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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女配(快穿)(1016)

作者: 竹里人家 阅读记录

随着武官们领兵离去,京都好似再次恢复了平静,而风平浪静背后的波涛汹涌,也就只有长久浸淫其中的官员们始终忐忑着,等待来自远方的消息。

好消息是隋朝虽然久未经历战争,但朝堂上对军伍中的拨款始终有增无减——伙食、武器、马匹供应充足,使得如今的军队虽然不算训练有素、经验十足,起码不缺上战场的底气,甚至颇有一些胆气十足的人希冀在战场上大展拳脚,以获得更高的功勋和官位。

待在京都的官员们尚且不能清楚知道边关的进展,更何况在道观清修的阮柔,她所能做的,依旧只是维系京都内的关系圈,以及偶尔给边关的兵士们捐赠一些钱粮。

但边关的战事并没有如众人期待的一般很快束,相反,好似开启了旷日持久的开端,一改隋朝上下对边疆戎族的印象,毕竟在以前戎族更多的是打突击战,既因为兵力不足、也因为资源有限,常常抢一波就跑,而这次不知为何双方始终僵持,不曾有人愿意退后一步。

不过,阮柔倒是听阮父说,圣上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武官和兵士们只有上了战场见过血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否则,再多的供养也只能养出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京都的人们都已经习惯,时不时从边疆传来些好消息或者坏消息,没有谁一直处于下方、也没有谁占据绝对的高位,就这么一直持续着成为常态,与此同时,有不少武将开始崭露头角,那些以军勋起家的勋贵侯爵们更是春风得意,就连被打压龟缩许久的豫章侯府都正常出门交际。

豫章侯府本身没有人上战场,可却把庶长女许配给了广川侯府老二家的嫡子,两家联姻互相扶持,而后者如今风头正盛,连带豫章侯府挺直了腰杆,逼得阮家等人都不得不退一射之地。

阮家就这么沉寂下来,似乎之前的纷争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是真的认了输。

这场仗一打就是一年,时间就像春日晃过的一阵风,悄无声息来到又离开,随着阮柔察觉阮父和几位叔父逐渐繁忙起来,她知道,终于收网了。

也不知广川侯府哪来的底气,与北戎勾结不说,连做戏都不愿意好好做,但凡有脑子的,谁不怀疑一向缺粮缺人的北戎为何能打起持久战,唯一的愿意肯定是背后有人支持,而从中得到最大益处的广川侯府,本就在边疆有着深厚的根底,在众人怀疑的视线中首当其冲。

而今,也到了清算的时候,想必头顶的圣上也有些不耐烦了吧。

某日清晨,清凉山顶的清凉观,阮柔身着道袍,视线凝聚在南边一骑出城的铁骑身上,那是圣上派出的亲兵,拢共三四十人的队伍却即将改变边疆的战况,乃至未来整个京都的格局,她只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

很久以前,她其实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曾经有个补锅匠,每每外出补锅时遇到铁锅有小缝总会偷偷将缝隙敲大,然后,理所当然地跟对方收更多的钱财,偏对方见愤裂缝大也不还价,反而觉得补锅匠做生意厚道。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若只是些微小事、不会引起太大的后果,总会有人视图从中周旋,以期得到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但当局势恶劣到了一定境地,反而彼此都好说话了。

就如眼下,一开始圣上想要拿豫章侯府开刀,虽说以阮家为首后面不少人行动,可到底有很多人心有戚戚,觉得豫章侯府所谓**共妻不过些许小事,哪里需要如此苛责曾经的功臣,而当广川侯府与北戎勾结,制造一场场战争之后,这些人就可以理直气壮说服自己,是这些勋贵侯爵们自找苦吃,哪怕抄家夺爵都是应当的。

如此,阮柔心中为豫章侯府预设的结局方才走到了终点。

要知道,一年过去,豫章侯府的后宅之争已经显露结果,终究是豫章侯夫人田孙氏占据上风,其嫡次子田三郎刚被豫章侯请封为侯府世子,正可谓春风得意的关键时刻。

忽的就如一瓢冷水兜头浇下,田三郎不明白,明明他刚要走上人生巅峰,取代嫡长兄成为侯府世子,还会是未来的豫章侯,怎么突然侯府又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一切的发生其实有迹可循,先是广川侯府所有主仆都被控制,整个侯府只许进不许出,事情来得突然容不得人反应,很快,就有一队侍卫查抄了广川侯府,所有主子都被下了大狱,只等边疆的几个侯府男丁被押送回京等候处置。

与此同时,所有与广川侯府交往密切的官员、勋贵、姻亲故旧们都受了牵连,其中尤以最近刚奠定联姻关系的豫章侯府为最。

豫章侯急得在正厅转圈圈,看见谁都觉不顺眼要骂几句,田孙氏不懂其中关窍,却也跟着骂骂咧咧,不时指责几句豫章侯昏了头,为了个妾室庶女跟广川侯府扯上关系,丝毫想不起之前自己还夸庶女有福气。

田三郎哪怕被精心培养教导了两年,依旧脑子不够灵光,甚至憨憨安慰,“爹娘,没事,广川侯府做了错事,跟我们豫章侯府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接下来老实点,跟之前一样不就行了。”

另一边,田大郎面上浮现几分讥笑,他比其他人都更彻底地意识到,或许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一场持续了整整两年的阴谋,终于在此时展露其狰狞嘴脸,危险在向他发出警告的号角。

田大郎有些踌躇,或许正是因为置身其外,他才能比所有人都更清晰看清其中危险,于是,原先的一些计划也无法继续下去,不,或许得立即停止,最好尽快摆脱侯府,以免受到更多的牵连,毕竟,他如今连世子都不是了,又何必一厢情愿地跟着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