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90)
这等样样上佳的女郎,怎么会因为一个称谓而觉得委屈呢?
实是天方夜谭。
沈溪瑜在心里摇摇头,方才是他的错觉罢。
他思索片刻,问道:“符瑾,那你想喊我什么?”
醉鬼沉默半晌,道了句:“……阿瑜。”
沈溪瑜愣了愣,忽觉面上一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喊他。
蓦地,他心中生出几分奇异的紧张感。
没来由的、全然不识的。
许是见他没回应,符瑾又唤了声:“阿瑜。”
符瑾慢慢动了,双手撑在沈溪瑜两侧,目光牢牢钉在他身上,眼眸深处翻涌着某种情愫。
沈溪瑜看不透,神色懵懂。
小郎君嘴唇翕动:“你……”
符瑾没给他机会把话说完。
她胡乱轻吻着沈溪瑜白皙的颈脖,一遍一遍地道:
“阿瑜。”
“阿瑜。”
“……”
沈溪瑜听着面红耳赤,整个人都要熟了。他推拒的双手被符瑾压在床榻上,挣脱不开,只得任其摆布。
落在他颈间的吻轻飘飘的,带着淡淡凉意,却让他避无可避,无处可躲。
在这一刻,沈溪瑜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符瑾很危险。
最后,符瑾啄了下沈溪瑜左眼下的小痣,勾起唇角:
“阿瑜,我能这么喊你么?”
沈溪瑜瘫倒在床上,发丝凌乱,呼吸不稳,漂亮的眼眸红彤彤的,氤氲着轻薄的水汽。
“……”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符瑾见状,眼眸深处浮现出几分愉悦,喉间也溢出低哑的轻笑声。
她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符瑾满意地将人揽入怀中,动作轻柔,百般爱惜,好似拥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过了好半晌,沈溪瑜才缓过神来,知晓那醉鬼自顾自地做了某件事。
想起自己方才那副任人捏圆搓扁的的软绵模样,沈溪瑜就好不生气。
太丢人了!
沈溪瑜恼道:“我没同意!”
无人回应。
耳畔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沈溪瑜面色一僵,恼怒更甚:“符瑾,本公子没说同意!”
他咬牙切齿:“符木头,我说我没答应你!”
“……”
屋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一派安然宁静的模样。
第66章
翌日。
沈溪瑜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黏着的人推开,还在被子里
踹了一脚。
他没用太大劲,担心把人弄醒。
沈溪瑜看着符瑾呼呼大睡的模样,昨夜消退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冒了上来,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在空中胡乱锤了两下。
可恶的符瑾,昨夜竟敢借酒欺负他!
蛮横粗暴、不可理喻!
沈溪瑜磨了磨牙,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这人剥皮抽骨,再扔到油锅里炸一通了事!
随后,他一把掀开被褥,给符瑾蒙头盖上,在心里恶狠狠道:
憋死你得了,哼!
沈溪瑜走到门口,道:“来人。”
伺候洗漱的小厮们鱼贯而入,许是察觉出屋内微妙的气氛,他们的动作比往常还要安静几分。
更衣时,衫竹瞧了眼床榻上被蒙得严严实实的符小将军,忍不住道:“主君,家主这……”
“别管她!”沈溪瑜皱着眉道,澄澈的眼眸里装满了不高兴。
衫竹立即应下:“是。”
暮春时节,清风徐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池面微波荡漾。
桌前,沈溪瑜拿锦帕擦拭嘴角,正色道:
“备车,我要进宫,见叔父。”
宫门道上一片寂静,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墙角有个洒扫的宫侍好奇地看了马车一眼,压低嗓音问道:
“敢问哥哥,这位是何人?马车如此华贵,倒不像朝廷重臣素来使用的。”
“沈家郎君。”另一个年长些的宫侍随口回了句。
“哦,就是那个极其受宠的侯府公子,听说容貌生得极好,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呢,真想见上一见。”这名宫侍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
“沈家郎君今日入宫,想来是皇贵君召见。”
“……”另一名宫侍并不搭话,眼皮都不抬一下,卖力地做手头上的事。
“我还听说,”年轻些的宫侍神神秘秘道,“这位沈公子的脾性不算多贤淑,说声骄纵都使得,五皇子甚是不喜呢……”
年长宫侍闻言,忍不住蹙眉,低声喝道:“少说话,多干活,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斥责,那人一脸懊丧:“……是。”
他悻悻地抬头瞧上一眼,不见马车后小厮随从的身影,复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年长宫侍见状,轻叹一声,将声音压得极低:“这位性子虽不说柔和,但待下人倒不算严苛,你可见到他身边的小厮具是穿金戴银?”
“见你是新来的,我才提点你一句。”他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宫里不必外头,你既进来了,少不得要学这里头的规矩。少说多做,别听风就是雨,也别非议贵人。”
“祸从口出的道理,想来你也听说过。”
年轻宫侍一愣,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再不说了,多谢哥哥指点。”
“干活吧。早些做完,就能早些歇息。”
……
马车里,沈溪瑜一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慵懒极了。
这时,衫竹在马车外道:“公子,迎面而来的人,似乎是二皇女殿下。”
沈溪瑜听得此话,抬手掀开帘子往外看,瞧见二皇女跨过门槛,其手中正捧着一个精巧的鎏金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