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快穿)(761)
韩张氏接过,见是农家田地里的出产,也不嫌弃,总归这些东西在城里都是要花钱买的。
话毕,一家人在饭桌旁坐下,韩秀才今日仿佛很有谈兴,动筷子没两下,又开始问她些问题,“先前听你爹说,阮氏族中要开族学,可是当真?”
“是,今日既是为三叔公贺寿,也是为了商量此事。”这事没什么好瞒的,稍后阮父还要在城里帮忙找个夫子呢,韩秀才问,她也就答了。
“嗯,不错,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都是一家人嘛。”韩秀才说完,想了想,“罢了,有什么事我问你爹去,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阮柔笑笑,没吭声,实则心想,她有什么好做的呢。
之后,韩秀才又问了许多关于阮氏族学的问题,问得阮柔莫名其妙,就连一旁的韩张氏都有些惊疑不定。
“当家的,你问着这些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韩秀才含糊应对,没敢说实话。
韩张氏却没敢信,只想着饭桌上不好直接问,等回了房,一定要问个清楚,可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韩秀才和韩张氏的眉眼官司,阮柔只当没看见,也并不关心。
倒是后面,又听韩张氏和韩秀才争执过几句,似乎是韩秀才想跟阮父一样,为族里修建族学,且虽然两人同为秀才,可境遇却不大一样。
总的来说,阮父考上秀才,是亲爹阮家祖父供的,阮家族中并为因此帮衬过什么,所以,阮氏宗族要开族学,阮父只需略微帮衬一二,而不用劳心劳力。
而韩家则截然相反,韩父这个秀才的功名,有一半是宗族供出来的,而韩秀才自考中秀才家中充裕后,也开始回馈族里,并且一直将恩情记在心里,时刻想着能为其做些什么,这不,阮父那边提过一次族学的事他就开始惦记。
但两边情况完全不同,导致韩秀才有心而无力,在与韩张氏争执几次、看清家中经济后,暂时歇了这份心。
时间一晃过去半年,新的一年到来,眼见即将迎来二月县试,整个省城的读书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韩家,韩嘉年岁不小,先前是被书院的夫子压着,希望他能一举考中秀才,这才等到今年,必然是要下场一试的,而小了几岁的韩乐,年纪不大,学问也不精,别说书院,作为亲爹的韩秀才都不让他下场。
至于阮家,自去年花费了大笔银钱和精力人情,将阮小弟送去含章书院后,不得不说,同为书院,彼此差距可谓千差地别,按阮父所说,进了含章学院就跟开窍一般,以往不懂的问题如今都能理解得透彻,也是因此,原先不准备预备下场的阮小弟被阮父盯着下场,不图一定考中,但总得去试一试。
于是,两家都陷入了备考的紧张情绪中,家中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唯恐惊扰了人。
两家同在省城,倒是有一点好处,县试在省城有考点,倒是不用麻烦,跑去陌生的地方住客栈租房子。
就在这般春寒料峭中,县试开始,阮柔跟着韩父和韩张氏送韩嘉来考场,考场门前人山人海,身着衙役制服的官差正严肃地核验身份,人群中,阮柔看见了阮父阮母和阮小弟。
跟韩父和韩张氏打了声招呼,阮柔穿行过人群,来到阮家所在的位置,人群太过喧嚣,故而,她没看到身后韩嘉蹙起来的眉、以及韩父朝着韩张氏的喃喃,“嘉儿媳妇是不是太惦记娘家了。”
韩张氏眼珠子一转,嫌弃道,“嘉儿媳妇那是关心弟弟,她若是不去,你是不是还要说她不挂念家人。”
韩父一噎,那点子埋怨彻底消失,韩张氏这才露出满意来。
正常来讲,她就应该给老大两口子添堵,在韩父跟前使劲说他俩的坏话,若能离间小夫妻两个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毕竟,谁叫她是继母呢。
如今没这么做,自然是有更好的办法,想到半年前,这个继子媳妇所有的变化,串联起来,她内心早有了一个令人惊诧的推测,那便是大房夫妻两个早已离心。
是的,离心,别看两人面上依旧是,实则,她仔细观察过,便宜儿媳许久没有从娘家带回过好东西,便是有也多是给一家子用的,总结下来,就是便宜继子半点没占到阮家的便宜,当然,借口也是有的,那就是阮家为了送儿子去含章书院,费尽了银钱,这理由糊弄韩父和韩嘉足够,却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一个女人,对男人上不上心其实是很好观察的,就看她自己,对韩父可谓关怀备至,却少了那份亲密无间,就是因着她是后来的,中间横亘着原配、继子,为着自己与一双女儿,最多也只敢放六分心。
韩嘉则是纯粹的不悦,阮小弟和他虽然是妻舅关系,可到了考场上,那就是竞争关系,原本他的学问要远胜于阮小弟,自然不吝指导一二,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来。
可惜,自从阮小弟去了含章书院,学识一日千里,几近与他不相上下,原本的和善就变成了隐隐的嫉妒,此时见妻子不顾自己过去关心,更是不悦,但很快,他将这点小心思抛下,目光灼灼看向考场的入口,只要得中,一切都不是问题。
另一边,阮家这边,阮父阮母看到阮柔,倒没惊讶,而是与韩家人点头示好。
“爹娘,小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我和你爹都看过三次了。”阮母笑着,关系一辈子的大事,若学识不够没考上倒罢,因为这等琐事恐怕得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