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妻君是木头将军(女尊)(98)
符瑾果真一动不动,鼻尖是淡淡的豆槐清香,心神尽数被怀中的小郎君带了去。
她沉默片刻,有几分迟疑地问道:“溪瑜,你可是觉得脚疼?”
“哎呀,我没扭到脚,你别担心。”
沈溪瑜趴在符瑾身上,双手扶着她肩膀,一边道:“你千万别动啊,我瞧见阿姐了,她正和一个年轻的小郎君站在一处。”
声音听着很是激动。
符瑾微怔,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无奈。
“……嗯。”
她安静地站着,老老实实地充当遮挡物,除却心底那两分似有若无的失落。
沈溪瑜看着看着,身子就往一边歪了去,最后干脆挂在符瑾臂膀上。
符瑾只好抬手环住他的腰,免得他真的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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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又见面了,真巧。”沈映之笑得温雅随和,一身竹青长袍,极是风流清隽。
“什么公子,”蓝衣少年噗嗤一笑,“大人叫我师曲就行。”
沈映之:“师公子。”
师曲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歉疚地看着她:“沈大人,当初是我认错人了,实在对不住,还毁了您一身衣裳。”
沈映之摇摇头:“无妨,师公子既是无心之举,我岂会放揪住不放。”
师曲又道:“我前些日子登门道歉,不想您外出不在,便留下五两银子,权当赔偿大人的衣裳。”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银两不够,我能再加的。”
话虽如此,但他白净的面容上还是露出了肉疼的神色。
沈映之忙道:“不用,我并无追究之意。仔细说来,那日也是我的小厮不懂礼数,连盏茶都没公子喝上。”
听她说不打算追究,师曲明显放松许多,摆摆手道:“那有什么,茶我本来也喝不惯,我在家都是喝白水。”
沈映之笑问道:“师公子今日,也是来赏花的?”
“对,”师曲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男孩,“听说这儿的桃花开的好,我便带阿弟来看看。”
师曲蹲下来,摸摸阿弟的脑袋,笑眯眯道:“小姜,这位是永安侯府的沈大人,是个宽容大度的好人。”
沈映之见他给自己戴高帽,内心也并不觉得抵触,反而生了几分痒意。
像是被羽毛挠了下,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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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呀,根本听不见。”
趴在符瑾怀里的沈溪瑜皱了皱鼻子,嘟囔道。
“阿姐都要笑出花儿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喜形于色。”
“看着面生的小郎君,也不知是哪家公子。”
符瑾见他如此在意,开口道:“不若,我让人查查?”
沈溪瑜闻言,立即转头看着她:“当真可以?”
符瑾垂眸看他,声音和缓:“只要你想知道。”
沈溪瑜笑逐颜开:“是,我想知道。”
他抬起下巴,愉快地决定道:“那就交给你了符瑾,我只要知晓他姓甚名谁,家境如何就好,无需旁的。”
符瑾:“嗯。”
言简意赅,沉稳又可靠。
沈溪瑜眉眼弯弯,歪着脑袋看她:“符小将军,你不醉酒乱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嘛。”
小郎君桃花人面,嗓音软糯,又乖又甜。
符瑾心尖一颤,待听清话中含义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此事,若不早些解释清楚,日后迟早生患。
“咦,她们走了。”沈溪瑜说道,“符瑾,我有些乏了,我们也回去吧。”
符瑾:“好。”
清风拂过,吹落片片花瓣,漾开旖旎的甜意。
桃花树下,祁瑞怔怔地望着那对身影,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怅然。
冥冥之中,她为何会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
符府。
沈溪瑜倚在软榻上,捞了个臂枕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
符瑾说拿东西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物件。
沈溪瑜四下看了看,问道:“衫竹呢?”
一旁的白陶斟了杯茶递上,道:“回主君,衫竹哥哥说是办事去了,还未回府。”
办事?
沈溪瑜接过茶盏,轻啜一口。
应当是他交代的那件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让他满意的结果。
桌上放着从紫宸宫拿回来的东西,离他最近的是一盒药膏。
是叔父给他的。
沈溪瑜记起什么,拉起衣袖看了看,过了大半日,手腕上的痕迹消褪许多,如今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他抬手碰了碰,并未感觉到疼意。
沈溪瑜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叔父所言不假,这药除淤去痛的效果极好。
“手怎么了?”
符瑾踏入屋内,手中拿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
此时见着这人,沈溪瑜终于记起今日宫门口发生的事,心里那股不高兴又冒了出来。
“哼,”他没好气地看了符瑾一眼,“你干的好事,怎么,忘了?”
话一出口,沈溪瑜就顿住了。
这人似乎是忘了……
沈溪瑜咬了咬牙,更不高兴了。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记得!
符瑾瞧见他手腕上的印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件事,她还真没印象。
“抱歉,溪瑜,很疼吗?”
“当然了,原本好重的痕迹呢,叔父看着都心疼。”沈溪瑜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后抬眸一看,撞进对方深色的眼眸中。
本来下三
白眼就够凶恶的了,如今又皱着眉,看起来更是凶狠。
不过,沈溪瑜觉得,他好像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心疼?
他顿了顿,凑近了几分,与符瑾相距不过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