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问他:“哥哥要不要先去跟爷爷、阿奶还有表叔公他们商量?”
海礁想了想:“我先去找爷爷商量吧。表叔公那儿就算了……”他真的很担心谢文载会忽然考问起自己的功课……
经过小妹这一番开解劝说,海礁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他匆匆洗了把脸,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犹豫了一下,方才出了房间,往正房走去。
他要去见自己的祖父海西崖,好好讨论一下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海棠目送他离开,暗暗松了口气。她反手关上东厢房的门,走到小炕边坐下,打开了系统面板。
这几天她没找到多少独处的时间,武技练习得不是很顺利,但练得最多的几种都已超过5%的熟练度了。相信她继续循序渐进地练习下去,早晚能将这几种技能运用自如的。系统充能的进度条又回到了5%的数字,可她根本不敢冒险用掉它,就怕总也等不到能量足够让系统重启的日子。
还是再忍耐一下吧。等到充能进度条达到10%或20%的时候,她再重启系统,那就更有把握了。不就是十来天的功夫吗?她等得起!
不过,海家人要是真的决定在肃州多住一段时间,她还是争取给自己弄个单独房间的好,不然她想练个武,还得躲着其他人,太不方便了。
要不……找个理由说服家里人,让她能光明正大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习武?
她一边琢磨着这件事,一边开门走出东厢房,正想回正屋去,却忽然听得前院方向传来二叔海长安的喝斥声:“你怎么又来了?!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
海棠停下脚步,好奇地跑到前院去探看,只见海长安骂骂咧咧地进了家门,反手大力甩上了门板,还上了门栓。
她忙问:“二叔怎么了?”
“没什么,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偷看咱们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贼。”海长安随口打发了侄女,却一脸严肃地去了二进院里谢文载的屋子,而不是直接回去看妻儿。
海棠眨了眨眼,悄声跟了上去,便在窗台下听到他向海西崖与谢文载二人汇报:“孙永禄的人又盯上咱们家了,看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爹,表叔,孙永禄如今都自身难保了,他手下的人怎么还不肯放过咱们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第23章 无妄之灾(已修)
海长安的话立刻就引起了海西崖与谢文载的警惕。
虽然他们还要忙着查账,但派人去给顾将军送个信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倒没觉得孙永禄手下的人会对一个辞官多年的前任边军文官有什么阴谋,但他们正在查孙永禄及其心腹在肃州卫任上的账,难保不会有消息泄露,那些心虚的人就想要对自己的罪证毁尸灭迹了。
肃州大战中,孙永禄几乎醉着度过了整场战役。等他清醒过来时,三王子都落入肃州卫之手了,从头到尾就没他什么功劳。他还包庇了胡人的奸细,拒绝肃州卫的人将奸细擒拿归案,口口声声说那奸细是他兄弟,让奸细借着他的权势,在肃州城里兴风作浪,差点儿成功对水井下药药倒全军。因为庆贺自己生辰这种私事,他还拖累了嘉峪关城里的大半将士中了奸细的药,以至于贻误战机……这桩桩件件,全都是现成的罪证,不是孙永禄一句不知情,就能蒙混过去的。
虽说大楚边军没受什么损失,还获得了战斗的胜利,可孙永禄的责任也不能不追究。周三将军直接把他和他身边的心腹、亲兵等捆起来了,送进了监牢,预备要押回位于甘州城的陕西行都指挥使司治所受审。期间他的任何叫嚣、威胁与求饶,都没有人理会。
在这种时候,孙永禄及其同伙估计也不想看到更多的罪证出现,让他们罪上加罪吧?
孙永禄麾下,如今就只有少数几个人是暂时逃过一劫的。他们先前被孙永禄留在了肃州城中,肩负着留意胡人奸细与监视其他将军们这两项任务,却因此而避免了被药倒的下场,还因为参与了守城而立有微薄之功,眼下还能保有自身的官职,可以在城中自由活动。先前曾经追到海家门上的人,就是其中一员。如今海长安会在家门前再次见到此人,其动机十分可疑。
顾将军没有再派人给海西崖送什么,刘恪仁也两日没上门了。这人不可能是跟踪什么人到海家来的,那他出现在海家门前,是有什么目的呢?为何他会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他不是应该急着替孙永禄脱罪,或是给京城孙阁老与孙家人送信才对吗?就算他找到海家,又能对孙永禄有什么帮助?
海西崖与谢文载送出的信,第二天就有了回音。刘恪仁派人送了信到海家,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们。
海西崖在昨晚刚刚完成了查账工作,如今正准备给顾将军送信呢。他将工作成果带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表弟的房间还给了对方。刘恪仁的信到来时,他正命崔伯带人收拾谢文载的屋子呢。见了信,他连忙叫上谢文载,两人一起回了正屋读信。
由于太过心急想知道信的内容,他俩进屋时没有检查屋里是否还有别人在。反正马氏去看小孙子了,正常情况下,屋里就只会有他们。
刘恪仁的消息,是从孙永禄麾下那名看其行事作风不大顺眼的武官处得来的。这武官先前已经向周三将军告过一次密,如今再帮顾将军与刘恪仁一个忙,也只是小意思。他本非孙永禄从京城带过来的心腹,而是边军出身。眼下孙永禄自身难保,他也有了跳槽的打算。镇国公府周家正是最好的投奔对象,他又岂会拒绝周家少将军交好的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