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抱紧大腿(65)
虽然嘴上抱怨,语气却明明是惦念的,沈瑗看破不说破,又存心损她一句:“这猫挺随你。”
……
跟沈瑗打了有一个小时的电话,挂断后蕴宁又觉得无聊,想着要不要再练练琴的时候,门被人敲响。
是周泽,得到蕴宁的允许后进了房间。
他手里拿着份纸质文件,蕴宁便理所当然觉得是要给裴叙的,刚想示意周泽放在桌上便好,周泽径直上前,把文件递给了她。
蕴宁有些意外,接过打开,才知道这是一份科拉首都和周边的景点名单。
科拉历史悠久,加上独特的严寒气候和宗教信仰,名胜倒是很多,如果不是近期频频出事,大概也能看到许多游客。
周泽说:“上校让我整理出的,程小姐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地方是觉得不太想去的。”
资料上给出的信息很全,地点时间历史路线背景甚至是周边的餐饮娱乐,该有的都有,蕴宁又看了看,有些犹豫:“我晚点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周泽温和地笑笑:“当然可以。”
裴叙不在,他看蕴宁没有其他什么交代的了,就打算离开,只不过才转身,就听到了蕴宁有些迟疑的声音:“……那个,周秘书。”
周泽回身,看向她,神情有些意外,他没有进一步问,只是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等着蕴宁开口。
“我一会儿和你说的事,你可以不告诉裴叙吗?”
周泽眉头缓缓敛*起,看着蕴宁,并不打算对她说谎,于是选择沉默。
蕴宁没等到他回答,但好像也没注意到她没等到周泽的回答,她现在被不知道怎么开口所困扰,抿抿嘴,手也有些不自在的捧起,无意识地捏着自己下巴上薄薄的一层软肉。
周泽并不催促,十分耐心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才看到蕴宁抬头看向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地说:“我不找你办事,但你有没有什么门路,给我介绍些办事比较利落的那种人……”
周泽安静听着,难得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没有回答蕴宁的问题,只问:“您要做什么呢?”
蕴宁看着他嘴角那依旧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有些泄气地松了肩膀,语气也低下来,语带犹疑:“你真的不告诉裴叙?”
周泽诚实道:“我不是很能保证。”
蕴宁:“……”
好吧,谁让人家是顶头上司呢。
但她只打听个门路,就算裴叙知道了也没什么吧。
蕴宁纠结了几秒,还是说了:“是我……是程家的事。”
周泽面庞一怔,蕴宁并没有发觉,说都说了,她强撑着,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我想查他们。”
周泽微微敛眉,笑容也缓缓收起来了。
也不怪他,这确实是个奇怪的要求。
“为什么呢?”周泽表情带了些蕴宁看不懂的意味,问了句这样的话。
“……”
蕴宁沉默,又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觉得他们……”
“想要害您吗?”周泽很少打断他人说话,这次却很快截过蕴宁的话头。
蕴宁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问出,蕴宁心底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我早就调查过程家。”周泽肯定了蕴宁心中的猜想:“是上校的指令。”
“如果是怕他们再……您大可以放心。”像是觉得蕴宁不够震惊似的,周泽继续说:“上校让我给您舅舅带过话。”
程家现在掌握话语权的程文辉,也就是程蕴宁的舅舅,实在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主,怯懦贪婪,也难堪大用,让这样的人歇下念头,裴叙能轻易做到。
且不说程家没落,就是程家从前还算鼎盛的时期,裴叙对上,他办事风格也只会是这样。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不留一点余地,周泽将上校的意思传达的很明白。
总而言之,程家只要稍微有些脑子,自然不会、也没有那个胆子冒着和联邦裴上校作对的风险对程蕴宁下手。
……
每一个字都认识,但从周泽嘴里这样说出,蕴宁却好像听不懂了一样,她觉得这两句话里的信息太难以置信,因此愣了好久。
周泽语速不慢不快,说得很清楚,她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抬了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什么时候的事?”过了许久,蕴宁问。
“大约是上次从科拉回来后,林夫人生日前。”周泽也不记得确切时间,但还是给了蕴宁回答,想了想,又想起一个节点:“我给您办理进出作战中心的那张卡片时。”
周泽当时不算太忙,正在做的事就是给蕴宁办COAC卡,当时和裴叙汇报这件事时,上校不经意问起程家最近的动向,又让周泽亲自去了一趟程家。
周泽是作战中心秘书处的最高职员,是带着裴叙的意思来的,程家那位当家人、程蕴宁的舅舅程文辉可谓是毕恭毕敬,表面装傻,可听周泽话里话外点出那一起筹谋的车祸,神态那叫一个害怕心虚。
周泽看得明明白白,将上校的意思带到后就离开了。
后面又听盯着的人说,他去过那一次后,程家人吵闹了几天,老宅里很长一段时间气氛都很僵滞。
周泽并没有对蕴宁说出自己调查出车祸的事,他虽好奇,却没打算问蕴宁为何突然要查程家。
“您可以放心。”周泽是很严谨的人,但他却在此时用上对百分百确认的事情才会用的笃定语气,“程家那里上校还在让人盯着,他们生不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