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46)
符瑾微怔,随即敛眸,沉声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言罢,沈溪瑜扭头进入马车。
他两手撑着脑袋,一边心想,真奇怪,符瑾怎么突然提起成亲一事,上辈子分明没发生这种事。
他大概知道符瑾的想法,肯定是觉得两家婚约已定,须得履行承诺。
真是个木头,把婚约当成铁律一样,分明都不喜欢他。
罢了。
听着阵阵有规律的马蹄声,沈溪瑜逐渐冷静下来。
他得赶紧回府,还有正事要办呢。
永安侯府。
沈溪瑜径直走进沈主君的院子,扬声问道:
“阿爹,您在哪儿?”
“小瑜?”沈主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过来,怎么了,看着急匆匆的?”
沈溪瑜靠在他身侧坐下,说道:“阿爹,我有要事想问问您。”
沈主君拍拍他的手,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说道:“小瑜,你今日在宴席上实在是太过放肆了,那可是渚奚国王女,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沈溪瑜皱了皱眉,反驳道:“我哪儿有?分明是那王女行事诡异,阴险狡诈。我都不认识她,她突然说要陛下赐婚,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呢,都没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再说了,”沈溪瑜有些不服气地哼哼两声,“叔父也没说我什么,陛下更没指责我,偏生阿爹您要数落我。”
他将身子挪到另一边,抱着手,不满道:“我不高兴了,现在不想听您说话。”
沈主君无奈一笑:“好了,不过说你一句,就不高兴了,气性怎么这么大?”
沈溪瑜偏过头,道:“哼。气性就是大,都是阿爹惯的。”
看着像是真生气了,但声音听着却分明是在撒娇。
“好了,”沈主君只觉自己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哄道,“不说你了,快过来。”
沈溪瑜慢吞吞把身子挪回去,小声控诉:“阿爹凶我。”
“好好,阿爹错了,不该凶小瑜。”沈主君一脸宠溺地搂着沈溪瑜,摸摸他的脑袋。
只心道:罢了,陛下既然没有怪罪,想来也是无伤大雅。
沈主君道:“对了,小瑜方才是想问什么?”
“啊!”沈溪瑜惊呼一声,终于记起要紧事来。
他连忙问道:“阿爹,我今日在寿宴上注意到一位身着黑衣的武将,年岁看着与
阿娘相当,阿爹可认得?”
“武将?”沈主君细细思索,摇了摇头,“我并无印象,可有其他线索?”
“哦,对了!”沈溪瑜猛然记起一处细节,“她一直盯着叔父看,眼神直勾勾的,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样。”
“叔父的神情似乎有些僵硬,陛下也是,当时作势要给叔父喂酒……”
说着说着,沈溪瑜的声音慢慢变小,因为他注意到沈主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有些小心地问道:“阿爹,您怎么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主君徐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那名女子,应当是出身齐国公府的齐凌旋,齐将军,之前奉旨镇守西北边境,此次回京只为恭贺陛下诞辰。”
沈溪瑜点点头:“看来我没猜错,果真是位将军。”
“那她为何一直盯着叔父看?”
随后,沈溪瑜竟听见沈主君冷笑一声,道:“哼,这位齐将军骁勇善战,可年轻时候却不是个好的。”
沈溪瑜聚精会神:“怎么说?”
“小瑜,”沈主君看着他,“你可还记得你叔父年少时曾退过一门亲事?”
沈溪瑜点点头:“记得,听您提起过。”
他意识到什么,连忙说道:“难道那位齐将军就是叔父当年的定亲对象?”
沈主君点头:“不错。”
“那怎么又退婚了呢?”沈溪瑜追问道。
“呵,”沈主君眼底弥漫着一片讽刺,“便是那位齐将军拿着定情信物,亲自登门退婚的!”
“什么?!”沈溪瑜眼睛一瞪,“竟敢退叔父的亲,真是不可理喻!”
他催促道:“阿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快和我讲讲。”
“好,阿爹告诉你。”沈主君应下,凝视着虚空中某处,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沈皇贵君为宁国公二子,名唤沈闻宁,与齐家齐凌旋的婚事原为两家国公所定,京城人都道一句“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但两人其实从未真正见过面。
沈闻宁是个性子活泼的,在屋子里待不住,时常男扮女装跑出府玩,鲜衣怒马,结交朋友,好不快活。
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齐凌旋,相谈甚欢,当时两人皆用的是化名,并不知晓对方就是自己的定亲对象。
相处时间越久,两人感情变得深厚。一次意外,沈闻宁儿郎身份败露,两人并未断绝往来,而是互生情愫。
沈闻宁便打算退了那门不知道未婚妻君是何人的亲事。
不久后,那齐凌旋亲自上门前来退亲,表明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沈国公还未来得及言语,屋内的沈闻宁便先一步应了,还让小厮换回定情信物。
至此,两人亲事解除,各自婚嫁,毫不相干。
后来,沈闻宁才知晓,原来心上人竟然就是当初上门退亲的人。
竟是一场糊涂事。
再后来,圣旨下,沈闻宁入了后宫,齐凌旋也去了边境,从此两人再无交集。
直至今日,齐凌旋归京,在寿宴上见到了身为皇贵君的沈闻宁。
沈溪瑜听完当年经过,只觉得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恼道:“那齐将军也太没脑子了吧,亲事还是她自己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