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遇险,软萌王妃杀红了眼(644)
熊九接收到秦沛的眼神提示,上前接过项知乐手中的马缰,将马牵到了另一边。
“你怎么来塞北了?”
看到老熟人,项知乐很自然的与他一同并肩往茶棚走去。
五月的天,塞北温差极大,夜里寒凉,白天却是闷得让人烦躁。
落座前,秦沛付了四个铜板,买了两碗塞北特有的乳酥茶。
第596章 人,永远胜不过天
落座后,才把其中一碗乳酥茶推到了项知乐面前。
“晚生三月到达塞北的,只是那时候您已经动身前往塞北再往北,晚生无法推演出正确的时间,只能在这条必经之路等待。”
项知乐以随身帕子揩了一下前额的汗珠,看了面前那碗咸香的乳酥茶一眼,再把视线落在秦沛身上。
“你在这里等我,肯定不只是为了请我吃一盏茶吧?”
问是疑问,问出来的语气却是带有肯定。
秦沛看了一眼四周同样在吃茶、衣着打扮各异的其他人,对项知乐微微颔首。
“公子吃了茶,先歇歇脚,稍后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
塞北往北一百六十里,在益阳关塞道建立以前,是一处极其苦寒之地。
为游牧暴民所占领。
自言君诺年少征战,平边塞散乱的遗部六十八处,收复丢失在外的二十三池以后,才逐渐有了如今塞北这个规模。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塞北与西川加起来起码占了大凰国土的三分之一,然而由于苦寒,塞北与西川的居住百姓,却连大凰的六分之一都没有。
在一处平缓且一望无际的坡地上,项知乐手执长鞭,满脸愠色看向秦沛。
“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秦沛轻笑一声,对自己即将面临的险境毫不在意。
“王妃跟王爷果然是夫妻。”
都对拧断他的脖子情有独钟。
项知乐冷笑。
“秦沛,到现在为止,你一直让我们信你,我们确实也给了你信任,但是直到目前,你那些所谓的忠告,除了让我们夫妻分离,似乎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之前都是为了稳固君诺的江山,短暂的分离也就罢了。
如今他竟然语出惊人的想让她如同上一世一样反了大凰。
现在的大凰就是君诺在摄政的大凰,换句话来说,这一世反大凰,跟反君诺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在她的底线之上来回蹦跶。
秦沛对上项知乐的眼眸,语气坚定。
“王爷,可以执掌大凰江山,但是,没有资格做江山之主。”
没有资格做江山之主?
项知乐忍不住冷笑。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说得有多难听,她都无所谓,但是关于言君诺不好的,她是半句也听不得。
尤其是面对这样否定君诺的话。
秦沛的话音刚落,她几乎像是本能一样以长鞭缠上他的脖子,脱口反驳。
“一派胡言。姑且不说当初塞北动荡,平定塞北、扩大大凰疆土的是我家王爷;
就这一两年以来,南岭动乱,平息南乱,查出近年来最大一次税收贪污案的,把贪官贪墨所得充盈国库的也是我家王爷;
西川蛊人之乱,稳住民心,为西川百姓铲除一大祸患的依然还是我家王爷;
文能把持朝政把大凰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武能震慑外敌让旁人不敢觊觎大凰半分。试问秦公子,如果连我家王爷这样都没有资格,这天下,又有谁有这个资格当这大凰的江山之主?”
脖子传来的紧窒之感,以及项知乐还有收紧趋势的力度,让秦沛还算白皙清秀的脸霎时之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缠在脖子上的长鞭解开,还不忘断断续续的开口道:“世间之事,又有多少处于绝对公平的范围之上,又有多少事情可以发生得理所当然?”
不仅在为人处世之时有许许多多这样的道理,连书中也早已有言,勤能补拙,吃苦耐劳是美德,付出定然有收获。
然而,若说勤劳,这世间,谁能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勤劳?
若说吃苦,谁又能比最底层的百姓能吃苦?
可事实却是,勤劳的人,总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能吃苦的人,往往连温饱都解决不来…
“当初晚生离京之前早已警告过王爷,可惜王爷并没有把晚生的话全部听进去,如今人祸已至,天灾怕是不久矣。”
人祸?
天灾?
项知乐心头一紧,手腕一动,把长鞭收回缠回腰间。
伸手揪住了秦沛的衣领,让他与她对视。
“把话说清楚。”
可怜秦沛个子不矮,硬是被项知乐扯弯了一大截,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这位王妃想他死,即使没有长鞭,也绝对可以生生拧断他的骨头。
“王妃可还记得,王爷在西川所遭的罪?无影卫现世,炸药、中毒、各种刺杀,”秦沛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发疼的嗓子,努力咬字清晰的开口道,“若非王妃在阴差阳错之下前往西川,成为了最大的变数改变了所有的事情走向,依照王爷对当今圣上的不臣之心,那接二连三的人祸,足以让他永远留在那里。”
“咔咔”两声关节响声自紧握他衣襟的纤手传来,秦沛垂眸看了一眼那只因力度太大而指节发白的纤手,硬着头皮继续把话说下去。
“当初晚生想要告诉王妃的事情,就是王爷空有龙形无龙骨,只能位极人臣而非为人皇,否则定会死于非命。只是当时在京都,晚生跟王妃吐露事实之前,福至心灵突然起卦,收到了另一份指引,指引要晚生把事实先告诉王爷,因此才有了后来失信于王妃一事,本想着,若是王爷能迷途知返,倒是皆大欢喜,没想到…王爷的性子竟是这般刚烈,明知道踏上的是一条死路,也要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