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73)
符瑾随意坐着,并不打算下床。
沈溪瑜见人不动,又伸手去推她,一边还道:
“符瑾,你给我下去!去别的地方睡!”
符瑾纹丝不动。
符瑾看着他张牙舞爪的小模样,眼中笑意更甚,一手擒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过来些,道:
“溪瑜,成亲第二日就将妻君赶出房睡,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好听。”
“你……”沈溪瑜语塞,一时间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只睁大眼睛瞪着她,白净的脸上尽是不高兴的神色。
这时,沈溪瑜忽然意识到两人隔得有些近,细看之下,他都能瞧见符瑾头发上湿润的水气。
符瑾穿着白色的中衣,正看着他,眉宇间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沈溪瑜愣住了,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个念想来。
——符瑾的样貌,的确说得上一句俊秀。
下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顿时就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正事都还没解决,怎么光看人脸去了?
他看着被符瑾抓住的手腕,瞪着她道:
“你放开我。”
符瑾见他面上已有三分恼意,便松了手。
沈溪瑜坐在被褥上,双手环抱胸前,控诉道:“符瑾,你答应过成亲后都听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符瑾坐姿随性,一手搭在右膝上,道:“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也能睡在地上。不过……”
她顿了顿,面上露出一分迟疑,似是有所顾及。
“不过什么?”沈溪瑜追问道,昂着脑袋,想听听她究竟
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符瑾看着他,面上露出三分无奈,道:“溪瑜,若我受了风寒,于归宁之日恐有妨碍。”
归宁?
沈溪瑜眨眨眼,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新婚三日后是小郎君回门的日子,若是妻君身体不适,难免惹人闲话。
虽说沈溪瑜如今不太在意那些言论了,但苍蝇若常在耳边嗡嗡叫,总是讨嫌的。
看来回门前的几天,是不能让符瑾睡地上了。
沈溪瑜想到这点,只得应下:“这样啊,那……那你这两日就睡床上吧。”
既然成了亲,他那就大发慈悲,把床分她一半好了。
符瑾唇角微扬,慢条斯理道:“好。多些溪瑜关怀。”
沈溪瑜见她这副得逞的模样,皱了皱鼻子,总觉得这人脸上明明白白地写了两个字:蔫坏。
可不就是坏么,抢他床的坏人。
“哼,我要睡了。”
反正他要睡了,才不管符瑾呢。
沈溪瑜恶狠狠地看了符瑾一眼,下床把灯吹了。
屋内瞬间变暗了许多,借着窗外的月光,沈溪瑜快速钻进被子里。
他动了两下,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最后背对着符瑾,只留给她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
“睡了,你不许吵我。”
“好。”符瑾也侧身躺下来。
下一刻,沈溪瑜忽然扭过头来,道:“还有,你不许跟我抢被子。”
语气认真,好像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
符瑾失笑:“知道了。”
得到回答,沈溪瑜才又扭过头去。
算了,事出有因,这两天就先把床让给符瑾一半,总不能让阿爹阿娘看见病殃殃的妻君吧。
一阵困意袭来,沈溪瑜慢慢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声就变得均匀缓慢,已然睡着了。
而就在下一刻,符瑾往前一靠,伸手将沈溪瑜整个人抱进怀中。
沈溪瑜没想过,能在北境待了好几年的人,怎么可能睡上几天地铺,就染上风寒呢?
符瑾看着怀里的脑袋,宠溺一笑,这才闭眼睡去。
这边一夜好梦,舒府今夜却是人仰马翻。
众人安寝后,舒千却开始闹腾了,一个劲儿地喊手疼,吵得整个府上的人都不得好生歇息,赶紧派人去公里请太医。
白日太医没请回来,晚上倒是请来一个。
王太医诊脉后,道:“伤口处理得当,好生吃药调养,应当无碍。”
舒叶忙问:“那他为何会觉得疼痛呢?”
王太医道:“许是用药的原因,亦或是个人体质不同,公子才会觉得疼痛难忍。”
听得此话,床榻上痛得面容扭曲的舒千立刻叫嚷道:“换药,快给我换药!”
“这……”王太医面露迟疑,看着舒叶道,“如今公子手上的药已上好,再拆一遍也是徒增伤痛。何况我的药,与那位大夫上的药无甚差别。公子便忍忍吧。”
“多谢王太医,这边请。”舒叶颔首道,将人领到一边,付了诊费。
舒千满是愤恨地看着两人人离去,只觉舒叶是不想他好过,算什么好阿爹?
还说日后要好好对他,分明是谎话!
舒千感受着手腕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内心充盈着对沈溪瑜的怨恨无厌恶。
他尖叫着喊道:“都是沈溪瑜的错!”
“一定是沈溪瑜那个恶毒公子干的!”
“他偷袭我,还害我伤了手!害我的手废了!”
越喊,他的声音越发尖锐,简直能刺痛旁人的耳朵。
“都是他的错!!”
“我要杀了沈溪瑜!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让沈溪瑜不得好死!!!”
“你给我闭嘴!!”舒侍郎踏进屋内,对舒千怒吼道,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嫌恶。
舒侍郎心中那个悔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将这两人接入府中,这些时日以来给她惹了多少祸?
“舒千,你还知道这是在哪儿吗?”舒侍郎面色涨红,火冒三丈道,“这是本官的舒府,不是你大放阙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