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太子穿成小可怜哥儿(57)
不过看了一眼抓着他不撒手的李洵……
李洵正想说,别人的命如何能和你比?
在他心里,人的命本来就有贵贱,分三六九等的。这满院子的小丫鬟小侍从,固然李洵不希望任何人出事,但非要他选的话,他自然不希望是沈榶。然而却听沈榶期期艾艾道:“……你送我的小兔子还在里面,我一次也没佩戴过呢。”
李洵一愣神,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手上就被沈榶挣脱了去,眼见着他跑了。
而这时,小碗正好也回来,手里拿了几张浸湿了的帕子,先递了一张给李洵:“公子快遮住口鼻!”又举着剩下的,四下寻找沈榶:“小碟呢?又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确实很不让人省心,李洵心中也这样腹诽,身体却不知怎么的,从小碗手里抽走了剩下的帕子,往沈榶的房间追去。
“???”小碗大惊失色,急得直跺脚:“公子,公子!”
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沈榶回了房间,先将桌上的茶水打湿了手帕捂住口鼻,又将夹了符的书拿在手里,这才又去找那只木雕兔子。那兔子本被他压在枕下,然而这时候去找,却不见了。沈榶犹豫了一秒是继续找还是就此离开,忽然听到李洵气急败坏的声音:“怎么这般磨蹭!”
沈榶:“……”这下他少不得装模作样找一找了。
见沈榶口鼻处已经捂了一张帕子了,李洵顿了顿,还是把自己手里那张也糊在了沈榶脸上。沈榶被他捂得险些跌倒,连忙扶住床头稳住身子,也正因为此发现了那木雕小兔是掉进了床头缝隙里,又因为推床头被推动缝隙变大,而落在了地上。
沈榶挽了挽袖子,将书递给李洵:“公子先帮我拿一下。”
屋子里越来越热,烟也越来越浓,李洵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催促道:“要不算了,回头我再雕一只给你。”
要是找不到变算了,但已经看到了,伸手就能够到,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沈榶道:“那怎么行,再雕也不是这公子为我雕的第一只了。”
李洵:立刻被说服。
他抬眼看去,正见朦胧的烟雾当中,沈榶跪趴下去,伸长了胳膊去床下够那只小兔。站在李洵的位置,只看见一个圆圆的屁.股正对着他晃来晃去。
李洵:“……”火也是烧得太旺了。
这个姿势!不知羞耻!他连忙别过眼,四处乱看转移注意力。这一下,就让他发现手里的那本书中,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翻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符。
李洵一愣,时下平安符,一般都折成一个三角,放在随身的荷包中。而眼前这个,大概率并不是护身符。
那会是什么?李洵狐疑地伸手去拿那张符,却在触碰到的瞬间眼前一黑,直直地栽倒在地。
那张召魂符上一瞬闪过淡淡朱红色的光芒,又转瞬黯淡下去,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沈榶这时候方够到那只木雕小兔:“好了,公子我们赶紧走吧……”他站直了身体,身后却并没有李洵的身影。仔细寻找才发现李洵倒在地上,胸口都不起伏了,仿佛死去一般。
沈榶只觉得脑海里什么炸开了:“公子???”
第27章
沈榶怔怔的站在原地, 手里握着的小兔子烫得像块烙铁。
这是……怎么一回事?
火还没有烧到厢房,屋里只是有些烟,可是李洵一直拿帕子捂着口鼻,又没有什么东西砸到他, 怎么就晕了?
难道是这身体太弱了, 即便捂住了口鼻, 也承受不了?
沈榶连忙奔过去, 将李洵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晃了两下:“公子你怎么了?”
毫无反应。甚至连呼吸,都好像没有了。
沈榶忽然就慌得不得了, 内心升腾起深深的恐惧。这时小碗带着两个人追过来,急得直跺脚:“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省心!”
然而他冲进屋里, 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洵, 也震惊得不得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榶只是抱着李洵,愣愣地摇了摇头。
真是忙中更添乱, 不论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在这屋里傻坐着啊!“先出去再说!”他说完, 一手拽起沈榶, 又让两个小侍从合力架起李洵,往外跑去。
外头的丫鬟侍从已经由箸儿指挥着, 将几张桌子拼起来,又在上面摞了椅子,椅子上摞了绣墩, 这样便可爬上墙头。他们已经寻到了一处无火的墙头, 让两个小侍从先爬上去。
两米的高度不高不低, 若是不小心跌落可能要摔伤,但做好准备往下跳,倒还受得住。尤其这会儿大火在身后, 简直肾上腺素飙升,往常做不到的事情,这会儿咬咬牙也能行了。
盏儿刚安排了两个小侍从跳过去,转头看见昏倒的李洵和失魂落魄的沈榶,也吓了一跳:“公子方才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小碗急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公子拿了张帕子就跑了,我寻了好一会儿才找着,公子和小碟在我们屋子里,一个昏过去了,一个丢了魂一般,谁知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又小声与盏儿道:“快把公子送出去,公子……不大好。”他方才看了两眼,说不上来的感觉,竟比上次落水还可怕。
盏儿心中更是一惊,连忙安排几个小侍从,将李洵托上墙头,又让先过去的那两个准备接着。
就在这时候,墙头那端的两个小侍从忽然惨叫两声,没了动静。箸儿连忙爬上墙头,往下细看,暗处竟好像有人躲在那儿,那两个小侍从倒在地上,竟是生死不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