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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73)

马氏教过海棠一点家务账的基础,从前也曾使唤孙女打下手,海棠自然不会拒绝。

她不但象模象样地帮马氏把近几个月的家务账都理清了,还在纸上打了线格,抄出一份清晰明了的新账簿来,哪怕屋里光线昏暗一些,马氏也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楚账簿上的每一条收支记录。

马氏有点小惊喜,便又道:“看来你在这上头有些天份。额就说了,你是你爷爷的亲骨肉,你爷爷是账目高手,你不可能是笨蛋。”

海棠心想,这种事也不是那么绝对吧?

不过她看了看马氏的表情,没有反驳,只是故作得意地笑道:“那当然!爷爷是算账的好手,我也会学到爷爷的本领,成为算账高手的!”

马氏哂道:“你一个女娃娃,家里又不用你做生意,做甚算账高手?若是得闲,好生学一学女红是正经!”说着她便让海棠收起了账簿,自己转身进里间,取了一个小提篮出来。

提篮里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女红工具,有布片、绸布碎、各式针具、十来种颜色的线、小剪刀、顶针什么的,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袖珍竹制绣棚。绣棚很旧,表面已被摩挲得十分光滑,看起来怕是有几十年寿命了。

马氏将提篮递给了海棠:“你平日闲着也是闲着,额不拦着你去练骑马,可你哥哥学的功课,你就别去学了。学了也白学。那都是军中的将军才学的东西,与你有甚干系?你如今也大了,快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要说婆婆家,不能再象小时候一样贪吃贪玩。从今儿个起,你跟着阿奶学针线吧……”

海棠眨了眨眼,慢腾腾地接过了针线提篮,心情有些复杂。

她大概能猜到马氏为何忽然这么说。

春天的时候马氏只让她随便扎几朵花就行了,年纪还小,用不着在女红功夫上费太多心思。

如今秋天刚到,马氏就说,她已经大了,需要多花心思学针线了。

前后只相差几个月,马氏就改了口,还能是为什么呢?海棠因为担心哥哥海礁会失去自信,刻意说谎误导,掩藏自己比哥哥出色的才学。马氏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孙女的出色给孙子带来了心理压力。她也不是有意打压,只是觉得孙女学习兵法什么的也没啥用处,还不如多学点对女孩儿更实用的技能……

可海棠上辈子跟织绣针凿之类的技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可以说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如今从基础开始学习女红,对她来说没啥难度。

最有难度的,是她要怎么让祖母马氏相信,她是个手艺稀松平常的“初学者”?

第61章 “初学者”

海棠声称一定要学好绣花,绣不出好花之前,绝不会拿给祖母马氏看。

然后她就在马氏的笑声中躲回了西厢房,拿着那一提篮的女红工具开始犯愁。

之前她几次奉祖母之命做针线,都只是绣一两朵样式简单的小花小草意思意思,只需要确保每一针都戳歪一点就行了,看起来有个花样子,但好不到哪里去,完美符合“初学者”的水平。

可现在,马氏递给了她一张绣花样子,上头每朵花都是最简单的式样,可数量足有十七八朵,以藤蔓相连,每朵的造型还略有差别,甚至还有几朵是绽放姿态不同的大小花蕾。这就不是戳歪几针便可应付过去的了。

一两朵花戳歪了是正常事,可十七八朵绣下来,傻子也会有进步了。这进步的大小轻重该如何拿捏呢?真要全程造假,也未免太费心力了吧?

海棠便尝试用左手去绣,然而她的左手也曾经绣过多年的花,只是水平比右手要差很多,绣出来的效果虽然说不上很好,却也不是初学者能绣出来的。很多人用惯用手绣出来的花,可能还不如她左手绣出来的这副简易花枝图。

没办法,海棠只得把整幅图都拆了,重新绣起,这回下针的位置比先前的又更歪了一点。

第二回 出来的效果要好得多了,看起来象是刺绣水平一般的姑娘们的作品。在海棠的记忆中,上辈子刚穿到大楚世界时,她那位身为“主角”的大姐,就差不多是这个水准。虽说大姐未能以女红闻名周边的乡野,可她十二三岁时给父母弟妹们做件衣裳、绣个荷包什么的,也没人笑话她手艺太差。

所以,这回的成果依然还不行。海棠又把它给拆了。

马氏等了两日,见她始终不肯将绣出来的东西拿到正屋去,便笑道:“这几天你躲在屋里没偷懒吧?是好是孬,拿来给阿奶看看呀?若是绣得不对,阿奶也能教你咋样才能绣好。”

海棠摆出一副倔强的表情:“用不着!我知道该怎么绣,等我绣完,再拿给阿奶看!我这么聪明,绣花怎能难倒我?!”

马氏听得又笑了,也不再追问,只是偶尔会私下跟崔婶拿这事儿打趣孙女儿。

海棠绣完第三遍的时候,肃州治下乡镇驻扎的百户所、千户所将士们将当地出产的葡萄运送到了肃州城,卫所立刻调派人手,助海西崖开始了第一次葡萄酒的酿制。

海棠绣完第四遍的时候,玻璃作坊出品了第一批新烧制的玻璃器,主要就是两种基础款式的玻璃碗和玻璃杯,虽然不够精致,但胜在器型很好看,质量也不错。大食匠人们忧心着自己的前程,传授技艺时有所保留,不肯将精美玻璃器的制作技术教给学徒,却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学徒们当中最聪明的人已经掌握了玻璃烧制的基础技艺,可以在第二次烧制中成为大食匠人们的得力助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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