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18)
“是。”
另一边,沈溪瑜在二楼寻了个处坐下,百无聊赖地往下看。
府中人不少,看着有一百来号。书生扮相的学子就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些高门贵女,和来玩乐的公子郎君。
看着公子有些面熟,应当是宴会上常见的面孔,不过沈溪瑜玩不来。
他不是没尝试着相处过,但那些人要么小家子气,要么阴阳怪气,要么就战战兢兢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沈溪瑜也不是个多好性儿的,后来就干脆不同他们一处了。
是以,他这么多年来好友就罗颐和一个,蔡温茂也算个能同他说上话的。
不过罗颐和没来,因为他对诗句文章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当然,沈溪瑜今日来诗会,也不是为了欣赏那些文人学子作的诗词歌赋。
他拿过桌上的茶盏,垂眸轻嗅茶香,忽地眉心一蹙,重重将茶盏搁在桌上,面上已经多了几分不悦。
“公子?”衫竹立即出声询问。
沈溪瑜目光直射侍立一旁的小厮,道:“你,去把王府管事的人叫来。”
小厮面露迟疑:“回公子,今日府中举办诗会,来往宾客众多,府里的管事怕是抽不开身。您有何事,同我说就好。可是这茶不合胃口?”
听得此话,沈溪瑜顿时沉下脸来,漂亮的眼眸里尽是冷意。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人了?
“你这小厮是王府新来的吧,这么不懂规矩!”衫竹厉声喝道,“我家公子可是永安侯嫡子,你还不快去将管事的叫来?”
永安侯嫡子,那不就是京城嚣张跋扈之最、盛气凌人至极的沈家郎君——沈溪瑜?
反应过来后,小厮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原来是沈公子,是、是我有眼无珠,我这就去找管事!”
人慌慌张张地跑了,沈溪瑜脸色还是不好看,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衫竹在一旁温声劝慰:
“公子,别不高兴了,伤的是自己的身子。那小厮一看就是新招进来的,并非有意怠慢公子。”
沈溪瑜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眉间慢慢舒展开来。
没过多久,有人过来了,却是一名儒雅随和、面容俊秀的年轻女郎。
祁瑞,破落户的未来妻君。
——也是上辈子唯一对他不假辞色的人。
沈溪瑜一见着这人,心里就忍不住升出一阵反感的情绪来,觉得那张脸也逐渐变得可憎了。
他移开视线,未置一词。
啧,晦气。
祁瑞见少年慌乱地躲开她的目光,心中暗叹一声,问道:“沈公子,听闻你要见我府上的管事,不知有何要事?”
沈溪瑜记起正事,双手环抱于胸,没好气道:“拿去年的茶来招待人,景南王府到底是何意?”
以为他尝不出来吗?
祁瑞一愣,目光落在桌上分毫未动的茶盏上,略顿了顿,而后端起它置于鼻尖。
不过须臾,她将茶盏放回桌上,面含歉意地看着沈溪瑜,温声道:“沈公子,是我府上的人办事不周,这就为公子送上新茶。”
“待诗会结束后,自会备上赔礼,还请公子见谅。”
对方看着像是真心实意,沈溪瑜便勉为其难地应下:“嗯。”
倒不是为了那份赔礼,只要这事不是景南王府有心薄待他就行。
他沈溪瑜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祁瑞又道:“还请沈公子略等片刻,新茶稍后奉上。”
沈溪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视线已经投向别处了,他对这府上的茶并没有多期待。
“诶等等,祁小姐,你……”沈溪瑜想问问她有没有看到破落户,但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对方现在见没见到破落户都还不一定呢。
那他要怎么问?沈溪瑜开始纠结措辞。
祁瑞等了一阵,也不见少年把话说完,对方还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她。
祁瑞眸中划过一抹迟疑,道:“沈公子,我说过了,不会为公子作诗的。”
沈溪瑜下意识抬头看她,一脸茫然:“什么?”
与此同时,场上有另一道声音传来:“祁小姐,在下的诗做好了。”
下一瞬,沈溪瑜就看见一个书生扮相的女郎走了过来,那人却长了张破落户的脸。
第11章
看着一副女郎扮相的破落户,沈溪瑜紧皱眉头,只觉得眼睛极为不适。
对方身上的素色长袍并不合身,发冠也有些歪,手上还拿着一柄折扇故作风流,简直是不伦不类。
他怎么忘了,上辈子破落户就是这样,装作女郎模样参
加诗会,拿出好诗出尽风头,还与景南王之女以姐妹相称。
不知道有什么好装的,男子又不是不能参加诗会。
等等,破落户还真不能参加,因为没人会给他请柬。
“呵。”想到这点的沈溪瑜毫不掩饰地笑了一声,眼底浮现出几分嘲弄来。
祁瑞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身旁人递来的纸张拦住。
“在下作了句诗,还请祁小姐看看。”舒千说道,身体恰好将沈溪瑜挡住了。
祁瑞接过纸张细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而后神色渐正。
“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①”
“兰生庭前,内蕴芳香,静待清风。看似写兰,实则以兰自喻,好诗!”
“能在一刻钟内写出这句诗,苏小姐才华过人,祁某自愧不如。”祁瑞赞叹道。
“祁小姐过誉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舒千微微一笑,十分谦虚。
他偏过头,似乎才注意到这里还有旁人,看向沈溪瑜,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解:“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