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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太子穿成小可怜哥儿(104)

作者: 棠梨煎蛋 阅读记录

沈榶却没什么胃口,蔫蔫地又躺下闭上了眼睛。而之前那个梦,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美妇的身影也一直萦绕在他心间。

阿娘,阿娘……

沈榶捂了捂心口。

李洵亲自端了粥进来,见状连忙放下,想搂他又怕弄疼他,张着两只手不知如何是好:“又疼了?”

不是疼。是一种胀满,一种酸涩。沈榶也说不上来,摇了摇头,就这李洵的手喝粥。

他只喝了几口便放下了,对李洵道:“我想,那嫁妆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恐怕是绕不过盛国公府。咱们应当去一趟盛国公府。”

第43章

沈榶给盛国公府递了封帖子, 天黑之后,盛国公府的小厮才鬼鬼祟祟地送来了一封信。

盛国公府还是很欢迎沈榶的,尤其是他的外祖母盛国公夫人,对沈榶很是想念。不过按照盛国公府一贯“低调”的行事风格, 他们希望沈榶能在天黑之后从角门偷偷的来。

沈榶:……行吧。

不过让沈榶难办的是, 李洵也想和他一起去。

李洵对这个盛国公府也是很好奇的。盛国公去世、盛国公府淡出朝堂和京城勋贵圈子的时候, 他才六七岁。只隐隐约约知道盛国公本是一军户出身, 在摄政王还是青年皇子时,便跟随摄政王东征西讨, 屡立奇功。摄政王之父、嘉文帝的祖父还在位时,便已封了其为一等勇威将军, 少帝在位摄政王执政之时, 又因其大败南方土族而被封为国公。

这看起来是板上钉钉的摄政王铁杆心腹了。但是嘉文帝继位之后,摄政王的心腹但凡参与谋逆者全都抄家斩首, 甚至还有几户被夷了三族。以盛国公府与摄政王的亲密来说,竟然只死了一个盛国公本人, 其他人都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很令人惊讶的。

这其中定有内情,说不得就和那嫁妆中的东西有关。李洵很是好奇。

但是……

“有没有可能, 他们害怕的就是你,还有你父皇?”沈榶有些无奈,盛国公府明明很想念他, 却很久不联系, 沈榶登门拜访还得偷偷从角门进入, 是在防谁啊?他就这样把李洵这个“罪魁祸首”带去盛国公府,礼貌吗?

李洵摸了摸鼻子,“我可以隐藏身份, 以你……未婚夫婿的身份过去。未婚夫婿过去拜见外祖母和舅舅,这不过分吧?我跟你保证,无论听到了什么,我都不会告诉父皇的,并且他们要是真的冤枉,我还能在父皇跟前帮着说些好话。”

这怎么说,也是沈榶的外家。沈榶要做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他的外家这么不尴不尬的也不像样,迟早要有一个解决的法子。只是嘉文帝防备盛国公府,盛国公府也畏惧嘉文帝,两方未能将中间的关窍说开。李洵这次过去,未必不是个转机。

沈榶思考良久,便也答应了:“那你只说你是安国公府的子弟吧,千万别暴露了你的身份。”

李洵现在听到安国公府子弟几个字,心里就不痛快,需握着沈榶的脖子把他压倒,在下巴上啃了一口:“你想我扮成谁?郑孟睿?”语气已有些酸酸的了。

沈榶被他弄得脖子痒痒,推了他几下,笑道:“你不乐意?那就别去。其实若是郑仲弘死了,没有那什么兼祧两房的恶心事,郑孟睿倒也未必不是一门好亲事呢……”沈榶还真的考虑过一小下,倘若他不嫁给李洵的话:“郑孟睿本来身子不好,我可以用点小手段让他不举,在府里熬上几年,等他死了,我就包一个山头建一个道观,带发修行去。将来还可以四处云游,带着我的盏碗碟箸到处逍遥自在……”

可惜他现在喜欢上了李洵这个当朝太子,逍遥自在的退休梦就此告吹了。

李洵一愣,他本只是有一点介意,和沈榶开个玩笑,现在听了这话却大吃飞醋。怎么沈榶还真的考虑过嫁给郑孟睿的可行性啊,顿时委屈道:“不行!不许!不准!”他作势“恶狠狠”掐住沈榶的脖子:“你只能嫁给我,其他人连想都不许想!”

又小声道:“你也不能抛下我……”

小碗守在外面,拿小吊炉炖着一盅燕窝,听见房间里声音有些大,探头往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俩人前两天不还抱着啃得难舍难分,看起来十分要好吗?莫非……他顿时也顾不得李洵是当朝太子了,呜呜哭着扑进来挡在沈榶身前,拨开李洵的手:“呜呜公子、公子!”

冷不丁被推了一个趔趄的李洵:“……”

沈榶:“……”

沈榶笑得喘不过气来。

好的,当朝太子于房中事上十分残暴的流言,此刻在小碗心里彻底坐实。

李洵讪讪的:“我跟他闹着玩的,没用力,真的没用力……”

小碗细细检查过沈榶的脖子,李洵只是虚握做样子,自然连一点红痕也没有留下,但还是用带着谴责的目光看李洵。

李洵:……唉,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好了,”沈榶笑得胸口的伤都有些微微发疼,缓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真的只是在闹着玩。你们两个都出去准备一下,小碗帮我备一份礼给外祖家,至于殿下么……外孙婿上门要带什么礼,殿下自己看着办?”

李洵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小碗也内心震惊:什么,他们公子竟然和太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难道就是做太子妃的代价吗!

要成亲了的人的情趣真的好复杂,是他不懂了QAQ

到了天色渐暗,需打起灯笼后,沈榶一行人才坐车出发。即便要从角门进,但还是要路过盛国公府大门。沈榶掀开帘子去看,盛国公府大门口早已破败不堪,朱门上的漆都已脱落,门口落了很厚的灰,还有落叶,显然已许久没有打扫。上头的匾额也漆色黯淡,但还能依稀辨别出上书“敕造盛国公府”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