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后嫁给霸总冲喜了(18)
“我以前可见过不少真迹,这临摹还是得讲究……”
还没等他说完,叶云樵瞥了他一眼。
赵冕立马闭嘴,总觉得叶云樵的眼神里有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他只能悻悻地退开几步。
但他到底是个坐不住的人,没过一会,又忍不住挪了过去,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赵冕!”沈佩兰低喝,“你站这么近做什么?别添乱!”
“我就是看看,她写得怎么样嘛。”赵冕小声嘟囔,为自己的举动辩解。
变化骤生。
或许是赵冕心不在焉,又或者是动作太急,他忽然一个趔趄,猛地撞到书案一角。
“哐!”
书案一震,他手中空着的酒杯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向桌面倾倒。
“小心!”叶云樵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去拦,但还是慢了一步——
“砰!”
杯子摔落在案边,碎片泼溅开来,几片玻璃碎片反弹起来,直直划过方曼仪正握笔的手腕。
方曼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放下笔,手腕上的血鲜红刺目。
“曼仪!”赵冕也慌了,手足无措地往前凑,“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沈佩兰气得脸都白了,冲上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赵冕你有病吧!你看看现在出了什么事!”
“妈妈!”赵观安吓得不知道说什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叶云樵立刻抱起掉眼泪的赵观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观安别怕。”
他转头看赵冕,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怒意:“你不知道手对一位画家来说有多重要吗?”
赵冕喉咙滚动了一下,试图解释:“我没想……”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赵冕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叶云樵的杀人般的眼神一下子噎住了,站在那里讪讪不敢再动。
“沈……姨,麻烦您先带方姨去包扎一下。”叶云樵向沈佩兰说道。
沈佩兰点点头,正要上去扶方曼仪离开。
方曼仪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我要把它写完。”
“曼仪!你流了这么多血,还写什么字!”
“这份字帖,我不一定再有机会亲手临摹它。”方曼仪语气微弱却坚定,她的手还试图去拿起笔,执拗的眼神让人难以反驳。
她可能没有再看到这副字帖的机会了。
场面一时焦灼不已。
叶云樵沉默片刻,下定决心,终于开口:
“方姨,您先去包扎。我帮您写完。”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方曼仪觉得这么质疑小辈有些失礼:“不好意思云樵,我只是……”
“只是你能行吗?刚刚不知道是谁还吹牛呢。”赵冕自动把她的话补完,心中愧疚的情绪一扫而光,开始呛叶云樵。
沈佩兰此时也皱眉:“你不要擅作主张。”
叶云樵不搭理赵冕,而是认真地看着方曼仪。
最终,方曼仪被他坚定的眼神说服,缓慢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了。”
沈佩兰连忙带着方曼仪和赵观安离开。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见到叶云樵说要帮方曼仪临摹完剩下的部分,讨论声此起彼伏。
赵冕在看妻子伤势还是看叶云樵的笑话之间,选择了留下来。
他抱着双臂:“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别把曼仪的作品毁了。”
叶云樵不理会他,在书案前站定。面对众人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先检查了桌面上的宣纸,幸好没有被污染,又小心地将碎片收拾干净。
然后垂眸,神色渐渐沉静下来,回忆起当初写的内容。
那一夜,他的手指被冻得僵硬,却仍旧执笔不肯停写。
他在无边孤寂中书写,不为人看,只为存证——
存证他的信念,他的坚持,以及绝不回头的抉择。
那其实是段很痛苦的过往,一想起,心脏就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但一阵轻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像从远方而来的暖风。
“阿樵,平平安安。”
是秦先生的声音。
叶云樵终于动了。
手中的笔一转,他沉稳提笔,蘸墨,落纸。
一笔起,锋芒毕现。一笔落,力透纸背。
赵冕一开始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可当第一行字落成时,他脸上的讥讽逐渐被讶异取代。
他喃喃自语,表情复杂:“他怎么写得……这么像?”
“这不只是形似啊,更是神似啊!”
“还是有点不一样,少了几分凄楚,但是更有韵味了。”
“这小伙子,写得也太好了吧。”
站在稍远处的徐辛树也满是震惊,他的视线从宣纸上的字一路移到叶云樵的脸上:“我靠,小子,你这字,绝了!”
叶云樵旁若无人,屏息凝神,将最后一字稳稳落下。
随后落款,叶明景。
他的目光在名字上停留了片刻,黯然地笑了笑,也许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怀疑吧。
无人知他是叶明景。
“好!”一位老者第一个鼓掌,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叶云樵放下笔,看向一旁的赵冕,见他脚步微动,生出想溜走的念头。
于是他把刚刚写好的内容放在一旁晾干,又取来一张新的纸。
再度起笔,写下一句对联: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然后将这幅对联递给赵冕:“赵先生,这幅字,送给你。”
想要跑路的赵冕闻言又转过来,他没看懂什么意思,心想是叶云樵借着送字想跟他拉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