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雌君最讨厌了(78)
一查看,他的权限已经被屋主收回,根本没有资格进去。
梅菲利尔:“……”
他终于反应过来,所谓的“卖身契”只是兰芙的最后一道考验而已,甚至测试的都不是他对塔泊亚的爱,而是他们能不能长久在一起。
这招真狠,釜底抽薪,借刀杀虫。
利用仅剩的权限把隔音系统关闭,梅菲利尔边敲门边认错,诚意满满,哀哀切切。
“雄主,我错了,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呜!我一时糊涂嘛,雄主你知道我有时候很笨的,只知道感情用事,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肯定不自作主张了!”
“雄主……”
塔泊亚抱膝坐在门后抹眼泪,身后“哒哒哒”的敲门声和抑扬顿挫的认错求饶听得他头疼,扭头就冲着门后嗷了一嗓子:
“你闭嘴!”
瞬息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刚才看到的梅菲利尔惨兮兮的经历混着他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举动,气得塔泊亚不停抹眼泪。
不一会儿,从什么东西从门缝底下探出来戳了戳他。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塔泊亚抽了抽鼻尖,一把抓走探进来的纸条。
潦草的简笔画,依稀能看出是只兔子双手合十在求饶,下面写满了“对不起,我错了”。
可怜兮兮的兔子泪汪汪的,可能是匆忙之下被抹了一把,擦花了边。
塔泊亚又给它塞了回去,操着略带哽咽的哭腔控诉:
“我哭得都比它狠。”
纸条被收走,过会儿又探进来一张,是哇哇大哭的短腿兔子,两注眼泪喷泉一样,比耳朵都粗。
“……有本事你这么哭一个,哭得一模一样我就原谅你。”
梅菲利尔直接顺杆上爬,睁眼说瞎话:
“雄主你给我开门,我马上给你哭一个。”
“……滚。”
这次的小纸条没有被递回去,但依旧有新的纸条通过门缝被塞进来。
从哇哇大哭到小心翼翼地讨好卖乖,撒娇卖萌捧心,什么花哨来什么。
塔泊亚已经不流眼泪了,一个星时过去也没那么怒火中烧,只是被泪水浸过的面颊泛起些许疼痛,心里闷闷的,也不想见到梅菲利尔。
理智都可以理解,梅菲利尔的成长环境跟他天差地别,处事观念不同也正常,爱得扭曲也是悲惨遭遇下的产物。
但是情感上不想接受。
他太容易对梅菲利尔心软了,总是被三言两语就哄好,然后就没能坚持下去给他拗回来。
不健康的爱注定无法长久,如果持续下去,他们很可能被逼到所有爱意彻底耗尽,互相仇视的状态,这也是雄父最担心的事情。
他必须,把所有的隐患都解决掉,把梅菲利尔扭曲的感情观拗回来。
这次隔了很久,才有新的纸张探进来。不同于之前的简笔画,这次的是几张非常精美华丽的……故事画?
还是印刷的。
几则小故事,介绍了一位神明——赫利俄斯。
梅菲利尔写在情书上的名字。
细细看完,塔泊亚将面颊贴在门板上降温,轻轻问:
“你从哪里拆下来的?”
“你的一本神话书,我偷偷撕下来的。”
……难怪,他会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想想就因为这样,导致了前世那么极端的悲剧,塔泊亚一阵窒息。无论是自己被迫“文盲”,还是梅菲利尔锯嘴葫芦死不开口,都是非常傻缺荒谬的误会理由。
塔泊亚快要以头抢地时,梅菲利尔的声音在门板后响起,低低沉沉,无限温柔:
“塔泊亚,你是我的神明,我的赫利俄斯。”
“太阳神赫利俄斯为世界带来光明和温暖,而我的世界,所有的光都由你带来。”
“信徒对神明的爱,虔诚又卑微,侍仆对主上的爱,同样如此。过去我不懂该怎么正常地去爱,但是现在,我好想、好想学。”
“你教教我,好不好?”
梅菲利尔跪坐在门口的长绒地毯上,额头抵住门板,静静等待天籁。
神明总是偏爱他的信徒,主上从未苛待唯一的侍仆。
“好。”
梅菲利尔总能等到塔泊亚的纵容。
第二天的午间时间,梅菲利尔被一群下属蛐蛐。
即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也没能进门,只能孤零零冷凄凄地在次卧挨了一宿。心情不佳,处事就格外严厉些,被殃及的无辜工作虫面对陡然上升的工作难度,也只敢在休闲区小声蛐蛐。
梅菲利尔都听得见,但不在意。
直到从楼下冲上来一只年轻雌虫,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跟同事讲楼下来了一位美炸天的雄虫,他一见钟情了。
让梅菲利尔瞬间僵硬的,不是那只年轻雌虫的话,而是若有似无飘过来的一丝柑橘调信息素。
“叮咚~”
接待贵客的专属电梯在这层打开,纤腰长腿,身姿卓越的雄子一踏出轿厢,就吸引了在场所有虫的目光,甚至包括少数几只雄虫。
塔泊亚抬眼望了一遍,快速找到角落里的梅菲利尔,提着餐盒目标明确地走了过去,硬底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荡在无数雌虫、亚雌心中。
众目睽睽之下,塔泊亚毫不避讳地牵起梅菲利尔的手,俯身在唇角印了一个吻。默默围观的工作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碎了一地。
“工作辛苦了,我给你带了午餐。”
梅菲利尔呆呆地任由塔泊亚牵起他,如同机械侍者一般木木地带路,直到接收到周围同性过于炽热的目光,梅菲利尔才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