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太子穿成小可怜哥儿(101)
李洵沉默片刻,才道:“儿臣……知道。只是个中缘由,不能与父皇细说。”郑仲弘的腿当然是沈榶干的,但明说出来,沈榶不是欺君之罪吗?
嘉文帝惊讶地看着李洵,这还没娶进门呢,儿子和自己之间竟已经有秘密了吗?
“至于父皇担心的这些,”李洵对着嘉文帝认真下拜,“儿臣也正要禀明父皇,之后不必再选侧妃。儿臣已应了沈榶,此生只他一人,白头终老。”
嘉文帝吃了一惊。便是他自诩深爱先皇后,也从未做过此想。毕竟他们家真有皇位继承:“你可想清楚了,他可是个哥儿,生育子嗣上本就比女子差些。你若真要册他为太子妃也不是不可,但若将来没有生下皇子,又该如何?”
李洵早就想好了:“从古至今,没有生育的皇后也有许多。便是没有子嗣的皇帝,亦有不少。儿臣还有几个亲兄弟,若真到那时,在他们的儿子中选好的便是了。再者,哥儿只是略艰难些,也未必就没有了。父皇不也为了保儿臣地位稳固,多年不入后宫吗?”
在李洵看来,自古以来帝王后宫妃嫔诸多,每人只分得一点雨露,自然受孕几率就会小了。但历史上的真宠妃,许多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呢。若是他细细耕耘,日夜不辍……仍未有儿子,也是自己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想到此处,李洵面色有些微红,昨日亲吻时沈榶扑在他脸上的气息仿佛此刻仍有实感。李洵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只盼能早日大婚好让他赶紧耕耘起来。因此看向嘉文帝的目光更加殷切:“儿臣以此心待他,便是他有些法术,也只会成为儿臣的助力,还请父皇允准。”
嘉文帝有些头疼,他自诩痴情,也一直觉得痴情没什么不好,却没想到生出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来。但是李洵的话也不禁让他产生了一些思考。
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以此生不再有他人为代价,换先皇后活过来,他愿意吗?
嘉文帝捂住了眼睛。
“你先回去……这件事朕要考虑几日。”见李洵仍跪着不动,嘉文帝叹气道:“过几日朕召他进宫,要和他亲自聊过才能下决断。”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李洵有句话倒没错,若是李洵只有那沈榶一个,那沈榶有什么神通也会为李洵所用。但前提是人家也这般痴情于自己的儿子,这感情么还是要两情相悦的好……昨天只顾着正事,没太看出来,叫过来仔细看看。
见嘉文帝有所松动,李洵这才退下。又在东宫处理了一些朝中的事,待天色暗了,才准备去福昌伯府。他刚换了一身好翻墙的衣服往外走,却遇到一个宫人匆匆赶来:“殿下,贵妃……想要见您。”
李洵默默理着袖口,并没有看那宫人,“你告诉她,她的两个孩子孤会好好照看,不会报复他们。将来该给的爵位也会给,其他的,孤与她再无话说了。她若还想起什么细节来要禀报,直接禀报于父皇就是。”
嘉文帝为了大公主和六皇子考虑,并没有废贵妃位份。将来只对外称其病逝,照样以贵妃礼下葬。否则大公主和六皇子落一个罪妃所生,处境要更艰难了。
如此已是给足了体面,还想求什么?
李洵沉着脸掠过此人要走,余光却见那人低垂着的脸有些异样,刚要细看便见那人忽然伸手朝他丢来一张黄符。李洵大惊,但这人离得极近,躲闪已来不及。然而那符咒刚挨上李洵的衣服,李洵贴身的荷包中却放出一阵红光,接着那张符咒掉了个头,反向那人飞去。
对方大吃一惊,也匆忙闪身躲避。李洵这才看清她的脸,这宫人竟是那神婆假扮。而那符纸却像是有生命一样,直直追了过去,无论神婆如何躲闪都避不开。
神婆见躲避不开,外头又已响起禁军脚步,只能咬牙拿左手去抓,触碰到的一瞬间便炸了开来。
所幸爆炸范围并不大,却也将那神婆两根手指炸断。这一切发生不过几息,殿外禁军侍卫已围了过来,那神婆也只有这一张爆裂符,废了已无法对付李洵,恨恨掷下什么东西,一阵白烟腾起,神婆已不知所踪。
华项明带队跪于李洵面前:“臣等救驾来迟,殿下恕罪!殿下可有伤着?”
李洵摆了摆手,多亏了他腰间荷包里贴身放着沈榶给他的平安符,这会儿已化成了灰烬。大意了……既然知道对方有些法力,便不该只将其关入暴室。都是那神婆之前一副畏惧胆小的模样,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李洵面色阴沉:“封锁城门捉拿这妖人。出宫,去福昌伯府!”
沈榶上午和沈桥一起去了安远伯府做客。安远伯家有个小花园种了许多梅花,此时初绽,确实十分美丽。但安远伯小姐请他可不仅仅是为了赏花——当然也不是要追回钱财,而是兴致勃勃和他八卦了起来:“我们昨日刚出宫不久,就有宫人来府上,说以后不必再去了。过些日子会有内务府的人帮忙把细软送回来……然后就听说安国公被贬为慎安伯了。”她简直眼冒绿光:“那日就你没有出宫,听说被陛下叫去了?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安远伯家拖了好些关系,想把女儿摘出伴读名单,贵妃却非要选她。这会儿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安国公……不,慎安伯家倒霉,她也很痛快。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请我做什么呢?”沈榶笑了:“我知道啊,我可清楚了。”
安远伯小姐眼中八卦光芒大胜。
“但是御前的事情,我敢说?”沈榶抓了一把松子:“我敢说你敢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