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后嫁给霸总冲喜了(26)
车内的暖意逐渐驱散了外头的寒意,叶云樵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灯。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天梁锦苓的话,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就像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客。
他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秦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秦知悯目视前方,“问吧。”
叶云樵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故作随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人,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过着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会怎么看?”
话一出口,秦知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目光却没有从前方的路上移开。
昏黄的路灯从窗外洒进来,映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却又看不透他的情绪。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原来的那个人,在此之前已经去世了吗?”
“嗯……”叶云樵想了想当初医生的回复,“应该是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既然原主已经死亡,那从他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人生就已经画上了休止符。”
“从那以后,身体只是一个载体。而这个载体既然还能继续呼吸、行动,那就是另一个人的人生了。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它属于谁。”
叶云樵抿了抿唇,依旧不能释怀:“可是,这样不觉得不公平吗?对原主来说,他的一切都被另一个人接管了。”
“不公平?那对寄魂者来说又公平吗?”
“阿樵,继承别人的一切并不轻松。这不是一场幸运,是另一份沉重的责任。”
“责任?”叶云樵看向秦知悯。
“对。”秦知悯继续看着远方,“因为继承的不仅是他的生活,还有他未竟的遗憾。他想守护的人,他想完成的事,都成了你肩上的一部分。如果你做不到,那才是真正的愧对。”
不自不觉中,秦知悯的称呼从“他”变成了“你”,但陷入沉思的叶云樵并未察觉。
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缓缓掠过,叶云樵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有关“叶云樵”的过往。
他低声问:“那如果……他做不到呢?”
秦知悯唇角的弧度稍稍拉平:“那就是你自己选择了辜负。”
车子停在红灯前,秦知悯转头看向叶云樵,语气忽然变得轻松了些:“不过,如果是你,我倒觉得你不会辜负任何人。”
阿樵总是把所有事情看得比他自己重要。
在京城如此,在北雊亦是如此。
所以选择了义无反顾地奔向死亡,哪怕死亡的方式是万箭穿心。
叶云樵一愣,秦知悯却已经转回头。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驶向前方。
他刚说些什么,却无意间扫了眼窗外,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通往秦家的方向:
“秦先生,这好像不是回去的方向。”
他没敢直说秦知悯可能走错路了。
秦知悯却好似知道他的想法:
“没走错路,我要回公司一趟。正好,带你去看看。”
第15章
车辆停稳,叶云樵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深秋的江北多了些凉意,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仰头打量起面前的大厦。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大楼线条流畅,玻璃幕墙反射着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与满是历史厚重感的考古所不同,这里灯火通明,但明明人来人往,却冷漠得像一块没有温度的钢铁。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叶云樵回头,见秦知悯已经绕过车头,朝他走来。
手中还拿着从后座取出来的东西——一条围巾。
“风大,别冻着了。”秦知悯开口,随即动作利落地打开围巾。
叶云樵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秦知悯已经走上前,长臂一伸,将围巾绕在他的脖子上。
秦知悯的手势很轻,手指划过他的皮肤,一路带着围巾向下。
柔然的羊绒触感瞬间包裹住了脖颈,带来意外的暖意。
“现在昼夜温差大,出门多加点衣服。下次记住了。”秦知悯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调整围巾的位置。
叶云樵的身子骨很弱,每次生了病都要好些日子才好。但他还是记吃不记打,总是穿的很少。
叶云樵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对方低垂的眉眼上。
秦知悯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峻认真,但那双修长的手却动作轻缓,仿佛怕将他弄疼。
“这点冷不碍事。”叶云樵笑笑,抬手想把围巾往下扯,“谢谢秦先生,不过真的不用……”
“别动。”秦知悯不轻不重地按住他的手腕,“戴着,别逞强。”
呼出的热气打在围巾上,又散在脖子周围,莫名带着几分炙热。
叶云樵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那多谢秦先生关心了。”
秦知悯整理好围巾,站直身体:“不用谢。走吧,我带你上去。”
叶云樵连忙跟上。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穿过大厅。
最终带着叶云樵来到一部专属电梯前。
秦知悯从容地刷卡开门,然后微微侧身,示意叶云樵先进。
叶云樵点头,走进电梯,站到中央。
秦知悯紧随其后,按下两个楼层。
电梯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大厅的灯光与人声。
随着门关上的瞬间,空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梯机械运行的低鸣。
叶云樵忍不住环顾四周,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