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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他是行走的超电磁炮(27)+番外

作者: 花晒雾章 阅读记录

“那就怪了……接下来可能有些麻烦,得去巴别塔上面找到他的出厂信息年份,但上面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

“2764年。”

莉莉安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宥矜摇摇头没回答,游戏里巴别塔成立就是那一年。

“这样啊,年份太久,现在的唤醒装置已经不适配他了,得去找那个时代的。”莉莉安双手一拍,“对了,我刚好要去扫墓,应该能顺便找找,那里有很多废弃的零件。”

宥矜:“我跟你一起去。”

莉莉安挑了下眉:“你不留在这里照顾你的……”她想了想,“呃,朋友?”

宥矜:“他的身体挺结实的,不会轻易出意外,而且暮日森林很危险,你一个人不一定找得到。”

莉莉安这回是真懵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暮日森林?”

“有几百年历史的、废弃的、人迹罕至适合做墓地的,除遗迹以外,在下城区只有这一个地方。”

莉莉安:“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怪,有时候连这个世界的常识都不清楚,有时候又能突然说出一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宥矜垂下眼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可以。”

宥矜把艾斯芒扛回旅馆,给他清洗一下身子,毕竟灰尘太多了,洗到某个地方时,宥矜差点怀疑人生,这工艺有点过于完美了……

把艾斯芒放到床上后,宥矜锁上门和莉莉安出发去暮日森林。

他们一路穿过郊区、废墟,到一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荒地。

莉莉安在某个坍塌的小木屋外停下,弯下腰扒拉那些破模板,没多久挖出来一台小型飞行器。

宥矜眼睛睁大,莉莉安用外袍把手上的脏泥抹了抹,看见他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虽然挺小,但我们两个人挤挤还是坐得下的,不然得走道什么时候……好吧这东西能出现在下城区确实不太合理,但我可不是一般人。”

她把飞行器拖到稍微平稳一点的地面,用袍子擦擦上面的尘土,调出面板操控飞行器启动。

宥矜张了张嘴,默默发问:“你的斗篷原本是什么颜色?”

“粉色啊,怎么了?”莉莉安头也不回道。

宥矜欲言又止,看着那黑黢黢的斗篷,下面一片几乎裂成了蜘蛛网,最终选择闭嘴。

飞行器摇摇晃晃发动起来了,悬浮在离地面四五米高的距离,开始逐渐加速向前飞去。

宥矜眺望着远方,废墟碎石延绵不断,像是崎岖版的原野。

飞行器像只小船在茫茫大海中穿梭,飞了许久,莉莉安突然问:“艾斯芒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宥矜思忖片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能一直醒着。”

“你们……认识多久啦?”

“不出半年。”

这次莉莉安安静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曾经也有一个重要的人,我们相识数十年,后来……”

宥矜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

视线前方忽然闯入一排花白涌动的线,是浪花,在漆黑的海面打出一层泡沫。

莉莉安话题一转:“我们到了,前面就是暮日森林。”

刚勾起兴趣的故事就被打断,宥矜不禁撇了撇嘴。

飞行器降落在地面,宥矜才发现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片大楼的顶层,往外走是面断崖,大楼像是从中间直接裂开,形成垂直的外壁,在半空伸出数条裸露的钢筋。

数不清的铁架铁板穿插在楼中,远远看去海滩边还有一堆废弃的铁器,叫暮日森林是因为这里是下城区唯一能看到日光的地方,不过只有落日时才能看到,但现在宥矜觉得这儿叫钢铁森林会更加贴切。

两人沿着断断续续的楼梯跳下去,走到沙地上,沙砾半埋着枯死的野草荒藤,铺着些大楼塌下来的碎砖,再往外走有一块人为清理出来的空地,这个位置能眺望大海,上面静静立着块墓碑。

墓碑上写着“江凝云,2886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你刚才说的很重要的那个人吗?”宥矜问。

莉莉安点点头,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名字,眼中似是缱绻又茫然,有什么东西从心中呼之欲出。

莉莉安开始蹲下去擦拭墓碑,把周围被风吹来的垃圾和杂物清理掉,她很仔细地用手捋开泥沙,一点一点把东西挑出来,表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她总是拿古时候一些书来跟我讲大道理,什么善良啊、奉献啊……我不懂这些,也不想懂,明明自己都快活不起了,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死话?莫名其妙、毫无逻辑,还会被弄白眼狼反咬一口……”

莉莉安垂着头自顾自地讲话,宥矜听得有些出神,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黑海,浅浅一层白色海浪线覆盖再覆盖,天空低垂,压在头顶死气沉沉,暮灰色中分不出海天。

“她固执、悲悯万物,结果又抛下我不管……算了……”

她的声音变得落寞,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应该是进沙子了,有点湿润,她将额头轻抵在墓碑上。

她其实很累,她其实现在也不懂奉献他人那一套,只是一味地模仿着江凝云生前的一切,数年过去,一遍一遍临摹着回忆中的画面,如今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莉莉安幼时就冷漠地窥视着所有人,她将自己罩在不合身的斗篷下,躲在暗处偷走一罐合成肉、从暴走的机械兽嘴下抢储电器,不知道父母是谁,自有记忆起就一个人摸爬滚打、苟延残喘在这个反乌托邦世界上。

那天莉莉安偷罐头被主人家发现,被毒打一顿后丢在街上,她面无表情望着漆黑的天空,来来往往的行人从她身边踩过去,她没有力气爬开,只能任由酸雨浸了全身,一点点腐蚀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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