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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女配(快穿)(715)

作者: 竹里人家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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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待了半个月,趁酒馆不忙的时候,钱婶会带着她出去逛逛,还替她买了两身县城时兴的衣裳,梳上发髻,与县城本地的姑娘便也没什么区别了。

除此之外,中旬钱家表弟书院休息,两人终于见了一面,算是认了亲戚。

阮柔还在县城认识了两位朋友,一个是隔壁小首饰铺的小掌柜,十八九的年纪,店里卖的不是金银首饰,而是或编织、或雕刻成的首饰,原材料不贵,小首饰价格十分便宜,引得她在店里也买了不少。

另一位是一条街外酒楼掌柜家的小女儿,两人在酒楼相识,一见投缘,时常约着外出游玩。

总的来说,除去阮姑祖母有时望着她发愁,那一副想要替她寻门好婚事的心思怎么也遮掩不出外,其他一切都很顺心遂意。

倒是意外再次在镖局前见到苏三的身影,她内心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久后,从临辉村来的一封信,验证了她的猜想。

信是阮父寄来的,事实上,从阮柔来镇上,只初初落脚时送了一封信回去,阮家那边没有回信,毕竟送信也是要花钱的,能省则省,这次送信,实在是发生的事情太过让人震撼,且说起来,与她略有一丝关系,便来信告知一声。

从信中,阮柔方才知道,苏三死了。

寿康镇是座小镇,没有衙门和官差,镇上的秩序全靠镇长维护,家长里短、争吵打闹等小事,但却不包括人命官司。

那一日,苏三的狐朋狗友不见其身影,上门寻找,结果就在一片血腥气中找到了苏三的尸体,后来,得知消息的镇上请来县里的衙役和仵作,才发现,苏三是胸前连中十七刀,刺中心脏、流血过多而亡。

仵作验尸结果一出,满镇哗然,平静十几年的小镇,从没有过这般惨烈的杀人事件,一时间,人人自危,毕竟,苏三虽然是个混混,平时常在镇上街市收保护费,却没高到能让人冒着杀人风险的地步,否则,苏三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过得紧巴巴,连老婆都没娶。

好在恐慌的情绪并未蔓延太久,衙役们是经年的查案老手,在苏三家发现了藏起来的二十两银子,又顺着银子的来处,摸到了冯家头上。

冯家人自然是不认的,对二十两银子也只说是受了苏三的威胁,不得已为之,但衙役又不是傻子,这年头,什么样的秘密得值二十两银子,穷些的百姓家就是将一家人卖了都凑不齐二十两,为此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架不住冯父冯母一个劲哀嚎,自家一个受害者反倒要被县衙官差欺压,迎来镇民们好一波同情。

可惜,同情没能持续多久,衙差就在镇上一处小山坡发现了染血的衣裳,经查验后,证实是冯冠曾经在外穿过的。

霎时,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向温和老好人的冯冠竟然会持刀行凶,见过苏三家当时惨状的人,不少回去都做了好几天噩梦,但冯冠这个始作俑者却没露出半点破绽,不得不叫人惊悚。

事已至此,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只冯家为何杀人,衙役们一直没能调查出来,冯家三人一口咬死是担心再次被苏三勒索银钱,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众人。

还是后来,听说冯母一开始还想顶罪,可那明显的男式衣袍做不得假,至于冯父,得知儿子杀人,比一般百姓还要害怕,更遑论替儿子顶罪。

且他的理由也十分强大,面对冯母的期盼和指责,他振振有词,“若我进去,咱们冯家的香火可真就要断了。”

初听到的人不理解,待回味过几番,终于发觉不对劲。

按理,若冯父进去坐牢,外面的冯冠还年轻,完全可以娶妻生子重新开始,相反,冯冠进去,冯父冯母年纪大了,未必还能再生,与冯父所说正好相反。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冯冠不能生,联想到其已经和离过一回,两年的婚姻未能有一点儿女消息,不免让人生出几分相信。

至此,整件事情的脉络也就大概清楚,当时苏三不知从哪得知了冯冠不能生的秘密,以此为要挟,他还算有几分脑子,借了镖局周转,所以第一次没能发现,但不该有第二次。

以此勒索威胁,冯家愿意息事宁人,第二次,冯父无奈在冯母的逼迫下,还是咬牙出了十两银,但冯冠本人不干了,不知怎么摸到是苏三干的,一时激愤下,动手杀了苏三。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是阮柔没想到的,但阮父来信不仅仅是告知,更担心作为冯冠前一任妻子,她会被衙门传召问话。

而事实上,的确如阮父预料,收到信的当天下午,从镇上回来的衙役们回来,县衙当即提审此案,阮柔没能躲过。

不过她问心无愧,从始至终,她都没向外人透露过冯家的消息,苏三会知道那肯定是冯家人泄密,人选无需怀疑,只有冯父这个可能。

猜测的那一瞬间,冯冠的眼神凶恶到喝不得把亲爹生吞活剥了,在此前,饶是被衙役找上门,也不见其有多少惊慌来着。

冯父被唬了一跳,躲开身子,不满嘟囔,“老子把你养那么大还欠了你的。”

冯母只一个劲哭诉,忏悔儿子只是一时冲动,并未有意杀人,恳请县令大人轻判。

但一条人命官司,也非县令可以轻轻揭过的,鉴于苏三威胁在前,没判冯冠死刑,可流放三千里,与死刑孰轻孰重也难说。

案子判下来,阮柔走出县衙的那瞬间,只感慨命运无常,少了她这么个冤大头,冯家竟就沦落到这地步,看着一气愤一哀伤的冯父冯母,再没了原主记忆中的凶恶可怕,又觉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