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82)
“对了小瑜,还有一事……”沈主君顿住了,似是有所顾忌。
“嗯?怎么了阿爹?”沈溪瑜歪着脑袋,有些迷惑地问。
沈主君看着他,眼含怜惜:“那符瑾是个武将,又年轻,难免有些……”
他极力委婉地问道:“小瑜……你的身子可还好?”
“嗯?我很好啊。”沈溪瑜眨眨眼,脱口而出道,“如果我有任何不适,都会叫人请太医的。”
他想了想,又道:“我在符府,身边伺候的都是从侯府带去的旧人,三餐饮食尽数按着我的喜好来,符瑾从不说什么。”
“就算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符瑾也不会说我什么。”
“咳咳……”沈主君听到“日上三竿”四个字,神色有些变幻莫测,“是……是么。”
沈主君又道:“那你睡得可好?”
“尚可吧。”沈溪瑜实话实说,“符瑾睡相不好,总是贴着我睡,还把我抱在怀里,一抱就是一晚上,我都轻易动弹不得。”
“而且还……还亲我。”沈溪瑜后半句的声音低了许多,他微微垂着眸子,藏不住面上的羞赧。
沈主君心尖一颤,望着他愈发心疼。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也只轻叹一声。
“小瑜,若是那符瑾……欺负你狠了,你就回侯府来,别忍着,也别害怕。”
沈溪瑜不假思索道:“欺负?符瑾才不会欺负我呢,她什么都听我的。”
“而且,我一点都不怕他。”
话落,他还有几分骄傲地扬眉一笑。
这一幕落在沈主君眼里,就是个被卖了还替对方数钱的小可怜,根本不明白自己早已是羊入虎口,还说老虎性格温顺。
这老虎还是他们自己找的。
沈主君看着被养得太过单纯的儿郎,一时间静默无言。
是不是……嫁得太早了些?
“您怎么了?”沈溪瑜有些看不懂自家阿爹的神色,轻声问道。
“……无事。”沈主君一手扶额,内心五味陈杂。
“主君,有事禀告。”这时,屋外有人说道。
沈主君:“进来。”
有一名小厮走至沈主君身旁,轻声说了什么。
沈主君闻言,眸中划过一丝讽意,道:“下去吧。”
小厮:“是。”
沈溪瑜仔细观察阿爹的神色,察觉出似乎发生了什么。
他凑近,有些好奇地问道:“阿爹,什么事儿呀?”
沈主君思索片刻,说道:“没什么大事,方才来人说,舒府那个表公子,现如今已经离开舒府了。”
“难道破落户被赶出去了?”沈溪瑜下意识问道,言语中藏着几分不可置信。
这又是一处不同了。
沈主君点点头:“不错。那位舒宜人也与他一同离开舒府了,听说是在京郊某地买了出宅子。”
“恶有恶报,破落户的报应可是来了。”沈溪瑜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
“没了舒侍郎的庇护,看破落户日后还怎么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破落户从前仗着身后有舒府,还能自称一句“舒表公子”,如今被扫地出门,看他日后还如何自处。
“对了阿爹,您怎么突然在乎破落户的事了?”沈溪瑜问道,又皱了皱眉,“破落户最是晦气,谁沾上他都讨不了好。”
“他胆敢毁坏你的亲事,让我如何不在乎?”沈主君眸色微凝,声音也不如往常温和。
话落,他的思绪飘回沈溪瑜大婚之日。
那日沈映之放言去舒府拿人,晚间却是一人回府,她解释说,舒千已被皇贵君的人带入宫中。
侯府众人闻言,皆以为舒千必遭严惩,更甚则再无生还之时。
毕竟,沈皇贵君对沈溪瑜的宠爱,京城人尽皆知。
翌日,众人却听闻舒千被安然放出宫的消息。
原是前日夜里,舒侍郎带舒千阿爹舒叶入宫求情,说出了舒千的真实身世。
舒千竟是葬身战乱的饶向文的血脉,他竟是忠良之后。
以其母之功,抵其之过错,舒千全身而退,其生父还封了五品宜人的诰命。
世人感叹虞帝体恤臣下,善待忠良之后,当为盛世明主。
舒千险些毁了沈溪瑜的婚事,甚至是一辈子,却因身世躲过一劫,旁人还不能动他。
何其讽刺。
永安侯府的人不打算息事宁人。
那日之后,沈主君便让人盯着舒千,再弄点麻烦出来,必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阿爹可知道,破落户为何会被赶出舒府?”
沈主君收回心神,看着沈溪瑜,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心疼来。
他轻抚沈溪瑜的面颊,缓缓说道:“听闻舒千出宫那日遇刺,右手手腕废了。他在舒府大吵大闹,极其放肆,出言冲撞了舒侍郎及舒主君,之后又同舒公子发生了争执,还打了舒公子一耳光。”
“舒侍郎既是仕人,终有傲骨,忍无可忍之下,亲自拿着扫帚将舒千赶出府去。舒宜人疼爱儿郎,加之心中有愧,便也自请离去。”
“舒宜人身负诰命,即有俸禄,便在京城东郊买了处清净宅院安身。”
这时,沈主君冷冷一笑,嘲讽道:“听闻那舒千还当众指责舒宜人,数落其不该隐瞒身世至今,害得他被轻视侮辱。”
“言辞粗鄙,世间罕见。真是好教养啊!”
沈溪瑜嗤笑一声,道:“破落户就是那种人,不论发生什么,一定是旁人的错,他绝不会理亏三分。”
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却肆意欺凌买来的下人。总是莫名其妙地针对他,张口说他盛气凌人,闭口骂他恶毒公子,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