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王爷遇险,软萌王妃杀红了眼(880)
连心态也逐渐在转变。
终于,在进京之前的最后一次退敌后,看到了她早已被毁的右脸再次被划伤后,他鼓起了勇气,给了她一小瓶玉容膏。
“其实你的五官不差,若是脸上的伤疤去掉,定然比如今好看千倍百倍。”
他当时真的以为,她的脸是因为伤得太重而没有继续治疗。
不成想,她没有半分犹豫就把那瓶玉容膏重新推回到了他的面前,“再美的皮囊,也抵不过岁月的冲刷,而且,女为悦己者容,没了惜花之人,再美的容颜,也不过是空谈。”
第一次被女子拒绝好意,他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能潇洒一笑,“想不到看似杀伐果断的摄政将军,私下竟是如此侠骨柔肠,也不知以后是谁能有这个福气与你携手与共。”
“没有。”她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不知是说没有那样的人,还是说跟他在一起的人没有那个福气。
在攻入京都后,知道了她的全名叫“项知乐”,他更是问过她。
“你的名字带有‘乐’,为何从不笑?”
她向来凉薄的眼底划过一丝讥诮,“世子的名字带有‘墨’,难道世子就应该满腹经纶,满嘴之乎者也?”
再次被怼得体无完肤,沈墨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试图想要再从她的身上寻找话题。
没想到她却先他一步开口了,“世子不日就会进行登基大典,如今也算得偿所愿,知乐也无所求,只希望他日你坐明堂之上,能善待与你一同打下江山的将士们。”
“一定。”沈墨池郑重的向她点头。
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项知乐利落的对她行了一礼,没有半分留恋的转身离开。
沈墨池抬到一半的手只能悻悻放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潋滟的桃花眼缓缓凝成了一抹坚定——她现在逃避没关系,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登基大典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
大典那一天,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遣人去通知她,她就一身红妆进宫来见他了。
也许是第一次看她穿回女装,他总觉得说不上的别扭,仿佛她就是为了战场而生,就该一直一身军装飒爽下去。
两人无形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她与他并立在宫中城楼之上。
似乎很不习惯与他独处,布满了厚茧的指节局促的摩挲着身前那块微微凸起的石头。
过了好一会,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说。
“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他诧异的看着女子已经看不出原貌的侧脸,脱口而出。
“江山既是一同打下了的,便分你一半。”
她笑了。
常年不笑,她的笑容很怪异。
“江山于我,无用。”
她的话说出口时没有半分留恋,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你与我一同打下这个江山,就是为了回来京都杀那些人?”
她没有半点犹豫,点头,“是。”
他一时语塞,竟不知做如何反应。
只能无奈的笑着摇头,“你这人,还真是…”执拗。
没有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她再次对他扬起了一抹僵硬的笑,趁机对他行了一礼,最终还是离开了。
如同来时一样。
亦如同那个雨夜一样,没有半点迟疑。
站在巍峨的宫楼上,他看着她一步一步毫无眷恋的离开了皇宫——这个无数女子挤破了头都想进来的地方。
因无法抽身,他遣了人去跟随,随即他也跟着忙起了即位的一系列祭天礼节。
直到大典结束,跟随她的人都没有回来。
他的心,莫名的慌乱。
直至月上柳梢,那个跟随的人才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养心殿——
“皇上,那位将军,殁了,在旧摄政王府的凉亭里,手中抱着一个无字牌位,被人发现之时,她早已断气多时,长期跟在她身边的士兵说,她早已存了死志,所以…”
“所以?”在这一刻,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也宁愿自己在做梦。
明明白天还哪样鲜活的一个人…
他甚至都做好了把黑甲军交到她的手上,让她有底气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的准备了…
“朕要见她。”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跟随的那人连忙跪在地上拦住了他的去路,“还望皇上三思…那位…那位是自己服毒的…死前也留了遗书,要把她的尸身火化,回归天地之间…”
火化,回归天地之间?
一个激灵,沈墨池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朕不允,这与把她挫骨扬灰有何区别?”
跟随的人脑袋垂得更低了,“这是那位…为数不多的遗愿之一,遗书还写了,让后来的人帮忙好好供奉那个无字牌位,不要给她立牌位,更不要把与她相关的任何东西跟那个无字牌位放在一起,免得脏了牌位主人的轮回路。”
直至在那一刻,沈墨池才恍悟——
难怪,她那天醉酒说起,他像某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
难怪,她看似懂情却又如此绝情…
原来她不是没有情,只是那份情并不是属于他…
后来,他还是按照她的遗愿将她火化了,但是却没有亲手扬了她的骨灰,而是以皇后之礼,亲自把她的骨灰请到了尚未完工的皇陵之中,葬到了他以后即将长眠的地方身边。
再后来,他多方面打听查探关于她的一切。
却只知她在项府跟大凰先皇言北陌的设计之下嫁过人,至于嫁过谁,坊间与前朝群臣众说纷纭,到最后除了只知道她嫁过给言君诺,其他传言竟没有一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