的行人不由得纷纷驻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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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舒府。
“什么?!”舒千手一抖,手中的墨晕染开来,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符瑾得了陛下的奖赏?还升了官?”
他将墨笔重重搁下,瞪大眼睛道:“该死,又让那沈溪瑜出了风头!”
“你下去吧!”他没好气道。
“是。”禀告的小厮连忙转身离开,面上不显,只在心中腹诽:公子既如此不喜沈家郎君,何故如此关注于他,连沈家郎君的妻君都要在意……
舒千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一脸焦躁。
他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分明已经抢走了祁瑞,为什么沈溪瑜还能过得这么好?他如今的妻君还升了官!”
“不该这样的,沈溪瑜不该过得这么顺心才对!”舒千的声音骤然拔高,尖锐刺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怼。
倏地,他脑中浮现出一张男子的面容来,似是沈溪瑜的模样,但其是一头及肩短发,而且左眼下并无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