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85)
沈溪瑜饶有兴致地问道:“阿姐阿姐,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沈映之道:“阿娘她们在讲你儿时的趣事呢,又哄着符瑾喝了不少。”
沈溪瑜端详她的神色,酒味儿也并不浓,道:“看来阿姐没喝多少?”
沈映之道:“我不常饮酒,小酌两杯便好,左右今日的主人公不是我。”
正说着,沈主君看了看那边的状况,起身道:“看样子差不多该停了,我让人备好醒酒汤,你们姐弟俩聊吧。”
“是。”
沈映之环顾四周,开口道:“小瑜,随我走走。”
沈溪瑜点点头:“好。”
侯府的景设极好,花石草木样样不缺,漫步其中很是悠然自得。
沈映之见身侧再无旁人,道:“小瑜,午膳前一直不得空,如今我便问你,那符家女郎待你如何?”
沈溪瑜见又是这个问题,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动容,笑道:“她待我很好,阿姐莫要担心。”
“在符府,我说一不二。”
沈映之失笑:“是么。”
她思索片刻,眸中划过一丝满意,说道:“平日听得阿爹阿娘对她赞不绝口,还道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倒是我狭隘了。”
沈溪瑜不由得睁大眼睛:“什么?”
难不成,阿姐也“倒戈”了?
沈映之缓缓说道:“你也知晓,今日阿娘带我们去了书房,不论别的,单说你的长处,在侯府是如何的尊贵受宠,言辞间不乏警告之意,符瑾毫不介怀,一一应下。可见她胸怀坦荡,绝非小气之辈。”
沈溪瑜弯眉笑了笑,问:“然后呢?”
沈映之:“然后阿娘拿了你儿时写的字,让符瑾点评。”
“那……那她怎么说的?”沈溪瑜声音低了些,他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太好看,儿时的字就更不好看了。
沈映之轻笑一声,道:“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说了句‘笔锋随性,洒脱自然,不失直率。’”
“这不是夸我了么。”沈溪瑜挑着眉,有几分洋洋得意地道,“她还挺会说话的嘛。”
“是啊,尽挑好的词给你。”沈映之摇了摇头,“她那副言之凿凿的模样,看着像是深以为然,可把阿娘哄高兴了,又说要看看她的武艺,就把人拉练武场了。”
听得此话,沈溪瑜立即问道:“符瑾的箭术,是好还是不好啊?听你们说她百步穿杨,可我去看时,她那一箭并未射中靶心。”
沈映之眸中含笑,意味深长道:“你去之前,实是箭无虚发,箭箭正中靶心。”
沈溪瑜闻言,顿时就有些不不高兴了,道:“阿姐这意思,是怪我让她射。偏了?”
“我又没出声打扰她,还是我的错不成?这是在我家,我还不能去看看了?她又不会掉块银子。”
沈映之见状,赶紧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绝无此意。”
沈溪瑜瞧她一眼,只轻轻的“哼”了一声。
沈映之便知他这是消气了。
她又道:“小瑜,即便你成了亲,但我们姐弟相处与从前并无甚不同。你若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同阿姐说。”
“我才没有什么缺——”沈溪瑜脱口而出,但在注意到身后远远跟着的知遥,忽然间记起了某件事。
“咳,这可是阿姐说的。”沈溪瑜看着她,转了转眼珠子,笑得有些蔫坏。
显然是起了什么鬼点子。
“嗯,你想要什么?”沈映之淡然笑道。
沈溪瑜伸出一只手来,道:“我要五两银子。”
“银子?”沈映之微愣,随即便道,“怎么,符家女郎不给你银钱使?”
她转头看了知遥一眼,对方会意,快步上前。
知遥笑道:“大小姐,公子。”
沈映之:“五两怎么够用,你要多少,我让人去取便是。”
“阿姐别瞒了,我可是都知道了。”沈溪瑜捂嘴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光亮,“那五两银子,阿姐你定是舍不得给。”
“什么五两?你怎么揪着这五两不放?”
沈映之不明就里,正疑惑时,一旁知遥的面色却是僵了一瞬,暗自攥紧了手。
沈溪瑜没注意到这点,自顾自说道:“我听闻,昨日有个年轻的小郎君找上门来,说前些日子同你发生了某些误会,要向你赔礼道歉。”
“可昨日阿姐不在府中,那位小郎君不便久留,交给门上人五两银子就走了,并未言说自己姓甚名谁。”
“正巧你身边的知遥碰上了,便拿了那五两银子。知遥定然早就同你说了,阿姐可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沈溪瑜笑得狡黠:“我呢就是想知道,那位小郎君是谁,阿姐同她又生了什么误会?”
话落,一片寂静。
沈溪瑜略等了等,没听见人回复。他抬眸看去,却见沈映之面色一沉,愣了愣。
沈溪瑜赶紧收了笑意,转头看向知遥,其脸色发白,垂眸敛目不敢出声,心虚之意溢于言表。
嗯?
怎么感觉不太对?
难不成没……没说?
沈溪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来,有几分迟疑地道:“阿……阿姐,怎么了?”
沈映之很快缓了面色,笑着道:“无事,我们先回去吧。”
沈溪瑜用力点头:“嗯,好。”
阿姐生气了,笑得好假。
两人转身离去,并未留给知遥半分目光。
知遥直直地看着沈映之的背影,面色惨白,眼神受伤,身体颤了颤,一时腿软跌倒在地。
不能等,他要求饶。
看在他尽心尽力侍奉的份上,大小姐一定会宽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